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馮玉祥和鹿鍾麟看著劍御玫,有些吃驚。
因為 他們沒想到劍御玫能說出這些話來。
「我說錯了嗎,「劍御玫笑了。
「沒有,劍兄弟你說的很對,人心都是思統一的,所以當日我們為了個人利益和蔣介石的大戰,百姓是不支持我們的,我們當時北伐,全國百姓都會支持我們,所以我們成功,個人威名也達到頂峰,可是我們打內戰,為了私利而戰,所以我們會輸,蔣介石也有私心,可是他畢竟代表一個政府,他有政府,有代表國家的軍隊,有一個雖然不是很有力,可是比我們強的政黨,所以我們輸也是合理,「馮玉祥說道。
看來他也在反思,劍御玫知道,一部民國史,自己眼前的這兩個人還是有很大的戲份的。
「可是他蔣介石打不垮共-黨,人家那不叫打內戰,那是一個階級革命,人家那是有階級支持,有代表最廣大的人民支持,所以老蔣贏不了,他的國家機器和軍隊是很難打敗人家的,「鹿鍾麟說道。
「是呀 ,他贏不了,他的黨的組織能力趕不上人家,人家有理論,有綱領,有目標,有國際支持,這點我們很清楚,長久下去,他不會贏的,別看現在紅軍受挫折人數不多,可是紅軍的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當時我和蔣介石一席話,讓他說服我覺得清共是必然的,中國不能有**,我們也曾清黨**,可是這些年看下來,我們西北軍都沒了,可是**還在,紅軍還在,連丟失了東北的張學良都要和他們合作,最後發動了驚天動地的西安事變,所以以後**不會消亡的,只會更強,「馮玉祥說道。
劍御玫點點頭 ,關於這點,他深信不疑。
「現在好了,大家可以聯合起來***日本人了,「劍御玫說道。
「是呀,現在西北軍沒了,經過了兩廣事變的陳濟棠和李宗仁部都徹底歸附蔣介石,東北軍也沒有了,楊虎城的新西北軍也沒有了,基本上蔣介石控制了更多的地方和消滅了更多的非中央軍,只是西安事變的最大成功就是全國能一起抗戰了, 這也是這幾年最大的好事了吧,四川的劉湘最近在說,只要中央抗戰,他可以將軍隊全部交給國家,他將帶全部川軍出川打仗,估計大敵當前,他也不計較個人地盤軍隊得失了,「鹿鍾麟說道。
「是呀,相比張學良,我們是不是算幸運的呢,起碼沒有漢奸的罵名,沒有丟失河山的罵名,也沒有為了洗刷恥辱現在成為階下囚的命運,「馮玉祥嘆息道。
「是呀,我們的西北軍的二十九軍在長城抗戰時一戰成名,全國人民都在讚頌,這不是你馮先生帶出來的軍隊嗎,那些大刀,不是你一直倡導的嗎,「鹿鍾麟說道。
「是呀,大刀,我一直提倡肉搏,因為我們中國工業不發達,必須多用肉搏方式近戰,其實不光是我們,日本人的拼刺刀也是很講究的,這是一支其實看似現代其實不現代的軍隊,唯一他們的重武器比我們多,輕武器也比我們的精良,我們的裝備差很遠,我們的訓練也沒有他們的殘酷和正規,這是國家的落後長期造成的,作為單純的軍事將領,是無法去改變的事實,「馮玉祥說道。
「是呀,長城抗戰時,我們二十九軍每個士兵只有六顆手榴彈,一把大刀,缺槍少彈,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裝備精良的現代化軍隊敵人作戰,雖然我們也有一些勝利,可是最終是無法擋住飛機坦克大炮裝備到位的敵人的,那飛機轟炸和大炮一打過來,我們就死傷一大片,簡直就是屠殺,絞肉機,這太慘烈了,「鹿鍾麟說道。
「好像我聽說中央軍當時也是缺錢,也沒啥好裝備,「劍御玫說道。
「是呀,當時來長城的中央軍十七軍,也是缺少彈藥,軍餉都是來之前向地方借的,只有少數的迫擊炮,那根本和日軍沒法比,他們傷亡最慘重,死傷幾萬人,相比下我們的二十九軍死傷好些,戰果也好些,據我了解,那是敵人有心分化,他們故意重兵想打中央軍,對我們地方軍隊有放鬆和輕視的心裡,沒想到在我們二十九軍那裡還是吃了虧,基本上十七軍被打垮了兩個師,那是中央軍的絕對主力部隊,」鹿鍾麟說道。
「以後大家都在一個鍋里吃飯了,估計我們以後也有重新上戰場的機會,鍾麟,」馮玉祥說道。
「大哥接到了南京的一些 意思了嗎,西安事變後不是南京政府要改組嗎,要建立民族和解政府嗎,要團結一切要團結的力量全民抗戰嗎,那我們當然可以去抗戰,那也是我們期待的,」鹿鍾麟說道。
「只是前路多艱難,中國軍隊的現狀實在不樂觀,不但裝備不行,訓練不行,其實很多部隊士氣和調度都有問題,當然,部分軍隊還是很熱血,不過那是長官沒有私心,如果都有私心的符啊,那就沒法打敗日本人了,希望慢慢打慢慢改變吧,」馮玉祥說道。
劍御玫看著馮玉祥,他知道,馮玉祥自己曾經也私心很重,所以最後失敗,此刻馮玉祥是最知道中國這些軍隊的現狀,很多人一腔熱血,渴望和鬼子拼了,可是還是很多帶兵的人,渴望保住軍隊,保住地盤。
這也是蔣介石頭痛的地方,他並沒有真正的統一中國,劍御玫知道。
這時 劍御玫想起了關於住在北平的二十九路軍長宋哲元的傳言,都說他有曾經投敵的想法,那個想法來自他覺得蔣介石想弄掉二十九路,宋哲元想保住地盤,保住軍隊,所以他的想法是,蔣介石一旦下令將二十九路軍南調,他就投敵建立漢奸政權。
這個傳言只是傳言,可是劍御玫覺得真實性很大,畢竟他來往的地方的這些人,很多人消息很靈通的。
可是他也知道,據說後來宋哲元也知道蔣介石沒有調走他的意思,所以那個投敵的想法最後也沒實現。
他們聊到了很晚,幾乎是通宵。
第二天,馮先生帶他們一起遊覽泰山。
他們登上了巍峨的泰山。
劍御玫在山頂上,看著遠處的世界,覺得有些心曠神怡。
此刻他們三個好像三個古人,在那裡行走著。
「要是能永遠這樣的閒暇就好了,人生總是有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只能嘆息,」劍御玫說道。
「是呀,我們是軍旅之人,雖然閒下來,可是還是想報效國家,你不一樣,你是世外高人了,我們真的羨慕你啊,」鹿鍾麟笑道。
「鹿大哥笑我,其實我是一個普通孩子,只是機緣巧合,學了些功夫,可是時常 又很熱血,就做了一些事情,要是能安心修煉, 也許我就是神仙了吧,」劍御玫笑了。
「在我們看來你就是像神仙一樣,你知道凡人的局限很大的,只有你們修行之人才能瀟灑做一些事情,」馮玉祥笑了。
劍御玫 也笑了。
「你們做的事情,深刻的改變了國家,」劍御玫說。
「你做的也是,你也在裡面做了很多的事情,一個國家的前途是千千萬萬人去改變的,就像即將到來的抗戰,也會如此,」鹿鍾麟說道。
「劍御玫,你想重新參軍不,以後***抗戰,這不是你想的嗎,」鹿鍾麟問道。
劍御玫想了想。
「我最近沉迷於修煉,總是喜歡靜,也許打仗不能去了,論重逢陷陣呢,我可以做到很厲害,可是中彈倒下的可能性也有,如果論運籌帷幄呢,我覺得還是可以, 只是這輩子好像不是我的歸宿,所以還是不參軍了,我可以給抗戰一些其他的支持,我想這同樣重要,」劍御玫說道。
看著這巍峨的泰山,感覺它就想中華民族,劍御玫此刻心懷開闊。
泰山如夢。
回到了北京,劍御玫就開始安排了。
因為全面抗戰即將開始,畢竟自己這個拖家帶口的,還是很不方便,雖然自己不從軍,但是不管做啥,都難免會牽連道家人。
劍御玫把大家都召集一起開會。
「可能全面抗戰會開始,估計大半個中國都會在日本人手裡,我擔心你們大家的安全,我想把你們大家都撤到四川去如何,」劍御玫對大家說。
「我得留下吧,畢竟醫院那邊離不開我,再說了,我會功夫,真有事,也可以臨時撤走,」慕馨兒說。
「是呀,馨兒可以留下來,其餘的都帶著孩子走,你們覺得如何,」劍御玫說。
林麗不說話,雖然她捨不得劍御玫,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成為他的負擔,再說了,現在還有孩子呢。
「我沒孩子,我可以留下來和馨兒姐姐一起吧,畢竟 有個人照應也好,」金鳳突然說道。
劍御玫看著金鳳,這個丫頭,演梁紅玉沒有白演,關鍵時刻,還是會想事。
「金鳳,你關鍵時刻想得很周到啊,馨兒身邊確實需要人照顧,就是遇到事情了,兩人一起也好得多,你最近功夫進步也很大,好吧,就這樣了,你們兩個留下,小荷雲姬和林麗你們帶著所有的孩子撤吧,」劍御玫說道。
小荷和雲姬點點頭。
此刻, 一種離別的惆悵在大家的心裡。
「把蛇兒留給你,讓它們保護你,「林麗說道,劍御玫點點頭。
蜀山,雲霧繚繞。
「我說,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們去重慶呢,你竟然帶我們來蜀山,難不成讓我們當神仙,」林麗笑了。
「師姐,我說,你住慣了城市,難道嫌棄山裡的生活了,」劍御玫也笑了。
「我覺得都好,宮裡再好,也是籠中鳥,城市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自己開開心心的才好,」小荷說道。
「反正我是住慣了山里,倒是沒啥,林姐姐是逗你玩的,我看她現在開心得很,她以前給我說過,喜歡住在山裡,」雲姬笑著說。
「哈哈,我知道,她就是個鄉下妹子,來城裡住久了,反而不習慣,不過幸好我們在北京也住山上,不然我看她要是住進城裡,會悶壞的,」劍御玫笑了。
「是呀,我這幾年,就給你生孩子養養孩子了,我要去練功,我要在山裡飛來飛去,」林麗笑著說。
「這下你們都可以滿足這個念頭了,「劍御玫笑道。
他們在蜀山上慢慢攀沿,沿途獼猴跑來要吃的,大家開心的給它們一些吃的,感覺到了神仙境界。
當劍御玫回到北平,戰爭爆發了。
在北京城外的盧溝橋,日軍開始找藉口進攻。
二十九軍宋哲元部原先沒有想到日軍的全面進攻會開始,結果倉促迎戰。
盧溝橋的槍聲震驚了全國。
全面抗戰開始了。
戰爭爆發的第二天,中共就 通電全國,表明平津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抗戰才是唯一出路。
蔣介石此刻也發出了「不屈服,不擴大,「不求戰,必抗戰,」的指示,也發出了「盧溝橋不能丟失,」「宛平城不能後退,」的指示。
很快,蔣介石在廬山發表講話,「盧溝橋事變已到了退讓的最後關頭」,「再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全國都紛紛支持前方的抗戰。
只是日軍開始玩弄陰謀,他們一邊假談判,一邊開始增兵,當日本人準備好之後,他們發動了全面大戰。
此刻的劍御玫,正在醫院處理很多事情。
大量的難民 湧入城內,必須儘快幫助收容,很多的傷兵需要醫院出力救治,劍御玫帶著馨兒的手下一直忙著轉運重傷兵到醫院救治。
這些事情都是馨兒一個女子無法承擔的,她只能守在醫院裡,做好各種安排。
劍御玫知道,自己就是上戰場也無法獨力擎天,就像上次夜襲日軍,幾百人的一個營,自己帶著他們襲擊敵人,可是還是大都遇難。
畢竟打仗是一個整體的事件,對方是兇殘的侵略軍,是準備了幾十年想滅亡中國的敵人,不是軍閥混戰時,只需要打掉了對方的標誌性的東西就可以改變戰場態勢。
此刻和對方的戰鬥就是相互血拼到底。
劍御玫知道,華北最終是守不住的,他的計劃還是以救民為主,然後等局勢平靜之後,悄悄組織地下抵抗。
只是在南苑戰鬥的激烈關頭,劍御玫是沖了上去的。
劍御玫是在轉運傷員的時候,聽到日軍從昨晚開始就猛攻南苑北苑,其中南苑兵力很薄弱,只有佟麟閣副軍長的後勤隊伍,還有就是一個學生團,聽說趙登禹師長奉命增援那裡,可是聽說只有一個團趕到了戰場,其餘的兩個團被日軍伏擊全軍覆滅。
劍御玫敏銳的知道,南苑可能危險了,此刻他熱血上涌,他知道自己即使上去改變不了啥,也要去。
當日軍猛攻當時最薄弱的南苑時,劍御玫趕到了南苑的戰場。
只是,日軍的炮火如此猛烈,基本上壓制住了國軍的火力。
當日本士兵衝上來的時候,駐守在南苑的學生團拿著剛剛領到不久的槍枝,沖了上去和日軍肉搏。
此刻,這裡已經打了一晚上,劍御玫趕到的時候,正是清晨,日軍大幅度的火炮剛剛結束,這裡主要的兵力就是北平一千多青年學生組成的學生團。
此刻,學生團在炮擊下傷亡很大,可是他們依然在迎戰衝上前的敵人。
看到他們,劍御玫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在北京遇到五四運動的時候。
也想起去年 一二九運動時候,劍御玫知道,這些學生團,主要就是那些一二九運動,要求抗戰的學生。
劍御玫也知道,宋哲元軍長一直當這些學生是寶,他把學生團和軍隊後勤放在一起,原本希望把這些學生培養成為日後國家的軍事棟樑。
可是日軍的突然進攻,這些學生團也必須面對敵人。
此刻他們拿著還不熟悉的槍,在和日軍進行殊死的肉搏戰。
劍御玫撿起了地上一支日軍的槍枝,對著日軍就沖了上去。
他的出現仿佛天神下凡,日軍紛紛倒下。
可是他的身邊,學生們也紛紛在日軍的刺刀下倒下。
劍御玫知道,沒有訓練過的學生只是靠著一腔熱血在拼命,他們原本很多人就營養不良,身體瘦弱,手上無力,此刻面對豺狼一樣的日軍,訓練了多年的職業就軍人,學生們肯定是雞入虎口。
可是學生們依然頑強的在拼死相搏。
雖然他們不斷的在倒下,血流原野,很多人臨到血流盡,手裡都緊緊握住了槍。
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兇殘的日軍。
此刻,劍御玫也殺紅了眼,已經忘記了悲傷,那些年輕學子時常輕易被一個日軍的刺刀刺入胸膛,劍御玫看到後隨即衝上去同樣一刺刀刺死那個日軍。
可是日軍依然沖了上來和劍御玫搏鬥。
沒有退後,雖然眼裡也有絲絲恐懼,可是更多的是野獸的表情。
劍御玫心裡不知道這樣的野獸士兵,到底是如何培養出來的。
他此刻也把自己變成野獸。
他知道對付野獸,只能以獸制獸。
在拼殺中,劍御玫遠遠的看到 一個日本人,拿著一個小型的攝影設備在那裡拍攝著。
劍御玫知道,那是日軍的隨軍記者,劍御玫在前幾日聽到別人說過,日軍的隨軍記者總是在那裡為日軍歌功頌德,宣揚打日本皇軍無敵。
劍御玫冷冷的看著他,他撿起了地上的一支日軍的步槍。
他大喊一聲,將那支帶著雪亮刺刀的步槍投擲了過去。
那個隨軍記者正在那裡拍攝他們的勇士對青年學生軍的屠殺,此刻正好一個學生被他們的勇士一刺刀刺中胸口,他正在那裡露出了笑容。
可是很快,他的胸口了插上了那支步槍。
他慘叫一聲。
「岡部孫四郎,岡部孫四郎,」劍御玫聽到他身邊的日軍在喊他的名字。
劍御玫冷冷的看著他們,提著刺刀沖了上去,他一刀一個,現場橫屍一片。
「搶回來,司令官命令, 一定要搶回岡部孫四郎的屍體,」這時,遠處有日軍在吼著。
劍御玫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