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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小蝴蝶
「放心吧，爸的心中一直都有你，他不會怪你的。」
周雨蘭安慰。
不錯，姜天睿為了愛妻，一直沒有婚娶，苦苦等待二十幾年。
這才造成了姜家如今的勢弱，不得不想出魯志文過繼的方法。
冷霜凝哪有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心思。
她苦笑著嘆息一聲，「唉，順其自然吧！」
周雨蘭拉著冷霜凝的手。
「媽，我爸太可憐了，都等了你二十幾年。」
「如今有秦凡的事做掩蓋，誰也不會想到你和他在這裡重逢。」
冷霜凝一怔，好像周雨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她無奈地點頭，「好吧，讓媽媽好好想一想，你先休息一會。」
她給周雨蘭蓋好被子，坐了一會，才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她心中想著事情，下意識地來到客廳。
才發現客廳中只有姜天睿靜靜地坐在那裡發呆。
王雅珍和鳳凰女、小文他們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不想和姜天睿單獨面對，悄悄收回腳，轉身想再次回到周雨蘭的臥室。
還沒走出兩步。
背後就傳來姜天睿的聲音，「小蝴蝶！是你嗎？」
頓時，這久違的稱呼，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冷霜凝即便是朱雀，也不禁微微一頓，邁不出步子。
「小蝴蝶，你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姜天睿說。
冷霜凝心中暗自嘆息，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她轉身強顏歡笑，「姜先生，你說什麼？」
姜天睿微微皺眉，倒也沒有生氣，「小蝴蝶，你雖然改了名字，但是你改不了你的神態和語氣。」
「為什麼要蒙面？
為什麼要改名？
你知不知道我和孩子等了你二十幾年！」
看著情緒有點激動地姜天睿，冷霜凝的眼角有些濕潤起來。
她心中波瀾起伏，又如同亂麻一般。
今天的重逢來得太突然。
「姜先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啦。」
冷霜凝狠心地說。
「不會，我不會認錯，你就是小蝴蝶！你就是方潔！」
這時，冷霜凝狠下心來。
她一把扯掉臉上的面紗，映入姜天睿眼帘的是無數的疤痕。
那些疤痕雖然不再像蚯蚓一般猙獰，但的確面目全非。
姜天睿頓時就呆住，他是萬萬想不到，面紗的背後是如此的不堪。
冷霜凝見姜天睿驚駭的模樣，心中一痛。
她冷哼道：「姜先生，現在你滿意了，你還認為我是小蝴蝶嗎？」
她心中是百感交集，舉步向樓上走去。
可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再次傳來姜天睿的朗朗聲音。
「蝴蝶兒，晚春時。
阿嬌初著淡黃衣，倚窗學畫伊。
還似花間見，雙雙對對飛。
無端和淚拭胭脂，惹教雙翅垂。」
聽到姜天睿口中念出的這首唐代詩人張泌的《蝴蝶兒·蝴蝶兒》。
冷霜凝的腳步就如同凝固一般，她的眼睛緩緩閉上。
眼淚再也止不住，如泉水般狂涌，抽泣起來。
那首詞正是她和姜天睿剛認識時。
姜天睿常常念到的一首詞。
那時的方潔，顧及姜天睿的身份，不想和世家子弟有牽連。
姜天睿就用這首詞，來隱喻自己的孤單無伴，還比不上快樂的蝴蝶。
「小蝴蝶，你還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姜天睿說。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口中，說出小蝴蝶三個字。
並沒有什麼笑點，反而是那麼情真意切，一個跨越了半生的等待。
這讓躲在暗處的韓靈他們除了感動，就只有敬佩。
姜天睿很肯定冷霜凝就是他苦苦等待的方潔。
他一步一步走到冷霜凝身後，輕輕地將對方擁入懷中。
冷霜凝是暗影中的朱雀，但她更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人。
一聲小蝴蝶，就如同二十幾年前，融化了所有堅冰。
她反身抱住丈夫，將二十幾年的淚水使勁地宣洩。
「天睿，請原諒我，是我不好，狠心離開了你和凡兒。」
姜天睿也是老淚縱橫，他的下巴磨蹭著冷霜凝的額頭。
「不怪你，不怪你，你肯定有你的苦衷和理由。」
「我…我都這麼丑了。」
冷霜凝說。
「唉，我們都老了，你再丑，在我腦海中也是年輕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告訴我。」
姜天睿問。
他自然想知道妻子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聯繫，為什麼會毀容，什麼時候找到秦凡的。
有太多的為什麼充斥了他的大腦。
「天睿，你暫時不要問好不好，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我愛我們的凡兒，愛我們的家。」
「好，我不問，我不問。」
姜天睿苦笑，他連連答應。
「天睿，我答應你，再等幾個月，我和凡兒一起回家。」
「那時我再告訴你所有的事，好不好？」
不是冷霜凝不想說，而是她不知道怎麼給姜天睿來解釋這一切。
解釋清楚了去日國是為秦飛，可當初的仇家是誰呢？
難道告訴姜天睿，就是他姐姐姜詩文害了他一家。
那對於姜天睿的打擊更大，只怕反而會因此給姜天睿招來殺身之禍。
之所以秦凡將很多真相隱瞞著不告訴父親。
同樣是為了父親的安危著想。
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姜天睿，一個只知道醫學的姜天睿，姜詩文是沒有興趣去關注他。
一旦姜天睿知道了真相，必然會因此牴觸魯志文的接班，那麼，厄運就會接踵而來。
只可惜，秦凡和冷霜凝的苦心，姜天睿一時間根本領會不了。
「好，我什麼都不問，只要你和凡兒都平安。」
姜天睿說。
這時，一直暗中躲著的秦飛他們都走了出來。
就是連周雨蘭也從房間中出來，站在二樓的走廊上。
每個人都是眼角濕潤，為他們的夫妻重逢既高興又感動。
冷霜凝連忙擦拭了淚水，有點不好意思地拉開與姜天睿的距離。
可她的手卻被姜天睿緊緊地握住。
好像唯恐一鬆手，眼前的小蝴蝶又再次翩翩起舞，離他而去。
「爸、冷媽媽，如果秦凡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周雨蘭說。
王雅珍用手擦拭著淚花。
「這下好了，只差秦凡回來了，你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爸，媽媽都是為了我，才一直沒有和你聯繫。」
秦飛說。
姜天睿聯想到秦凡告訴他秦飛從小失蹤的事，又想到冷霜凝是秦飛的老師，都在日國。
他有幾分明白，但又有幾分糊塗。
但是姜天睿就是姜天睿，他答應過妻子不再過問，就絕對不會再問。
他等待有一天妻子親自給他解開謎團。
就在這時，小文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他打開一看，又是上午的那個1775的號碼，剛按下接聽鍵，又斷線了。
「咦，真是怪事，又是這個號碼，響兩三下就斷了。」
小文說。
「小文哥，你回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韓靈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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