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在外面等了許久,才敲響了門。
當她再次見到女人的時候,簡直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金可帥和鄭青雲兩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他們兩人都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可他們做的卻是下作勾當!
先前的柳夜荷,可以說是微胖之神,好似連呼吸都傳遞著一種肉肉的感覺。
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使之男人心向神往。
而鄭青雲的女人卻是恰恰相反,她瘦削,個頭不高,有一種江南女子的溫柔。
除了臉上帶著菜青色,簡直堪稱大美人。
她髒得油膩的頭髮,此刻蓬鬆的披在肩頭,那臉頰水嫩得晃眼,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過陽光,所以有些病態。
她的模樣看起來端莊,文雅,榮辱不驚,一句話未說,就給人一種讀過很多書,看遍人間煙火的高貴之氣。
這種女子可是雅堂之首選。
想著鄭青雲竟然將她囚禁著,讓兩個其貌不揚的小弟每日對她虎視眈眈。
陳天心中就感慨得很。
說來也巧,這兩天他都被酒店包圍了,經歷的事情全部都是在酒店中進行的。
女子反覆打量陳天兩眼,雖然從沒見過,但望著他眼中的憐惜之意,都恨不得衝上去緊緊抱住他,求他救命。
陳天先開口道:
「我知道你肯定有些適應不過來,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知道你的遭遇之後,我是特地救你的。」
「我給你買了一份飯,你先吃了飯再說吧。」
陳天走到桌子前坐下。
施弱水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坐下:
「這位先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陳天!」
施弱水強顏歡笑:
「我在那裡幾個月都沒法洗一次澡,好不容易擦拭一下身子,都只能等外面的人睡死之後。」
「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會遭遇什麼非人的下場。」
「活著的時候總有許多抱怨,可真當遭遇這種處境,卻貪戀活著的自由,不堪其辱,卻又沒有死的勇氣。」
「我早已經在準備一場死亡,可我心有不甘,我想我的死能夠引起外人的重視,讓天下人知道,我到底在二十一世紀遭遇了何種非人的待遇。」
施弱水說到這裡,竟然衝著陳天笑了笑,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
「每一個漫長的寒夜,我久久無法入眠,都要等體能到了極限,才不得已睡去。」
「我也曾做過夢,夢見有人路過會發現我的遭遇,夢見英雄踏著七彩祥雲來救我。」
「沒想到做夢有一天都能實現,看來人不能太絕望,只要心中有希望,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施弱水說到這裡,儘管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眼淚卻是簌簌滾落。
陳天尷尬的道:
「那個,你現在已經重獲自由,你邊吃邊說吧。」
他將飯盒打開,又給她遞過筷子。
女人感動的道:
「這是我有生以來,得到的最美好的饋贈,謝謝您陳先生,您的恩情無以為報。」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物種,也許陳天對她施救,只是一面之緣,她願意將自己給陳天作為報答。
可門口那個小弟每日虎視眈眈,就像是熬鷹一樣熬她,想每天欣賞她的身體。
她即便惶惶不可終日,卻拼命抵抗。
人心是崇尚善良的,善良可以化解物種之間的死亡威脅。
所以人類才能馴化那麼多動物。
女人儘管很餓,但她吃得非常斯文。
吃了兩口,她才抬起頭問:
「先生,您不吃麼?」
陳天苦笑道:
「我不餓,我今天感覺看也看飽了?」
「看飽?」女人不解。
陳天尷尬的辯解:
「就是遇見太多的事情,已經連餓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了。」
「那您吃一口。」
女人立馬讓出了菜和飯。
陳天勉為其難的拿起筷子,將菜推回去。
「你放心吧,我不嫌棄和你一起吃飯,你不嫌棄我就好。」
說著,就像模像樣的吃了幾口。
女人這才吃得更開。
飽餐之後,她走到窗戶前,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
好似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獲得重生。
所有睏倦,痛苦,不適,全部消失得乾乾淨淨。
經過淋浴之後,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自由的呼吸著。
自由的風,她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生命還能這麼美好。
生活在都市中的人,每天都在忙碌和焦急中度過,累得倒頭就睡,卻仍然過得焦頭爛額,成天為貸款而惶恐。
有時候像施弱水一樣,站在窗戶前,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感受輕風和自由的擁抱。
你的每一根神經都會放鬆,你會發現,活著就挺好,連風都那麼妙不可言。
明白這個道理,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擊垮你呢!
陳天坐在背後欣賞著她曼妙的身影,心中又有些蠢蠢欲動。
不得不說,這女人心裡承受能力挺好的,這麼快她就能將可怕的遭遇淡化。
女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全身都得到了放鬆。
她走到陳天的面前,文雅的道:
「輕風的擁抱,都令我十分滿足,我的救命恩人,你願意給我一個擁抱麼?」
「以前,我受傷的時候,我父親的懷抱就是我遮風擋雨的避風港,可我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婚姻竟會這麼不幸?」
「我還沒有成年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好有壞,我並不會因為我嫁了一個畜生,就會覺得天下的男人都是畜生。」
「保持理性,才不讓自己變成那個猶如畜生的瘋子。」
陳天聽著這番言論,心中有些驚訝。
這個擁抱要是不給,都沒法給她療傷了。
陳天笑著走上前,輕輕抱住了她。
「書讀得多真好,我平時也比較衝動,我佩服你的氣定神閒。」
話雖輕鬆,女人卻將陳天抱得很緊很緊。
好似陳天的懷抱真能給她療傷似的,她渾身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
她盼著這份希望太久了,所以她太需要這個擁抱。
她就這樣緊緊抱著陳天,陳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動也不敢動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天手都麻了,他才發現女人早已經睡著。
他十分驚愕,想將她鬆開。
可她卻抱得很緊很緊。
陳天嘆息一聲,只能放棄。
這女人每天和狗斗,為了提防那男子,惶惶不可終日。
此刻她用這個懷抱驗證了自己很安全。
所以大腦恐怕強行關機了。
陳天抱著她輕輕移動到床邊,倒了下去。
他反覆嘗試多次,也沒有鬆開她的手。
抱一抱也不少塊肉,就讓這個可憐女人睡一會兒吧。
熬了很久,陳天也困了,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他們至少睡了十六個小時。
陳天驚愕的望著女人,她仍然沒醒。
陳天搖了搖她:
「你怎麼樣了?」
施弱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反應了好久,才鬆開陳天。
「不好意思,我本來只是想你給我一個擁抱,沒想到抱了這麼久?」
陳天擺手道:
「怎麼會呢?你不怕我抱你睡了十多個小時,我已經很榮幸。」
「這麼久?」
女人連忙避開目光,緩緩站起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心中很是溫暖。
陳天稍微嚴肅的道:
「現在,可以說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