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如今的名聲在外,有很多人從外地過來求醫。
無論是就診還是預約出診,都得排隊,不管你的身份和地位。
這是扁鵲醫館的規矩。
當然,秦凡的朋友,知己那就例外。
大清早,秦凡一到醫館,就被排隊的患者驚一跳。
以前的患者都是男女老少,穿著各不一樣。
可今天排隊的,是統一的光頭男人,個個年輕,組織嚴明。
一看就不是生病的人,足足排列了二十多米遠。
上午8點,醫館開門,開始拿號就診。
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魔鬼身材,穿著時尚的女子,她戴著一副大墨鏡。
正是小魔女許含香。
她下車後,取下墨鏡,抬頭看了看醫館的招牌。
那些光頭男子見到女子,齊齊口稱「大小姐,早上好!」
個個都無比恭敬。
「嗯~」
許含香從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
那些光頭男子齊齊讓開道路,卻將真正的患者隔離在外。
秦凡是最反感這種排場,同樣心中不喜。
「秦凡,這樣總可以吧,我從昨晚2點就排隊,可是第一名。」
「請吧~」
許含香一臉的得意洋洋。
排隊,還不是小意思,她一聲吩咐,幾十上百人都可以拉過來。
「不出診!」秦凡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許含香感覺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請我出診,沒有絲毫誠意,是你排隊的嗎?」
「秦凡!」聽到秦凡冰冷的話,許含香有些惱羞成怒,眼看就要發飆。
「別在這裡大吵大鬧,我心情不好,醫術就不穩定。」
「即便是勉強去醫治,那也沒有效果。」
「你…」許含香氣得直跺腳。
「大小姐,我們綁他去!」
光頭黑豹氣憤填膺,走上前,挽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小文冷冷地看著他,只要光頭黑豹敢放肆,他絕對一腳將這傢伙踹到對面街道上。
可還不等小文動手。
「啪!」的一聲脆響。
許含香又是一巴掌拍在黑豹的光頭上。
「你又忘記老爺子的話啦!」
「大小姐,我…」黑豹里外不是人,真夠委屈的。
許含香氣鼓鼓地看著秦凡離開。
她恨不得將這裝逼的醫生用皮鞭抽一頓。
關鍵是還不敢發脾氣,不敢大吵大鬧,因為秦凡說了,心情不好,影響醫術。
都他M的什麼事!
她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地一跺腳,再次離開。
這天晚上,她親自開車過來。
只帶了廖廖幾人保護她。
她坐在車裡,想等天亮時,拿到第一個號。
熬夜到臨晨四點時,再也可架不住瞌睡,迷迷糊糊地就睡著啦。
當她醒來時,徹底傻眼了。
外邊早就排起求醫的長隊。
氣得她又是跺腳,又是咒罵,光頭黑豹自然又成了出氣包。
第三天,她決定坐在醫館門前等。
深夜兩點她就過來了,乾脆搬根凳子守在醫館門前。
黑豹等人要保護他,都不敢睡覺。
只有全部下車,遠遠地守著抽菸聊天。
平時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種折磨。
吃不好睡不好,還有蚊子咬。
剛一打盹,就立即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最終忍受不住困意,再次沉沉地睡過去。
大清早,秦凡和平常的時間一致,很準時地來到醫館。
當看到許含香的時候,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歪著頭睡瞌睡,由於睡得太死,粉嫩的臉上都被蚊子咬了無數的小紅疙瘩。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而許含香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她:「喂喂!」
她連忙睜開眼睛,一看秦凡正在喊她。
再看左右,依舊是她第一個。
高興地蹦了起來,卻沒想到,在凳子上睡到現在,雙腿麻木。
一下子就摔倒下去。
秦凡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扶住她。
「秦凡,我腳沒知覺了。」
從沒有受過這麼苦的許含香,想到這幾天的委屈。
竟然「哇」的一聲哭起來。
秦凡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梨花帶雨,許含香根本不顧及形象,毫無顧忌地大哭。
讓秦凡也著實無奈。
「好啦,好啦,別哭了,今天我跟你出診。」
「你再哭,影響到我心情,治療起來就沒效果哦。」
沒有辦法,只有拿出這一招嚇唬許含香。
他扶著許含香到接待處的沙發,恢復失去知覺的雙腿。
上樓一趟,拿來一瓶配製好的藥膏。
「小花貓,給你擦一擦,蚊子咬的地方自然就消腫止癢。」
「你才是小花貓,我叫許含香。」
「臉上留下疤痕,我找你算帳,都是你害的!」
許含香瞪著眼睛,噘著性感紅潤的小嘴。
一樓的小雯和那些排隊的患者都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秦凡感覺,這許含香的個性,倒還有幾分像袁夢,甚至比袁夢更小姐脾氣。
「走吧,你不帶路,我怎麼知道在那裡?」
許含香站起來,邊走邊捶有些麻木的大腿。
她見秦凡準備開車,也不客氣地坐在副駕上。
車子沒要好久,就開進一個很大的山莊裡。
遠遠地就見到一個中年人守候在廳前。
「那是管家黎贊叔叔,很小就跟著我爺爺的。」許含香給秦凡說。
見奔馳車停下,中年人連忙過來給秦凡拉開車門。
「大小姐,秦先生,四爺在廳上等候你們。」
秦凡點點頭,就和許含香一起走進大廳。
東山別墅的客廳,那是一種極盡豪華和奢侈的裝修。
可走進山莊的大廳。
秦凡才知道,這才叫真正的奢侈。
一百多平米的大廳,就一套會客的沙發,四周都是展示架,上邊擺滿了收藏的古董。
雖然在秦凡的眼中,真品贗品都存在。
但這些字畫、雕塑、老物件,讓人感覺歷史沉澱特別濃厚。
原本,秦凡心中還認為四爺是江湖中人,但見到這種境況。
不由得高看四爺幾分。
大廳中有一位老人,不用說,就是四爺許承望。
他臉上一片晦暗,嘴唇發紫,精神狀態不佳。
「秦先生,久聞你大名,今日才得一見,請!」
四爺拱手行禮,又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爺爺,你看我的臉。」
許含香有些委屈的指著自己小臉撒嬌。
「呵呵,這是秦先生考驗你的耐心和孝心。」
「爺爺,你就幫著外人說話。」
秦凡微微一笑,雖然這許含香刁蠻任性,說起來孝心可嘉。
「四爺,你是不是中毒啦。」
四爺和許含香、管家黎贊都同時愣住了。
「哈哈,秦先生果真名不虛傳,一眼就看出我的問題。」
可許含香不知道爺爺中毒的事,當即嚇得又要哭起來。
「爺…爺爺,你別嚇香香。」
「好啦,好啦,有秦先生在,爺爺不會有事的。」
「秦凡,求求你快救救我爺爺!」
許含香跑過來,一把抓住秦凡,哀求道。
她渾然忘記男女有別。
秦凡老臉有些尷尬,「放心,四爺不會有事。」
他不著痕跡的放開許含香,給四爺切脈。
不過,他越切脈越皺眉,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四爺看。
其實,他是運用天眼,在觀察四爺的身體。
他現在的天眼,基本達到初期,只要凝聚雙目,就可以透視。
四爺的體內有什麼情況,幾乎就是一目了然。
可四爺、許含香和黎贊並不知道秦凡在幹什麼,有些面面相覷。
「四爺,你是不是去過苗疆。」
四爺再次震驚,秦凡從來到現在,他根本隻字沒提。
就是孫女許含香都不知道。
「是!」
「這幾天,你是不是斷斷續續地身痛,還發生腹瀉嘔吐,大便帶血,偶爾五臟六腑刺痛。」
「是是,就是這樣,讓我夜不能寐。」
「這種症狀,一般人會認為是由於飲食不清潔所致,其實,四爺你中了苗疆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