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晏老和沙回舟

  「計劃成功,三方結盟,周六伏擊,汽車炸彈。記住本站域名」

  短短的不到20字,對方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了。

  5號魯志文掀了掀眉毛,淡淡地一笑,又趴在了椅子上。

  豎起右手示意繼續。

  妙齡女郎又立即上前進行精油按摩。

  不得不說,5號魯志文是所有影子中城府最深的一個。

  只怕魯志文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這個影子計劃都是肖鶯鶯在負責,魯志文自身參與的並不多。

  5號魯志文有異於其他影子的心機。

  從訓練室主動要求到墨爾本,以雷霆手段鎮壓霍爾特眾人。

  那是5號魯志文取信左信和魯志文的第一步。

  暗中欺壓,激怒霍爾特和格雷,這是他即將實施的第二步。

  這個計劃,他謀劃了許久。

  在訓練室,他就已經用事實證明,連左信都分不出他的真偽。

  一顆野心就逐漸膨脹起來。

  財富能夠令人瘋狂,而讓5號魯志文瘋狂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那高跟鞋的主人肖鶯鶯。

  他不甘心只做影子。

  但他不會莽撞,而是徐徐圖之。

  他深知培養自己的人何等重要,城府深的5號魯志文沒有尋找華夏人做隊友。

  而是找到了達勒這個黑人小幫派的頭目。

  達勒的弟弟倒是真的是死在魯志文的手中。

  在仇恨和利益之下,達勒就成為了5號魯志文的第一個盟友。

  上演被鐵鞭抽打的苦肉計,成功騙取了霍爾特、格雷的信任。

  更是上演了一場黑人版的無間道。

  堤壩是毀於蟻穴,再堅強頑固的堡壘,都是從裡邊開始坍塌。

  魯志文、肖鶯鶯、左信是絕對想不到。

  他們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秦凡,而是暗中的5號。

  新的一天開始,秦凡又來到扁鵲堂坐診。

  剛坐下沒一會,董大海就前來取藥。

  「哈哈哈,秦先生,昨天我就聽說你回來了。」

  「嗯,回來好幾天了,大海,現在怎麼樣了。」

  「你看看你看看。」董大海伸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兩圈。

  秦凡忍不住搖頭好笑。

  現在的董大海,大肚子已經看不見了,腰圍也恢復到正常人的尺寸,臉龐都變得方方正正。

  可以說,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他徹底完成了人生的蛻變,來了個華麗的轉身。

  「嗯,你這是最後一個療程了吧,吃完了就可以停止了。」秦凡說。

  他心中還是替董大海高興。

  「嗯,終於活出來了!」董大海誇張地形容。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抿嘴笑起來。

  董大海連續幾個月在醫館中取藥,都成了扁鵲堂的常客。

  「好了,我去拿藥了。」董大海打了個招呼。

  走了幾步,他又退回來,低聲說:「晏萬從國外回來了。」

  秦凡一怔,他不知道董大海為什麼會提到晏萬。

  不過,他倒是很久沒聽人提起過晏萬。

  董大海又說:「聽說回來得非常急,具體什麼原因不得而知。」

  「哎喲,我的藥,我先走了啊。」

  外人或許聽不懂這沒頭沒腦的話,可秦凡知道的信息就太多了。

  首先晏萬是從國外趕回來,非常急。

  一般來說,只有家中有急事才回急匆匆趕回。

  想到這裡,秦凡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他猜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晏家的那位老爺子出了什麼狀況?

  不過,秦凡也只能心中推測一下。

  他並不想去求證什麼。

  秘密往往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是人生中的一個信條。

  在戴河的一處療養院中,有一棟灰白色的小樓。

  此處的空氣非常壓抑,在一樓大廳中的人個個都是滿臉凝重。

  有輛車停在了小樓外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

  他在小樓外,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拍了拍褲子。

  這才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小萬!」有個中年女人招了招手。

  這年輕男子,正是從國外匆忙趕回來的晏萬,今天一早又趕到距離京城100多公里的戴河。

  「媽、爸!」晏萬輕輕喊了一聲。

  中年女人是晏萬的母親席香如,她旁邊有位滿身戎裝的將軍,就是晏萬的父親晏懷英。

  晏懷英只是看了一眼兒子晏萬,鼻子冷哼了一下。

  「媽,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晏萬低聲問。

  「沙老還在施針。」席香如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大廳中,除了晏家的幾個嫡系,還有晏老的一些老下屬。

  晏老今年八十幾歲,在戰爭年代,身受重傷。

  雖然幾經搶救,活了過來,但依舊有兩塊彈片殘留在體內。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物質技術匱乏。

  能取出大部分的彈片已經是萬幸,像這種接近要害部位的彈片,就只有讓它和人體共存。

  年輕時,晏老的身體還能抗過來,也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可到了老年,帶來的後果就逐漸顯露出來。

  這個時候有技術,有能力了,可晏老的身體又不適合手術。

  就這樣一年拖一年。

  彈片壓迫血管本就造成血管變窄。

  這人一老,血管壁就逐漸老化,變得十分脆弱。

  前不久,終於出現了嚴重問題,疼痛還伴有內出血。

  沙老沙回舟是晏老的專職保健醫生。

  晏老這十幾年,全靠沙回舟的針灸加湯劑幫晏老減輕痛苦。

  甚至還一度出現好轉。

  可今天,臥室中的沙回舟卻是滿臉愁容。

  他一邊認真地給晏老針灸,一邊和晏老慢慢交談。

  坐在凳子上的晏老,裸露出後背,雙手放在膝蓋上。

  雖然瘦骨嶙峋,身子有些佝僂,但後背的傷疤清晰可見,腰板還依舊挺拔。

  每次針灸,沙回舟都要求晏老俯臥在床上施針。

  可晏老非要坐在凳子上治療。

  他寧可坐著死,也不願意撲著受罪。

  晏老的警衛參謀老劉只能緊張地注意著晏老,卻不敢伸手直接攙扶。

  「沙老,我是不是大限已至,你如實地告訴我。」

  晏老的聲音很緩慢很費力。

  對於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他,早就看淡生死。

  「晏老,不要太擔心,會有辦法的。」沙回舟安慰道。

  晏老擺了擺像樹皮一樣的右手。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能感覺到,你的針灸下去,我已經沒有以前的輕鬆感。」

  沙回舟手中一滯。

  他沒想到晏老竟然能從自身感覺中察覺到。

  其實,在前幾天的針灸中,沙回舟就已經發現,針灸時,入針如敗革。

  可以說,現在的治療效果,只相當於以前的1/3,甚至是1/4。

  見沙回舟沉默不語。

  晏老也就知道是什麼答案了,「沒事沒事,我多活了這麼多年,該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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