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郊區的一處農家。Google搜索
一頭肥大的母豬正在產仔,每間隔七八分鐘,就產出一頭豬仔。
秦凡一直守著,母豬每產出一頭豬仔,他就熟練地左手握住豬仔的軀體,右手立即將豬仔的口中、鼻子的粘液掏除,又用清潔的軟布擦拭乾淨。
他的手機一直在振動,可他沒有聽見。
「秦凡,你的手機一直在振動。」旁邊的張大叔提醒他。
「哦,你幫我拿下。」
張大叔將手機遞給秦凡,他一看,連忙擦擦手,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邊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秦凡,你在哪裡?」
「哦,雨蘭,我在外邊,有事嗎?」
「你又去~」對方似乎聽見了秦凡這邊的豬仔叫聲,頓了頓,「家族有個聚會,先喝下午茶,晚上吃飯,我把地址發給你了。」
「啊~好吧。」當秦凡回答時,才發現對方已經掛斷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他老婆周雨蘭,本就對他的職業頗有微詞。
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農科大畢業生,干起了獸醫,開了個小店,還樂滋滋的專業給母豬接生。
秦凡不用想就知道,周雨蘭肯定又不高興了,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來。
這種家族聚會,他一般都不願意去參加,就是周雨蘭也很少喊他去。
母豬生仔的時間很長,持續了大概兩個小時才結束。
秦凡熟練地用消毒藥水清洗了母豬的奶頭,又用手擠出初奶,才將一個個豬仔放在母豬身側。
他擦了擦手中的血污,打了肥皂清洗雙手。
「可以了,順利生產,豬崽都不錯,這一胎十個,滿數吉利。」
「謝謝你啦,秦凡。」張大叔給秦凡的襯衣口袋塞了三百元錢。
「呵呵,不用客氣,張叔。」
他開始整理一個小藥箱,那是一些必備的藥物,酒精、剪刀、紗布等。
不過,裡邊還有一本泛黃的線裝書,透露著悠久的古老氣息,上邊全是普通人看不懂的小篆,赫然是古代醫學聖典《內經》。
他愛不釋手的撫摸了一下,這本古書是祖輩相傳。
「張大叔,我走啦,有事給我電話。」
他說了一聲,背上小藥箱,哼著小調,發動了自己那輛二手的國產長安麵包。
一腳油門,加快速度,他必須趕回家中,不然丈母娘的話都夠他受的。
當開出十幾公里後,行駛到一個拐彎處,突然竄出一隻大黃狗。
他連忙又是避讓又是剎車,可麵包車依舊速度不減的朝旁邊一顆大樹撞去。
伴隨「轟」的一聲巨響,車頭立即凹陷。
雖然系了安全帶,強烈的碰撞和慣性,依舊讓他的頭碰到了碎裂的前擋玻璃。
瞬間,暈了過去,頭破血流。
那個小藥箱也散落在駕駛室中,露出了那本線裝的,全是小篆的古代醫書《內經》。
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一滴滴地落在醫書上。
忽然,醫書上的哪些小篆開始扭曲,化作了道道金光鑽入他的體內。
外邊早有好心人報警,120救護車與110警車都前後趕來。
由於秦凡昏迷不醒,也沒有人敢去動他。
此時的秦凡,正處於一種意識模糊中,他在這種意識中,見到了自己的老祖,一代醫聖扁鵲。
「懸壺濟世,積累功德,善用神針……」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內經》正是扁鵲老祖的代表作,可誰會想到,醫聖的後代淪落為一名獸醫,還干起了為母豬接生的私活。
眾人將車門拉開,把秦凡抬上擔架,120救護車拉著警笛,緊急的將他送往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搶救。
在市區的一個高檔私人會所里。
除了那些平時都常來的賓客,周家,今天也在這裡進行家族聚會。
據說,就餐的位置稀缺,包間都是提前半個月就預訂一空。
周雨蘭的表姐夫葉鴻,提前了一周,才預訂到三桌在大廳。
今天的周雨蘭有些悶悶不樂,她就想不通,為什麼秦凡就不能好好地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雨蘭,怎麼就你自己來了,秦凡呢?」一個衣著華麗,裝扮精緻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是周雨蘭的表姐周從霜。
「哦~秦凡他有事,晚一點過來。」周雨蘭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
周從霜一愣,眸子中閃過一絲嘲笑,秦凡能幹什麼,家族誰不知道。
「他能有什麼事?可能又去那家給母豬接生去了吧!」周雨蘭的母親王雅珍沒好氣的數落,「也只有你,稀里糊塗地就去領了結婚證。」
「這麼多的好男人不找,鬼迷心竅的,唉,我倒了什麼霉,女兒嫁給個沒出息的。」
「姨媽,秦凡也是自食其力,職業不分貴賤,只要能掙錢就是。」
周從霜笑了笑,虛情假意的安慰了一句。
「哼,自食其力,從霜呀,還是你有眼光,你看你們家葉鴻,又是開公司又是準備上市,住上了大別墅,開的車都是一百來萬的。」
王雅珍羨慕的嘖嘖稱讚,「那像秦凡,你說掙不到錢倒也罷了,成天就和畜生打交道,還給母豬接生,說起都臉紅。」
一旁的周雨蘭臉色非常難看,又不便發作。
就在這時,「叮鈴鈴,嗚~嗚」
一陣鈴聲響起,周雨蘭一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一下,還是按了接聽。
「喂,您好,請問是秦凡的家屬嗎?」對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嗯,是的,你~」
「您好,我是交警大隊一隊,秦凡出了交通事故,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搶救,您們家屬趕緊過去下。」
周雨蘭本無精打采,忽然聽到這個消息,腦袋「嗡嗡」直響。
「怎麼就出事了呢,上午才通了電話。」
「媽、表姐,秦凡出事了,我先走啦!」周雨蘭驚慌失措的丟下一句話,就小跑著衝出去。
留下一臉不知茫然的王雅珍和周從霜。
「切!他有事才怪,孫猴子出事他都不會,把你騙得團團轉!」
周雨蘭開著一輛白色的馬自達,加速的朝第一人民醫院趕去。
雖然再不滿秦凡,可秦凡始終還是她的老公。
他們兩人是高中同學,大學時又一個城市,畢業的那一天,兩人背著王雅珍就去領了結婚證。
一出民政局,周雨蘭就有些後悔,從此,秦凡就過上了搭地鋪的生活。
這三年來,與秦凡一起的不少同學都找到新的就業崗位,而他卻干起了獸醫。
秦凡曾告訴她,他是扁鵲的後人,周雨蘭從來都是不信,只認為是秦凡逗她開心的話。
周雨蘭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婚姻該何去何從。
她停好車,跑步進了醫院,諮詢了一下醫導。
又連忙往三樓的手術室跑去,上氣不接下氣,剛剛跑到手術室門口。
就見門推開了。
秦凡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還一邊給醫生說:「醫生,我真的沒事,你看我好好的。」
「小伙子,你最好是做個全面檢查。」
「真不用了,謝謝,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秦凡連連擺手。
他回頭看見了氣喘吁吁的周雨蘭。
「雨蘭,你怎麼來啦?」
「秦凡,你出什麼事了?」
「嘿嘿,一不小心,撞在大樹上。」秦凡尷尬的摸了摸頭。
「你~」周雨蘭氣結,害得她魂不守舍的跑來醫院,結果他竟然沒事。
周雨蘭氣得轉身就走。
「雨蘭,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撞在大樹了。」
秦凡連忙追了出去。
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兩個醫生,面面相覷。
明明看起來很重的傷勢,都準備做緊急搶救,可秦凡忽然甦醒過來。
他,竟然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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