孫景燁剛剛走到門口,看見李聖賢自己走了過來,似乎聽見了他說的話,顯得無比尷尬。
「那,李大師,你可千萬不要多意啊!我們這位弟弟性格古怪,普通人難以和他相處。」
孫景燁連忙打圓場道。
這時候,李聖賢后面一個男子走進來,指著尹中原怒吼道:
「尹中原,你好大的面子,難道還要讓我這個副館長三顧茅廬請你麼?」
「看看你自己的心眼,看看人家李大師的格局,咱們華夏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中年男子叫做宋有言,是國醫館的副館長。
作為尹中原的領導,他對尹中原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畢竟事關國醫館的顏面,可不是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
尹中原也有底氣,站起來道:
「宋館長,我在三大首席之中排在最末,我自知沒有資格見李聖賢大師,所以才沒有去,宋館長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地方?」
「你,你…………」
宋有言指著尹中原,簡直被氣得半死。
可是,他偏偏拿老頑固沒有辦法。
雖然他是領導,但是三位首席醫師,那是全國聞名的。
說實話,他也只是罵罵就算了,真想將人趕出國醫館,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三大首席醫師在國醫館的實力和信服力,早就超過了他們這些副館長。
李聖賢聽見這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大步上前,十分有禮貌的來到尹中原的面前,耐心解釋道:
「我此次不請自來,就是特地來拜訪三位大師的,少見一位,我心中都會感到遺憾,畢竟此次來夏之後,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多有叨擾,還請尹大師能夠原諒。」
尹中原吃驚的望著李聖賢,對於他的客氣,感覺很不適應。
李聖賢聞名全球,比起他們三大首席醫師來說,不知道出名多少倍。
甚至連孫景燁和另外一位首席,也覺得格外奇怪。
剛剛李聖賢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對他們兩人這麼恭敬啊?
偏偏排在最後面的尹中原,名氣不怎麼行,他卻這麼恭敬,這不是莫名其妙麼?
尹中原尷尬的道:
「沒想到,李大師身為外國人,中文卻這麼好,真是讓人驚訝啊?」
李聖賢一把年紀了,怎麼也是六十出頭,他能說出流利的中文,的確讓人覺得驚訝。
李聖賢擺擺手,謙虛的道:
「哪裡哪裡,各位也知道,雖然我身在鄰國,但我卻出生在我們國家的中醫世家。」
「所以,我從三歲的時候就在接受中醫知識,一開始,我是不會中文的,甚至到了十八歲都不會。」
「但是後來,我深感我們國內的中醫之術,已經無法滿足我的學習,但貴國的很多醫術翻譯起來又特別困難,根本沒有翻譯版。」
「無奈之下,我才開始半路學習中文,所謂活到老學到老,我三十歲的時候,終於可以流暢的讀懂各大中文醫書了。」
尹中原聽後,也是情不自禁生出佩服,畢竟中醫之術博大精深,晦澀難懂。
對連漢字都看不懂的人來說,豈非困難翻倍?
「李大師真是厲害,我很佩服。」尹中原抱手道。
李聖賢謙虛的道:
「中醫之術博大精深,它所包含的高尚,不僅是救人,還可以說是救世。」
「所謂救世,那就是憐憫萬物生靈,和諧生存,才能讓人類世世代代繁衍不息。」
「其中蘊含的天地萬物法則,一旦學習之後,就讓人感嘆包羅萬象的深邃,難以自拔,無比沉迷。」
尹中原聽後,也升騰起幾分傲色:
「李大師說得對,求學者就應該有這樣的態度。」
此話一出,宋有言當即發飆了。
「尹中原,你這是什麼語氣呢?李大師不是求學者。」
「額,我們在站的所有人都是求學者,求的是中醫博大精深,我說錯了麼?」
眾人面面相覷,很是震驚。
雖然尹中原有罵人的意思,但是大家都找不出證據來。
李聖賢也不由得笑了笑,連連點頭道:
「尹首席說得是,我也是求學者,求的是中醫之術。」
這時候,孫景燁打圓場道:
「諸位,大家都別光站著聊了,大家坐下說吧。」
正館中的偏廳,擺放著無數矮桌子,布局很是復古,一群學習中醫的人,坐下來開始相互切磋起來。
李聖賢有意無意拉著尹中原聊了很久之後,他才不經意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我聽國醫館的弟子說,尹大師得到了一份近代大師李廣白的藥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尹中原聽後,吃驚的道:
「確有此事,不過是一張殘方,這可是咱們醫聖李廣白的藥方,變成殘方,乃是我們中醫的損失啊。」
「是啊,慶幸的是,這張藥方被補全了,這應該也不是假的吧?」李聖賢又問。
尹中原眉頭一挑,心想你這個老匹夫,你這是聽說,還是打探清楚有備而來的啊?
尹中原也不撒謊,點頭道:
「是的,目前這張藥方已經被補全。」
李聖賢連連嘆息幾聲,笑著解釋道:
「說起來,醫聖和我還有一段淵源啊!」
「什麼淵源?」眾人皆是很好奇。
「當初,我的父輩為了完善一些我們掌握的中醫之術的不足,特地來華夏請教過大師,有幸得到過李廣白大師的指點。」
「所以,由此和李廣白大師結下了友誼,而我們家本來不姓李,後來名字改革的時候,我們便是將家族姓氏改為了中文的李,也是因為李廣白大師的原因啊。」
眾人聽後,恍然大悟。
「難怪李大師如此厲害,沒想到曾經受到過李廣白的指點。」
副館長宋有言也驚嘆一聲。
李聖賢解釋道:
「我父親離世的時候,一直在念叨李廣白大師,所以我此次來,對尹大師有一個不情之請。」
尹中原很是不解,這老匹夫到底想幹什麼啊?
「李大師,你請講。」
李聖賢笑著道:
「我們家族對李廣白非常崇拜,所以,我們聽見李廣白大師的東西現世,對此非常感興趣,既然尹大師已經將藥方補全,那麼藥方的價值必然得到體現。」
「而我,很想要那一張殘方,畢竟那已經是一個古物,很有紀念價值。」
「如果諸位同意,如果尹大師願意,我願意出重金買下李廣白大師的殘方,留在我們家族裡面作為紀念,也作為我們繼承醫術最信奉的神物。」
眾人終於聽明白了李聖賢的話,宋有言連忙應承道:
「不過就是一張殘方麼?別人不給,您李大師我們肯定會給的。」
但是,尹中原卻不這麼認為,李聖賢做這麼大的陣仗,想要來求一張殘方,真的只有這麼簡單?
只有尹中原才知道,這張藥方有多麼大的商業價值。
如果能夠從中突破,哪怕只能治療一種癌症,那也是無法想像的。
遺憾的是,如今即便補全了藥方,尚且還沒有什麼突破。
李聖賢知道,想要得到完整的藥方,國醫館是不可能給的,所以才來買殘方。
他是否覺得,即便拿到的是殘方,他也有能力補全呢?
到時候,他的醫學帝國,輕而易舉就可以將藥方運用起來。
尹中原全然不看國醫館所有人的臉色,站起來果斷拒絕道:
「李大師,不好意思,我對李廣白也同樣崇拜,所以也準備自己收藏,多多緬懷醫聖,畢竟它是華夏的醫聖,該由我們華夏子孫來祭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