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意的喝著酒。
寧折也把握著節奏，時而跟褚夜閒聊，時而問他一個問題。
不過，大多數的問題，褚夜都閉口不答。
但寧折也發現，只要一聊起林羽，褚夜的話就會多起來。
而且，臉上總是不經意的露出懷念之色。
褚夜的異常，讓他不得不懷疑，褚夜真的跟林羽一起喝過酒。
有了這個發現，寧折也主動將話題往林羽身上引。
「其實，我也聽說一些關於林羽的事。」
寧折端起酒杯跟褚夜碰個杯，又好奇的問：「林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褚夜抿了一口酒，認真的回道：「舉世無雙！」
舉世無雙！
簡單的四個字，卻是極高的評價。
寧折心中震撼，又一臉明悟的問：「你此前跟我說的，你最佩服的那個朋友，就是林羽吧？」
「對！」
褚夜輕輕點頭。
都說了這麼多了，他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確定心中的猜想，寧折不禁遺憾的嘆息：「可惜他已經不在了，不然，我還真是想看看能當得起你這樣的評價的林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傳奇人物。」
褚夜聞言，也跟著感慨：「再傳奇的人物，終究也有消逝的那一天。」
「你這不是沒消逝麼？」
王壞接過話茬，打趣道：「先不說你厲害與否，光是你曾跟林羽一起喝過酒這一點，就足以稱為傳奇了！」
要是按照褚夜的話說，他至少都有個四、五百歲了！
四、五百歲啊！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關鍵是，他一點老態都沒有。
就是個當打之年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這要是都不能被稱為傳奇，那這世間就沒有傳奇了。
褚夜微微一頓，旋即撫掌大笑：「你這話，倒也沒什麼毛病！不過，你可以當我是個例外！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超越傳奇的存在。」
超越傳奇的存在？
聽著褚夜的話，王壞頓時一臉黑線，「大哥，你這裝得有點過了啊！」
「有嗎？」
褚夜輕輕一笑，「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靠！
王壞無語，不由得向褚夜豎起大拇指。
他這裝逼的本事，著實讓人佩服。
寧折也打心底佩服這位「逼王」，旋即又笑著說：「想來，你這個超越傳奇的存在，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當然知道。」
褚夜意味深長的看向寧折，「不止林羽，我跟你家先祖寧亂和鳳儀也有數面之緣！不過，他們可沒喝到過這玉竹百花酒！」
隨著褚夜的話音落下，幾人眼皮頓時一跳。
他連這都知道？
確切知道寧折的身份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人吧？
他是真知道，還是有人告訴他的？
短暫的震驚後，寧折試探著問：「這麼說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對！」
褚夜微微頷首：「不過，我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能在這裡遇到。」
這樣麼？
寧折心中一動，馬上問：「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父母的事吧？」
「當然。」
褚夜微笑。
寧折瞳孔微縮，又一臉平靜的說：「如果我問你，你肯定不會說是吧？」
「是！」
褚夜頷首道：「很多事，我都知道，但很多事，我都不會說，也不會幹涉！絕大多數時候，我只是個旁觀者，也只能是個旁觀者！」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
寧折無奈的笑笑。
他正欲接著說的時候，褚夜卻指了指酒罈子，「酒已經喝完了！你如果再不聽我跟你說那個故事的結果，我可要走了。」
寧折下意識的拿起酒罈子晃了晃。
裡面，還真是一點酒都沒有了。
這麼快就喝完了嗎？
寧折心中有些遺憾，又作洗耳恭聽裝，「好，那你說！我聽著。」
褚夜面露回憶之色，說出那個完整的故事。
那個被報復的男人，自然是他那位朋友林羽。
而那個女人，叫做瀾蓁。
林羽很聰明，瀾蓁也同樣聰明。
論領軍作戰，一百個瀾蓁也不是林羽的對手。
但論狡猾程度，瀾蓁雖不及林羽，卻也是個極其狡猾的人。
而且，瀾蓁也有著不遜於林羽的實力。
最關鍵是，瀾蓁以前在林羽手上吃過太多虧，太了解林羽了。
三年！
整整三年，林羽被瀾蓁折磨了整整三年！
他想盡了各種辦法，雖然一次次的引瀾蓁現身，但瀾蓁的實力很強，而他又不會對瀾蓁痛下殺手，所以只能一次次的讓瀾蓁從他手中逃脫。
三年後，林羽成功的抓到瀾蓁，將她關在小黑屋裡毒打了三天。
三天後，林羽娶了瀾蓁。
但只是娶了，他沒有給瀾蓁婚書。
在他最後一次跟林羽見面的時候，他也見到了瀾蓁。
但瀾蓁卻告訴他，其實，林羽早就可以抓住她的。
林羽只是故意給了她三年的時間讓她報復他。
不過，林羽對此卻矢口否認。
所以，到底是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說完這個故事的結局，褚夜也拍拍屁股站起來，「好了，故事我說完了，酒也喝完了，我該走了！」
「這就走了麼？」
寧折有些意猶未竟。
褚夜微笑：「下次有緣再見，咱們再聊。」
「好！」
寧折爽快的答應，「臨走之前，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但我未必會回答。」褚夜還是那句話。
寧折滿是好奇的問：「你到底是什麼實力？」
褚夜搖頭一笑，「這個問題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怎麼沒意義呢？」
王壞笑呵呵的說：「我們知道你這個老怪物的實力，也看看我們此生有沒有追上你的步伐的希望啊！」
「沒有希望！」
褚夜微笑道：「不僅你們沒希望，任何人都沒希望！」
聽著褚夜的話，幾人嘴角不禁微微抽動。
這話，太狂了點吧？
任何人都沒希望追上他的步伐？
「你這是天下無敵啊？」
寧折打趣道。
「差不多吧！」
褚夜頷首，「好好修煉吧！其實，我比你們更希望有人能追上我的步伐！」
「為什麼？」
楊寇好奇的問。
褚夜幽幽一嘆：「當神，太寂寞了！」
話音一落，褚夜縱身躍上那隻巨大的仙鶴的後背。
仙鶴沖天而起，迅速飛向雲端。
看著迅速遠去的仙鶴，幾人不禁愣在那裡。
褚夜的話，還在他們耳邊迴響。
當神，太寂寞了！
神！
褚夜這是以神自居麼？
還是說，他的實力早已傲視眾生？
良久，王壞才衝著天空那道遠去的影子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
「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