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汗對著札木合說道,「札木合,我聽人說你們的身上有膻味,我的愛妃想讓人來聞下,看是不是有這回事,不知可行不,」
「大汗,這都是小事,大汗隨意,」札木合不動聲色的說道,他的臉上還露出了微笑。
「好,來人啊,去聞下他們的身上是不是有膻味,」太陽下下令。
太陽汗的那些將士此時都不是很讚許太陽汗這一個說法,可是他們都沒法阻止。
札木合微微一笑,「隨便請,」
這時,太陽的貼身小官走了過去,他仔細的聞了札木合的衣服。
「報告太陽汗,膻味是有的,不過好像也不是很重,」那個小官說道。
「好吧,札木合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敗鐵木真,「王罕說道。
「是的,尊敬的太陽汗,我們一起殺了鐵木真,從此以後,太陽汗才是這片土地的真正的主人,『札木合恭敬的說道。
太陽汗哈哈大笑。
這時,手下來報:「報告,我們的邊關的戰士殺了一個人,不過他們後來從這個人身上找出了身份象徵,一把刻著他名字的金刀,好像此人是是克列部落的王罕首領,」
太陽汗站了起來,「王罕,是被鐵木真打敗的那個王罕嗎,他是來投靠我的嗎,」
「應該是吧,」那個手下說道。
「哈哈,王罕啊,你和我屢次交手,沒想到我們會有今日啊,來人啊,將王罕的首級割下來送來我辨認下,如果是他,我給他一個白銀的頭顱,」太陽汗說道。
札木合他們在下面愣了一下,如此古怪的想法,也只有太陽罕能想得出來啊。
當王罕的首級出現在了太陽汗面前時,太陽汗開始嚴肅的看著王罕的首級。
他的腦海里想起了鐵木真,他想起現在的鐵木真是不是很強大,連曾經的草原強者王罕此刻都成身首異處。
太陽汗打了個冷戰,可是這時,他聽到了王罕在對他說話,「太陽汗,你別笑,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明天,我會等到你的,」
說完王罕好像睜開眼睛對他眨了下眼,太陽汗大驚,「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偉大的君主太陽汗,我不會輸給鐵木真的,我會打敗他給你們看,我是真正的大汗,草原上的人們都得聽我的,」
「來人啊,搗毀這個頭顱,不然會鬧鬼的,」太陽汗喊道。
此刻札木合在下面,他知道自己是不能有任何發言權的,他只有沉默不說話。
「大家傳令下去,備好一切軍隊物資,我們很快就去消滅鐵木真,」太陽汗說道。
「親愛的鐵木真大汗,我聽說漢人有句話,叫做天無二日,那我們的草原,也容不下兩個太陽,乃蠻人和我們做敵人已經很久了,不是我們消滅了他,就是他們消滅我們,親愛的大汗,我們此刻都是黃金的年紀,請讓我們去消滅他們吧,」鐵木真的部將對鐵木真一起進言到。
「哈哈,好,我們***敗乃蠻人,我們要建立我們草原輝煌的時代,」鐵木真說道。
「是,大汗,您將是千百年來我們草原的第一人,到處都會傳揚著你的名字,你是我們的永遠的可汗,」手下在那裡大聲的 喊道。
鐵木真哈哈大笑。
蒙古部落和乃蠻的戰鬥很快就開始了,此刻鐵木真已經不是當年的鐵木真,他的軍隊經過了嚴格的組織,在和王罕進行了殊死之戰後,鐵木真知道如何把自己的百姓編成戰鬥的團隊,他們平時以戶為單位,戰時也是以戶出人,很快,百戶就是百人,千戶就是千人,許多個千人隊就是數萬人。
他們有嚴格的紀律,打仗時如果有退後不前的情況,他們的家人和戶長都會受處罰。
所以在不打仗的平時,他們都受到了戶長嚴格的教育和關於如何打仗的培訓。
這支軍隊基本上無堅不摧,戰無不勝。
當鐵木真的軍隊潮水般的湧向乃蠻人太陽汗的地盤時,太陽汗此刻已經如黃昏的落日一般了。
他再也不是草原上初生的太陽了。
太陽汗在鐵木真的進攻下節節敗退,終於,他退到一個地方。
「這是哪裡,」太陽汗問手下。
「太陽汗,這裡是納忽崖,」手下說道。
「納忽崖,難道這裡是我最後的戰場,」太陽汗看到這裡,嘆息一聲。
「各位將士,我們已經退到了這裡,我們已經沒有退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和鐵木真決一死戰,誰勝了,誰就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誰輸了,就將葬身這裡,各位將士,我們衝上去,」太陽汗大聲的喊道。
「沖啊,」他手下的將士此刻都知道,已經不能再退了,他們此刻反轉過去,沖向了鐵木真的軍隊。
此刻的鐵木真的軍隊一時沒有提防,他們被太陽汗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他們很快鎮定下來,鐵木真帶領的後續的部隊紛紛包圍向了太陽汗的軍隊。
當鐵木真的部隊將太陽汗圍得水泄不通,太陽汗左衝右突,可是他都難以衝出包圍。
最後他站在了那個山崖下,拔出了自己的寶刀。
「鐵木真,你殺不死高貴的太陽汗,只有我自己才能殺死自己,」說完太陽汗就拔出刀對著自己的脖子一拉。
他倒下的時候,眼睛沒有閉上,好像是要看看這曾經是他的土地,如今為何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劍御玫此刻已經對這樣的場景有些習慣 ,在歷史裡,他知道,都是不斷的這樣輪迴。
失敗者提前消失在人間,勝利的人最後都打不過時間。
當他死後,鐵木真來到了這個山崖,他看著太陽汗的屍體。
「太陽汗,你不要不服,你看見了,我才是草原上的雄主,」鐵木真大聲的說道。
「大汗,大汗,大汗,『鐵木真的士兵在那裡使勁的喊著。
劍御玫看到,太陽汗依然在那裡,眼睛不閉。
劍御玫此刻看到,當太陽汗的軍隊覆滅之後,札木合逃走了。
一路上,他收集了一些同樣逃走的太陽汗的殘部,他帶著那些人準備向西逃走。
可是,那些人走著走著很多人突然不想走了。
札木合大怒,他抽出了鞭子,就對著大家打去。
「你們是太陽汗的戰士,你們再不努力跑,被鐵木真追上,你們還能活嗎」札木合大聲吼道。
那些吃了鞭子的人,默默不語。
「走吧,快走,記得你們曾經的輝煌,不要被那個野蠻人的暫時勝利嚇住了,我們走,我們向西,我們能夠找到願意收留我們的國家,我們會打回來的,」札木合說道。
很快,他們走到了天黑。
他們在一個水塘旁宿營,他們打了一些兔子,然後他們就烤著兔子吃了些,大家也都很困了,都倒下睡著了。
這時,那些太陽汗的舊部有幾個人就悄悄地在那裡躺著說話,他們邊說邊看著那邊的札木合,此刻的札木合已經睡得很香甜。
那幾個人說道,「兄弟們,我們的太陽汗已經死了,我們現在如果繼續往西走,我們也不會有多好的結果,那樣的話就離開我們的家太遠了,」
「是呀,我們原先的家多好啊,現在我們失去了一切,還要向著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前進,」另一個說道。
「兄弟,我們都是在一起肝膽相照好幾年了,我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想走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那個人說道。
「回去,回去鐵木真能放過我們嗎,「另一個說道。
「我有個主意,你們要聽不,「最先說話那個說道。
「說,趕緊說,就這個時候,「那個人說道。
「好,我們待會綁上這個札木合,去獻給鐵木真,你們看如何,」那個人說道。
「好吧,一不做,二不休,綁了他,我們此刻就去,這些兄弟我們知道,都是我們的人,不會反對我們的,」另一個人說道。
他們幾個悄悄地起身,手裡拿著刀和繩子,對著札木合而去。
札木合此刻正在夢裡,他的夢裡依稀想起了當年,當年和鐵木真結拜的時候,他幫鐵木真搶回孛兒帖的時候,他還在想第一次和鐵木真的戰爭。
夢裡,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可是一轉眼,札木合知道,鐵木真已經強大的成為了草原之主,自己不是。
自己此刻只是一個喪家之犬,四處尋求庇護。
好冷,他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冰冷,那些陽光的日子一去不返。
誰還能記得自己年少得志的樣子。
一切都是鐵木真,都是他,沒有他自己就會是草原之子,不是他。
札木合此刻牙齒緊緊咬著。
可是,札木合突然感覺到了一個巨大的壓力而來。
他正要反抗,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鐵木真的大帳,當部下來報,「大汗,札木合被人抓來了,如何處置,殺了還是留著,」
鐵木真心裡一陣複雜的感情升起,他多希望來的不是札木合,可是他又知道,沒人敢拿這事開玩笑,大家是認識札木合的,這個草原上的汗曾經是那樣的驕傲,可是此刻,自己就要看到他如今落魄的樣子了。
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關懷,只是那個人會想些啥,鐵木真想。
「帶到我的大帳里來,我要和我的札木合安答一起喝酒,」鐵木真說道。
當札木合被帶到鐵木真的大帳里,他看到了鐵木真微笑著張開了手臂。
「札木合安答,我的好安答,」鐵木真對札木合微笑著說道。
札木合有些羞愧,可是他依然是禮貌的和鐵木真擁抱了。
「鐵木真安答,你已經勝利了,你是草原上最強的大汗了,」札木合說道。
「安答,鐵木真的才能其實比不上你的,你當年那樣年輕就得到了部落的指揮權,你是最棒的,我那時多羨慕你啊,」鐵木真說說道。
「可是你更勝我一籌,不然為何是我作為俘虜在你的面前,」札木合說道。
「那是偶然因素吧,札木合安答,你以後為我蒙古族效力,我想你會有更大的前途的,我們依然是好安答,我永遠忘不了你在我少年時對我的幫助,你幫我奪回了妻子,你收留了我,安答,答應我,」鐵木真說到。
札木合看著鐵木真,他也看著這帳中擺設好的酒菜。
「鐵木真安答,我們一起喝酒吧,我們喝完再說,」札木合說道。
「好,札木合安答,我們喝酒,」鐵木真說道。
鐵木真倒好兩杯酒,一杯給了札木合,一杯給了自己。
「來,為了我們的安答友誼,我們乾杯,」鐵木真大聲說道。
「幹了,」札木合說道。
他們一飲而盡。
他們說著,笑著,流淚著。
其實此刻的鐵木真已經知道了札木合心裡的大致想法,只是他也不說,他們只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在那裡繼續喝酒。
劍御玫看到他們一杯杯的喝著,邊喝就說起以前的事情,劍御玫想起了自己的朋友,想起了池衡他們,劍御玫想,自己和池衡丹雲碧不會這樣的,因為自己不會爭奪天下,他們兩個也不會,所以不會有那樣的悲劇的。
他們仿佛回到了兒時的歲月.在草原上,英氣勃發的鐵木真遇見了聰慧的札木合。
他們相惺相惜,彼此留戀著。
「來,我們來結拜成安答吧,我叫札木合,你叫啥名字呢,」札木合對鐵木真說道。
「好的,我們結拜成安答,我叫鐵木真,」鐵木真說到。
「那好,來,我們對著遠處的神山跪拜,我們今日結拜成安答,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札木合說道。
「好的,我們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說完,鐵木真和札木合對著遠處的神山下跪。
當他們對著神山拜了幾拜之後,他們站了起來。
「太好了,鐵木真,札木合,安答,哦,我和鐵木真是結拜成安答了,「札木合說道。
此刻,他們對著酒,仿佛回到了那個年代。
他們說著,笑著,彼此都在說著當年的那些糗事,也說著他們很開心的事。
這個午後,他們是如此的開心。
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仿佛歲月回到了當年最開始認識的時候。
只是,時光再如何逆轉,都會有回到現實的時候,當那些往事說完了,酒喝完了,一切都回到了現實,此刻,大帳外已經是黃昏。
一輪巨大的夕陽在草原上即將落下。
他們沉默了好一會。
「鐵木真安答,謝謝你對我的款待,我覺得很開心,現在,我該去我該去的地方了,」札木合起身道。
「札木合安答,你真的不願意和我繼續做安答了嗎,」鐵木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