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發現了白髮老者的反應,不解的問:
「你好歹也是總獄長,為什麼見我們殺人,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了玫瑰的翻譯,白髮老者苦澀地道:
「因為在十多年前,外面動亂了之後,五國各占一方,他們都想控制這座監獄,占為己有,裡面的高手對他們來說,既是最大的威脅,也是最大的保障。」
陳天忍住怒氣道:
「他們是想馴服他們,或者從他們身上得到有用的武學,武力才是稱霸的基礎。」
「這位先生說得不錯,這就是他們的目的,但是誰也沒有得逞,他們明明可以共同管理這座監獄,但是誰也不放心誰。」
「退一萬步講,假若有人在爭奪過程中失敗,或者被其他人給打了,他擁有這座監獄的管理權利,就可以將裡面的高手放出來,和他們同歸於盡。」
「這就相當於一顆可以讓他們全部毀滅的定時炸彈。」
「所以,所有人都不放心,最終這座監獄獨立了。」
陳天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難怪自己在外面查探沒有任何收穫,原來監獄自己獨立了,這個世界可真亂啊。
白髮老者哀嘆道:
「獨立之後,這裡面的環境變得更亂,所有人都不願意在這個只能看見天的地方生活一輩子啊。」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最缺的就是女人。」
「神王座下,本有幾大高手是女人,放棄管控之後他們喪心病狂,只用一年時間,便逼得幾個女高手自毀元神死了。」
「什麼?」
陳天聽到這裡,一陣怒氣衝上心頭。
雖為女人,但那可是遁入仙境的高手,竟然也會因為…………
看來,女人在男人面前,即便是成了仙,也免不了尊嚴這一關。
總獄長嘆道:
「沒有了女人,他們甚至連同伴都不放過,那些年我們所經歷的殘忍,簡直無法想像。」
「我雖然是總獄長,然而我只管得了神國人,其他四國的人他們根本不會睬我。」
「後來在這監獄之中,形成了一個定論。」
「只要誰能想辦法,讓神王的手下臣服投降,哪怕能勸動一個人,他們就是功臣,就能立馬離開監獄,去過人上人的生活。」
「所以,整座監獄裡他們每天的樂趣和目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折磨神王手下高手,直到他們投降為止。」
「因此,這些年神王手下的高手,死得越來越多,這座監獄幾乎快變成空城了。」
聽到這裡的陳天,徹底沉默了。
這到底是一座多麼不敢想像的人間煉獄啊?
白髮老者嘆息道:
「他們全部失控了,我也快老死了,所以遠離他們,就一個人獨自住在大門口,當一個門夫。」
「所以,你們儘管殺吧,殺光這些畜生,這座監獄就寧靜了。」
「我也有罪,殺我之前請給我一點時間,將他們的罪行全部羅列下來。」
「然後,看在我如此虔誠的份兒上,請幫我帶回一封書信,給我的家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髮老者跪下了。
陳天看了一眼,看向玫瑰道:
「他是一個好人,看他年紀不過五六十,但這白髮早已經像是百歲老人,你照顧好他,我去前面看看。」
「嗯。」
陳天沒有再問,加入肉搏當中,裡面這些人全部發瘋了,被關了這麼多年,為了出去,沒有底線去折磨被關押之人。
這樣的人,陳天怎麼可能留一個?
「給我殺,一個不留。」
連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紅色的霧氣,差不多進行了整整一個小時,最後一聲槍響結束了。
鍾靈秀渾身都是血跡,她帶著天王殿的兄弟快速跑了回來,匯報情況。
「夜天子,這城堡之內共計住著兩千三百多人,已經被我們全部殲滅,其中最年輕的恐怕也超過了五十歲,他們的年紀全部一樣,沒有多大差別,無任何一個女人。」
陳天點點頭道:
「當初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年輕的士兵,卻因為這人性變成這副樣子,他們很可恨,人性也很可恨。」
「我們的人呢?」陳天問。
鍾靈秀低頭道:
「大概死了十人,傷了兩百多人。」
失去了法力,他們都是在拼刺刀,能有這個戰績已經非常不錯了。
陳天這才想起什麼,連忙找到白髮老者問:
「這座城堡,為什麼會讓人法力失效?」
「因為這座城堡,是神仙島一座奇怪的山石所建,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這些石頭威力巨大,不管什麼修煉者接觸到,都會失去法術,否則的話,也困不住那幾位進入仙境的高手啊。」
陳天急色道:
「關押我父親的地方在哪裡?」
「我帶您去。」
然後,所有人全部圍攏過來,朝著裡面跑去。
來到正中間,一個圓形的城堡前,老者指著道:
「這裡面便是關押神王的地方,修建的城堡足足有三米厚的牆,裡面的空間非常小,只有幾個平方大小。」
陳天吃驚的問:
「這城堡的大門如何打開?」
「沒有門,將神王請進去那一刻,便封了口。」
「什麼?」
陳天眉頭都皺緊了,聽起來實在是難以想像。
如此大的一個圓形城堡,裡面竟然只有幾平方的空間,而他的父親在裡面被困了二十多年。
陳天想也沒想,當即拿出血刃準備開鑿。
然而,這石頭十分詭異,連血刃都鑿不開。
陳天心中或許是有些著急了,他開始更加用力。
然而,只聽見哐當一聲,連血刃也斷成了兩截。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如此可怕?
難怪他們不擔心神王會逃走,一個失去了法力的人,怎麼可能將連血刃都鑿不開的足足三米厚的城堡鑿開呢?
「父親,爸,你能聽到我的聲音麼,我是你的孩子陳天,我是你的孩兒啊。」
陳天竟然急得想哭,所有的情緒到了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
這時,幾個女人見此,也是於心不忍。
聰明的白玉姣連忙道:
「雖然我們能理解你,可你千萬不能哭啊,否則丟臉丟大發了。」
「依我看,我們先去將其他人救下來再來想辦法,指不定他們知道呢?」
陳天聽了白玉姣的話,也非常認可。
他立馬讓白髮老者帶路救人。
白髮老者連忙道:
「關押在這裡面的,恐怕從幾千人到現在只有幾百人了,我恍惚聽他們說過。」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還有唯一一個女人倖存。」
「她在哪裡?她為何沒有被欺凌?」
白髮老者眼皮跳了跳,有些驚悚的道:
「因為,她並非是人,她是一條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