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族？」
姜東籬冷笑，「你敢滅我姜家嗎？」
姜東籬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不敢？」
寧戎冷哼，「你以為牧北王的承諾保得住你姜家？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旦林家人知道你們姜家的乾的這些勾當，不用我寧家出手，林家會第一個滅了你姜家！」
對於姜家，寧戎從來都沒有瞧上眼。
姜家能興盛，全賴牧北王曾經對姜家先祖的承諾。
若非如此，姜家早就不存在了。
但姜家的人忘了，牧北王的承諾有極其重要的一點。
姜家必須安分守己，不得為非作歹！
林家能讓姜家興盛，自然也能讓姜家消亡！
聽著寧戎的話，姜東籬不禁老臉抽動。
這一點，他當然知道。
姜家之所以要偷偷摸摸的干那些屠戮別人整個宗門的事，就是不想讓這些事被外人知道。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算他們小心再小心，他們所做的事終究還是暴露了。
估計，從他們偷偷離開秘地的時候，寧戎已經跟著了！
沉默良久，姜東籬眼中驟然閃動凶光，咬牙切齒的說：「老夫還可以選擇殺了你！」
「來來！」
寧戎瞬間來了興致，「別說我這個小輩不給你機會！」
說著，寧戎「錚」的一聲拔出戰刀。
說起動手，寧戎一下子就興奮了。
看著寧戎手中那閃動著寒光的戰刀，姜東籬又猶豫了。
寧戎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
聖人之下，幾乎鮮有人是寧狂人的對手。
就算是全盛的時候跟寧戎交手，他也沒有任何勝算！
更何況，他現在還受了傷！
猶豫半天，姜東籬還是不敢動手，咬牙道：「你若放過老夫，夕照他們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你早就該死的人了！」
寧戎搖頭，幽幽道：「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你應該知足了！跟你一輩的人，已經沒幾個還在的了……」
「沒得商量？」
姜東籬雙目噴火的問。
「沒有！」
寧戎目光堅定，臉色驟然變得冰冷起來：「我再最後跟你說一次，乖乖跟我走，否則，姜家滅族！」
寧戎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姜東籬廢話。
面對寧戎的威脅，姜東籬的老臉不住抽動。
他不想跟寧戎走。
但他也不想姜家滅族！
一陣艱難的思想鬥爭後，姜東籬最終還是妥協了。
無論作何選擇，他都必死無疑。
罷了！
還是姜家留點火種吧！
很快，兩人開始趕路。
天黑之前，兩人穿過了天塹山脈的林線，看到了遠處的無生雪山。
這一刻，姜東籬終於明白寧戎的目的了！
「寧戎，你好狠！」
姜東籬渾身不住顫抖，眼中充滿恐懼。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發揮點餘熱吧！」
寧戎漠然的看向姜東籬。
……
碧落仙宮。
雖然這個事的結果讓眾人有些猝不及防，但不管怎麼說，消滅了來犯之敵，也是一件好事。
經歷過鬱悶之後，柳青黛又在碧落仙宮設宴款待眾人。
反正碧落仙宮不允許男人進入的規矩也被廢除了，如今的她們，也不需要再去顧忌這些。
宴席之後，柳青黛讓人安排眾人暫且在碧落仙宮住下。
稍晚的時候，柳青黛敲開了寧折的房門。
看著房間裡的宋青鳶，柳青黛不禁莞爾一笑，「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沒有，沒有。」
宋青鳶俏臉一紅，無力的辯解道：「我跟寧折說事呢！」
「嗯嗯。」
柳青黛滿臉笑意，顯然不相信宋青鳶的話。
寧折倒是臉皮厚，沒有任何異樣，微笑詢問：「柳前輩，你這邊有事嗎？」
「確實有點事。」
柳青黛微微頷首，開門見山的說：「你覺得，姜家會再度來襲嗎？」
明白了！
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
寧折恍然大悟的看她一眼，正色道：「其實，我剛才跟青鳶也在聊這個事。」
「哦，是麼？」
柳青黛好奇，「那你們聊的結果如何？」
「我們都覺得，姜家應該不會再度來襲了。」寧折認真的說：「寧家那位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姜家濫殺無辜的事，寧家會管！就算姜家還有再度來襲的心思，恐怕也沒這個機會了！」
「對！」
宋青鳶點頭，跟著說道：「我們分析，姜家之所以繞那麼大個彎子去屠戮靈劍門，就是怕人知道他們濫殺無辜的事！但如今這個事情暴露了，姜家應該都自顧不暇了，沒機會再來襲擊碧落仙宮了。」
在柳青黛進來之前，她跟寧折確實在聊正事。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姜家再度來襲的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了。
「嗯，這倒是！」
柳青黛微微頷首，「看來，是我多慮了！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還得去跟玉蟾宮的幾位聊聊。」
跟他們告辭之後，柳青黛便迅速離開。
很快，柳青黛又敲開了琴慈的房門。
對於柳青黛的到來，琴慈倒是毫不意外。
琴慈隨意的瞥了柳青黛一眼，淡淡道：「如果你是來道謝的，就不用了！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
「感謝還是要感謝的。」
柳青黛輕輕一笑，走到琴慈面前坐下，「你們有沒有想過要廢除那條規矩？」
「為什麼要廢除？」琴慈冷哼道：「這條規矩，在我玉蟾宮都傳了幾百年了！」
「我知道。」
柳青黛輕輕嘆息一聲，幽幽道：「你就沒想過玉蟾宮為何會衰落至此嗎？」
琴慈冷哼道：「若非靈脈枯竭，我玉蟾宮何至於衰落至此？」
若非靈脈枯竭，若是在玉蟾宮最鼎盛的時候，區區一個姜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有些東西，其實你我都明白。」
柳青黛再次一嘆，「我華族的神策府，也沒有靈脈，為何強者如雲？你們荒族的聖心宗的靈脈好像也枯竭了吧？他們為何又沒有衰落？」
「……」
琴慈微微張嘴，但卻沒說出話來。
她想反駁，但卻無法反駁。
因為，柳青黛說的都是事實。
聖心宗的靈脈甚至比玉蟾宮還先枯竭。
但聖心宗卻並未走向衰落。
「考慮下的我的建議吧！」
柳青黛靜靜地看著琴慈，苦笑道：「其實，你我都不想未來想找個宗門比試，只能去找那些以男子為主導的宗門比試，不是麼？」
琴慈聞言，心中頓時狠狠一抽，眼中也跟著露出幾分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