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爺爺說,不借錢,除非是人家是確定的生意缺錢,對方人又是很穩,才適當可以借點,一般的借錢是不借的,救急救不了窮,還是得靠自己努力,那些親戚要來理由不充分的借錢的一律不借,不過他們的孩子要是有刻苦讀書的,我爺爺總是喜歡救濟他們,如果有願意來我爺爺的生意做事的,我爺爺都是很捨得花錢去培養他們,」
王老闆說道這裡,好像是陷入深深的回憶,回憶一個商界的傳奇人物。
「後來晚年了,他覺得要個後代建個窩,就修了那個大宅子,其實也要不了那樣大,不過當時他們的心態可能不一樣吧,」王老闆說。
當他們進到裡面的包房坐下,這裡雅致異常,桌子是紅木的傳統古典大圓桌,窗欞都是精美的木雕刻,包房裡掛著一些山西風情的老照片和國畫,看起來很有味道。
「王老闆其實你的性格也很不錯,看起來很是淡定,我覺得王老闆你自己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劍御玫說道。
「我只是努力而已,其實我掌管家裡生意的時候,我家正好遇到下坡,我爹和我叔叔他們沒有經歷我爺爺一身那樣的艱難打拼,財富來得很容易,所以他們不會經營,他們四處擴張,到處投機,就是因為過多的投機,結果造成很大的虧損,家裡的生意搖搖欲墜,他們兩個還跑到了上海去參與投機,估計是指望投機把虧損賺回來,終於在一次大的投機失敗後,一起跳進黃浦江自殺了,當時我臨危受命接管家族生意,我接管之後,馬上砍掉了很多的投機生意,全國各地的很多生意我都迅速砍掉了,丟了就丟了,不管了,當時就趕到了包頭,因為我們家的傳統生意畢竟主要是在包頭,」
王老闆停頓下再說,「我家在包頭有各種生意的,在包頭的很多老字號都是我們家的,涉及到各個行業,我當時親自趕到包頭,我一家家的字號清理,然後我依然恢復我們爺爺的老規則,誠信經營,禮讓四方,我登門拜訪包頭各個錢莊的老闆,讓他們貸款給我挺過難關,也到處拜訪我的供貨商,讓他們給我最好的貨,而且還是欠帳,我一個個去拜訪我的大客戶,聽他們的想法和意見,恢復和我們家的感情。
我清理了多餘的冗員,還及時發現有些品行不正的人,我重新招募了一些人才,慢慢地,我們的生意開始重新有起色,「王老闆看著遠處的天空,好像是在回憶這段日子。
「我接管生意的這二十幾年,變化很大,很多山西的老生意都垮掉了,可是因為我一直做的是實體生意,而且沒有在全國到處設點,我就做包頭,反而生意日漸火紅,因為我做的就是衣食住行財迷油鹽這樣的基本生意,這是每個人必須的,不像我們山西發源到全國的票號,曾經輝煌一時,可是後來就中落了,因為票號是無法和外國人的銀行競爭的,兵荒馬亂的年代,如果一個生意網絡很廣,遍布全國,也無法實現管理的,一場戰事就可以毀掉你在當地全部的產業,所以我一直穩定守住包頭,給我帶來的好處也是很大的,」王老闆說。
「這和王老闆的穩也是有關的,這裡面看似運氣但是和性格有關,」劍御玫說道。
「是呀,當初就是想吸取我爹和我叔的教訓,所以想穩步走,沒想到還能穩定持續 經營下去,只是現在時局不好,時常也是感到很艱難,」王老闆嘆息道。
「是啊如果國家能安定,做生意的人就可以得到更大的發展,」劍御玫說道。
「就是,期盼那一天啊,如果國家真的統一,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我們做生意的那才能揮灑自如啊,其實不光是我們生意人,每個行業每個人,都會很幸福快樂的,」王老闆說道。
「那好,既然你們幾位和我女兒那樣有淵源,要去看我的女兒,我們說好了,我們就後天出發吧,正好我後天回家,你們跟我一起吧,」王老闆說道。
「你們後天走是吧,那好我替你們訂好火車票,你們到時提前在我這裡和王老闆那裡匯合,」池封說道。
「嗯,好的,我們後天一早還是在池老闆這裡見,」劍御玫說道。
秋風蕭瑟,當火車離開北京的時候,劍御玫感到了一陣的寒涼.
他想起了昨日和鹿將軍告別的情景.
「大哥,我要走了,我有些事情要辦!」劍御玫對鹿鍾麟說道.
「這樣啊,我原本還想留你呢,你是一定要走嗎?」鹿鍾麟問道.
「是的,這些事必須要去辦的!」劍御玫說道.
「那好吧,我也不強留你了,你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馮先生那裡我會和他說的!」鹿將軍說道.
「那好吧,謝謝大哥!」劍御玫看著鹿將軍,一種依依不捨的情緒升起.
「哈哈,劍兄弟,以後你的前程是輝煌的,哥哥我祝福你,加油做好你覺得重要的事情吧!」鹿鍾麟說道.
「謝謝了,大哥你們也保重,請馮先生也保重!有些事情,隨勢而為就好,不要太偏執!」劍御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句話.
「好呀,過幾日段祺瑞將軍就要進京主持政務了,攝政內閣就要結束了,希望一切能順利吧!」鹿鍾麟說道.
劍御玫點點頭,他知道一切也只能如此了,只有儘量希望能好.
「風將軍已經選定特使去請孫先生北上,希望到時有好的結果!」鹿鍾麟說
「希望如此!」劍御玫說
離開了鹿將軍的辦公室,劍御玫按照王來順留下的地址找到到了他.
這是在北京一個廢棄的王府,現在是國民軍的一個臨時基地,很多人來來去去的,王來順此刻正在一個房間裡擺弄著槍械.
當他看到了劍御玫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劍兄弟你來了,」王來順笑著站了起來。
「我來看望大哥,然後我想告訴大哥我們明日就要離開北京,先去山西,可能會從山西直接去南方,」劍御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