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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不到20字,對方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了。
5號魯志文掀了掀眉毛,淡淡地一笑,又趴在了椅子上。
豎起右手示意繼續。
妙齡女郎又立即上前進行精油按摩。
不得不說,5號魯志文是所有影子中城府最深的一個。
只怕魯志文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這個影子計劃都是肖鶯鶯在負責,魯志文自身參與的並不多。
5號魯志文有異於其他影子的心機。
從訓練室主動要求到墨爾本,以雷霆手段鎮壓霍爾特眾人。
那是5號魯志文取信左信和魯志文的第一步。
暗中欺壓,激怒霍爾特和格雷,這是他即將實施的第二步。
這個計劃,他謀劃了許久。
在訓練室,他就已經用事實證明,連左信都分不出他的真偽。
一顆野心就逐漸膨脹起來。
財富能夠令人瘋狂,而讓5號魯志文瘋狂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那高跟鞋的主人肖鶯鶯。
他不甘心只做影子。
但他不會莽撞,而是徐徐圖之。
他深知培養自己的人何等重要,城府深的5號魯志文沒有尋找華夏人做隊友。
而是找到了達勒這個黑人小幫派的頭目。
達勒的弟弟倒是真的是死在魯志文的手中。
在仇恨和利益之下,達勒就成為了5號魯志文的第一個盟友。
上演被鐵鞭抽打的苦肉計,成功騙取了霍爾特、格雷的信任。
更是上演了一場黑人版的無間道。
堤壩是毀於蟻穴,再堅強頑固的堡壘,都是從裡邊開始坍塌。
魯志文、肖鶯鶯、左信是絕對想不到。
他們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秦凡,而是暗中的5號。
新的一天開始,秦凡又來到扁鵲堂坐診。
剛坐下沒一會,董大海就前來取藥。
「哈哈哈,秦先生,昨天我就聽說你回來了。」
「嗯,回來好幾天了,大海,現在怎麼樣了。」
「你看看你看看。」董大海伸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兩圈。
秦凡忍不住搖頭好笑。
現在的董大海,大肚子已經看不見了,腰圍也恢復到正常人的尺寸,臉龐都變得方方正正。
可以說,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他徹底完成了人生的蛻變,來了個華麗的轉身。
「嗯,你這是最後一個療程了吧,吃完了就可以停止了。」秦凡說。
他心中還是替董大海高興。
「嗯,終於活出來了!」董大海誇張地形容。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抿嘴笑起來。
董大海連續幾個月在醫館中取藥,都成了扁鵲堂的常客。
「好了,我去拿藥了。」董大海打了個招呼。
走了幾步,他又退回來,低聲說:「晏萬從國外回來了。」
秦凡一怔,他不知道董大海為什麼會提到晏萬。
不過,他倒是很久沒聽人提起過晏萬。
董大海又說:「聽說回來得非常急,具體什麼原因不得而知。」
「哎喲,我的藥,我先走了啊。」
外人或許聽不懂這沒頭沒腦的話,可秦凡知道的信息就太多了。
首先晏萬是從國外趕回來,非常急。
一般來說,只有家中有急事才回急匆匆趕回。
想到這裡,秦凡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他猜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晏家的那位老爺子出了什麼狀況?
不過,秦凡也只能心中推測一下。
他並不想去求證什麼。
秘密往往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是人生中的一個信條。
在戴河的一處療養院中,有一棟灰白色的小樓。
此處的空氣非常壓抑,在一樓大廳中的人個個都是滿臉凝重。
有輛車停在了小樓外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
他在小樓外,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拍了拍褲子。
這才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小萬!」有個中年女人招了招手。
這年輕男子,正是從國外匆忙趕回來的晏萬,今天一早又趕到距離京城100多公里的戴河。
「媽、爸!」晏萬輕輕喊了一聲。
中年女人是晏萬的母親席香如,她旁邊有位滿身戎裝的將軍,就是晏萬的父親晏懷英。
晏懷英只是看了一眼兒子晏萬,鼻子冷哼了一下。
「媽,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晏萬低聲問。
「沙老還在施針。」席香如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大廳中,除了晏家的幾個嫡系,還有晏老的一些老下屬。
晏老今年八十幾歲,在戰爭年代,身受重傷。
雖然幾經搶救,活了過來,但依舊有兩塊彈片殘留在體內。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物質技術匱乏。
能取出大部分的彈片已經是萬幸,像這種接近要害部位的彈片,就只有讓它和人體共存。
年輕時,晏老的身體還能抗過來,也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可到了老年,帶來的後果就逐漸顯露出來。
這個時候有技術,有能力了,可晏老的身體又不適合手術。
就這樣一年拖一年。
彈片壓迫血管本就造成血管變窄。
這人一老,血管壁就逐漸老化,變得十分脆弱。
前不久,終於出現了嚴重問題,疼痛還伴有內出血。
沙老沙回舟是晏老的專職保健醫生。
晏老這十幾年,全靠沙回舟的針灸加湯劑幫晏老減輕痛苦。
甚至還一度出現好轉。
可今天,臥室中的沙回舟卻是滿臉愁容。
他一邊認真地給晏老針灸,一邊和晏老慢慢交談。
坐在凳子上的晏老,裸露出後背,雙手放在膝蓋上。
雖然瘦骨嶙峋,身子有些佝僂,但後背的傷疤清晰可見,腰板還依舊挺拔。
每次針灸,沙回舟都要求晏老俯臥在床上施針。
可晏老非要坐在凳子上治療。
他寧可坐著死,也不願意撲著受罪。
晏老的警衛參謀老劉只能緊張地注意著晏老,卻不敢伸手直接攙扶。
「沙老,我是不是大限已至,你如實地告訴我。」
晏老的聲音很緩慢很費力。
對於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他,早就看淡生死。
「晏老,不要太擔心,會有辦法的。」沙回舟安慰道。
晏老擺了擺像樹皮一樣的右手。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能感覺到,你的針灸下去,我已經沒有以前的輕鬆感。」
沙回舟手中一滯。
他沒想到晏老竟然能從自身感覺中察覺到。
其實,在前幾天的針灸中,沙回舟就已經發現,針灸時,入針如敗革。
可以說,現在的治療效果,只相當於以前的1/3,甚至是1/4。
見沙回舟沉默不語。
晏老也就知道是什麼答案了,「沒事沒事,我多活了這麼多年,該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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