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師三個團其實此刻已經只有一個團的兵力了,總共只有一千多人。
此刻還有一些傷兵,他們都是將僅有的牲口馱上傷兵。
大家此刻向著包頭的方向快速行軍。
偵查兵留下一些負責監視敵軍的動向。
當他們撤了很遠,偵查兵回來報告回覆說敵軍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劍御玫知道後他點點頭。
吳佩孚這個人還算是個守信義的英雄。
只是自己還是得努力撤,不然萬一三天後敵人追擊事情就麻煩了。
而且劍御玫知道,自己這裡是敵人不重點攔阻的,所以不害怕追擊的,可是另外的從晉北撤走的國民軍部隊就一定是要被敵人追擊的,他們可能無法完整的到達包頭,因為那裡的地形,不好弄。
他們晝夜兼程,一路上,他們遇到很偏僻的村子,就和那裡的老鄉說好,讓他們照顧那些重傷員 ,也給他們講了遇到追兵如何隱藏和保護那些傷兵。
劍御玫也知道,這樣的混戰,敵人也不會殘殺傷兵,本來就是重傷了,他們也不會要。
如果輕傷員被他們找到了,他們說不定還會抓去給他們當兵,可是重傷員,他們不會要的,也不會專門去抓來殺了的。
不過還是謹慎些要緊,所以他們還是讓老鄉看到了追兵,還是隱藏好這些傷兵。
老鄉也答應了,還好,國民軍撤出北京天津的時候,帶足了銀元的,他們給了老鄉足夠的銀元,老鄉也很感激他們,都答應好好的治療和保護傷員。
這樣他們逐步輕裝上陣。
當天蒼蒼野茫茫出現在劍御玫的面前的時候,他心裡一陣的輕鬆。
他知道,這次的撤退自己身在的這個師是沒有問題了。
前方不斷傳來消息,劉汝明師長的部隊也 很完整的在側翼。
只是不妙的是晉北,很多部隊被閻錫山的部隊圍住,沒有撤下來,在大部隊都撤了之後,那些部隊都只能投降閻錫山。
「娘的,都是一些精銳啊,像韓復渠啊等等那些將領也都是能打的將領啊,現在都到了閻老西那邊了,」佟麟閣對劍御玫說道。
「哎,有啥辦法呢,這次的局勢是如此的兇險,我們現在能撤出這樣些部隊就不錯了,」劍御玫說道。
「估計我們也許只有幾萬人到包頭,有五六萬還是兩三萬,就不好說了,」佟麟閣說道。
「不過能夠繼續願意當國民軍的,一定就是願意和馮先生一起走餘下道路的人,他們會等到馮先生的召喚的,『劍御玫說道。
「是呀,馮先生的路也是很曲折的,我們都看著他走過來,這次估計他能走上一條爭取的路,時代會越來越好的,雖然有曲折,可是畢竟是在向前的,「佟麟閣說道。
「佟大哥說得很對,我們都期待吧,『劍御玫說道。
這天他們已經是在草原上了,危險逐步的消失,他們也越來越輕鬆了。
這晚,劍御玫是和自己的兵一起吃的飯,這些日子,他都是和大家一起一個鍋里吃飯。
草原上,他們弄到一些一些羊,然後他們一起在草原上烤著羊,大家此刻的心情和最開始撤退時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當兵吃糧,本是亂世里活命的出路,可是他們的命運因為是國民軍的牌子,所以此刻來到了這裡。
以後去哪裡還不知道呢,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在那裡喝酒吃肉,喝的蒙古的馬奶,吃的蒙古的烤肉。
在那樣熱烈的氣氛中,劍御玫感到了一陣軍旅的感覺。
劍御玫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的軍中生活,雖然有死亡,有殺戮,有寂寞,可是有勝利,也有失敗,他覺得自己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既然這個時代戰爭不可避免,那自己為何不來主宰戰爭。
劍御玫剛剛想出這個念頭,可是他馬上自己給自己掐滅。
他想起了那些西夏宮中的悲劇。
他搖搖頭,苦笑道,今生自己是不想承受那些後果了,可是眼前的這些日子自己還是得好好的體驗下。
劍御玫和兄弟們不斷的飲酒,乾杯。
「團長,你是個好人,別看你年紀不大,可是你懂道理,你人聰明,我們要是能永遠跟著你這樣的好團長就好了,」那個士兵對劍御玫說道。
「我也希望能這樣,但是人世無常,我想,我們這個團,會有自己的好團長的,你們的幾個連長都很出色,我希望這次過後,他們能夠升職,」劍御玫說道。
大家都很看著他,也看著那幾個連長。
大家點點頭。
畢竟這幾個月的血腥廝殺過之後,大家對於順其自然的道理更加的明了了,也能接受很多事。
當晚,大家都在草原上橫七豎八的睡了。
劍御玫四處視察了一圈,他看著頭上繁星萬點,草原的風吹過 ,一切如很多年前,不知道為何,此刻他又深深的想起了那個成吉思汗的故事。
他看著遠處深邃的草原,心裡想起無數的心事。
那些草原的往事,一一湧上他的心頭。
那些歲月,金戈鐵馬,那些爭鬥,壯志殘陽,開始在他的心裡在他的腦海里翻滾。
他不能放下,也不能視而不見。
劍御玫知道,自己會被那些往事帶領,去做一個千年的激盪的夢。
慢慢的,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躺了下來,靜靜地進入了夢裡。
劍御玫看到成吉思汗的婚禮,雖然他的父親死了,他和母親在族裡漸漸的失去了地位,可是大叔依然把女兒嫁給他。
鐵木真依然風光的得到了孛兒帖。
劍御玫看到,在那個小河邊的蒙古包了,波爾忒羞澀的看著鐵木真。
那時的鐵木真已經長大了,已經是一個青年了。
此刻,婚禮已經過去,嘉賓們離去的離去,休息的休息,此刻小河靜靜的流淌。
鐵木真和孛兒帖在蒙古包里,四目相對,情義綿綿。
「孛兒帖,我以為你嫁給我了,」鐵木真說道。
「瞎說,你哪怕死了,我都要嫁給你,」孛兒帖說道。
「為什麼對我這樣好,我爹死了,我已經失去了地位,部落的人都欺負我和我的母親,我爹的兄弟他們都棄我們,我們在這裡好像是我們乞顏部落的棄人一樣,你為何還要嫁給我呢,」鐵木真說道。
「我覺得你是英雄,我一直覺得你會是個大英雄,」孛兒帖說道。
「是嗎,呵呵,謝謝你,你是我最大的寶,我們一生一世都不要分開,孛兒帖,」鐵木真說道。
「嗯,我們一生一世都不要分開,」孛兒帖說道。
此刻他們兩個依偎在了一起。
劍御玫看到他們如此的親熱,想起了自己和林麗她們,他心裡很溫暖。
劍御玫知道,這夜裡的溫柔對鐵木真是多重要。
因為那時的鐵木真是如此的孤獨彷徨。
雖然他也四處聯絡自己父親最忠實的部下,也四處聯絡父親的好友。
可是他畢竟還沒有嶄露頭角,一切都是那樣的未知和未定。
只是這晚的溫柔,給他的勇氣是決定性的,鐵木真覺得自己的生命開始了新的光輝,他可以重新奮鬥,重新開始新的輝煌。
經過了一夜纏綿,劍御玫看到晨起的鐵木真,孛兒帖也起來了。
他們一起去給母親請安。
而他們的母親,此刻早已開始忙碌了。
「母親,」兩個新人走了過去。
孛兒帖接過了母親手裡的活。
「我自己來吧,孛兒帖,你們可以多休息下的!」母親說道。
「母親,孛兒帖來吧,」孛兒帖說道。
母親微笑著放開了手裡的活,讓孛兒帖接了過去。
此刻陽光照在他們的蒙古包上,感覺一切都在開始興旺。
可是,劍御玫看到,好景不長。
在一個晚上,突然,鐵木真他們遭遇到了進攻。
當敵人的進攻來臨的時候,鐵木真和母親以及自己的妻子他們四散躲避。
劍御玫知道,那個時候,鐵木真必須要保住自己的生命。
人家的最主要目標說不定是要鐵木真的生命。
當那陣騎兵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是鐵木真的母親最早聽到了聲音。
當時她正在和鐵木真他們幾個兄弟說話,突然,她聽到風中的聲音。
因為經歷太多,經歷了自己被搶親,經歷了也速該的死,也經歷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母親已經十分的小心,她正在和大家說話的時候,突然,她停了下來,仔細的聽遠方的聲音。
此刻她聽到了風聲,她聽到了風中有刀的聲音,有漢子在駕馭馬的聲音。
她馬上趴在了地上,她仔細的傾聽。
聽著聽著,她突然有些變色,因為那些人的語音好像自己很熟悉,好像就是自己的部落的聲音。
那樣遠的 一個部落,突然來了幾百個騎兵,到底是啥意思,不會是來做客的吧。
母親一下子臉色發白,她知道,那是她的部落的人來報仇了,來報當年也速該搶走自己的仇了。
「好像有幾百個騎兵向我們衝來,這些人是來報仇的,可能是我的部落,他們來就不會放過你們,不會放過也速該的女人和兒子們,他們的速度很快了,我們抓緊時間跑出去,」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