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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秦凡已經被戴勝脫得什麼都沒有了。
滿是腱子肉的男人身體,這是她第一次見到。
有道傷口是從左肋到腹部,長約十幾公分,皮開肉綻。
這種傷,全身有好幾處,只有左肋到腹部是最嚴重。
其實,悍馬車強行衝出隧道,早就是七零八落。
墜落海中時,又受到海水的衝擊,人不可避免地會被一些金屬碎片劃傷。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戴勝給秦凡換上一套他的衣服,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秦凡。
「小麗,你告訴爺爺怎麼做,還是我來包紮吧。」
「爺爺,你又不懂包紮和清創。」戴姝麗轉過身來說。
戴勝微微皺眉,不滿地撇撇嘴。
「哼,便宜這小子了,我孫女可是黃花大閨女。」
戴姝麗差點撫額,她簡直有些無語。
「爺爺,你說什麼呢,我只是給他消毒,包紮。」
戴勝眨了眨眼睛,有點強詞奪理,「以前還講男女授受不親呢。」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封建思想,爺爺你快讓開。」戴姝麗跺腳道。
戴勝不情不願地讓開位置。
借著漁船上昏暗的燈光,戴姝麗小心翼翼地檢查秦凡的傷口。
看著這具男性的身體,那特有的陽剛之氣,讓戴姝麗面紅耳赤。
她鎮定下來,開始用燒酒對傷口進行清洗。
燒酒的酒精度高達58度,淋在傷口上,依舊會疼得秦凡的肌肉輕微顫抖,還無意識地發出輕哼。
秦凡在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有人在對傷口進行處理。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但實在是沒有力氣,頭一歪,又昏沉沉地睡過去。
戴姝麗先用燒酒對傷口進行清洗,再用酒精反覆消毒。
最後撒上一層白藥,才用紗布進行包紮。
秦凡一直在發燒,戴姝麗又將燒酒與溫熱的水按1:1的比例進行稀釋。
然後用紗布蘸稀釋的水,擰得半干來擦拭秦凡的全身。
如腋下、頸下、腹股溝、手心腳心,通過水分的蒸發來達到輔助退熱。
又找來凍魚的冰塊,在額頭進行冷敷。
這般忙碌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控制住溫度。
看著戴姝麗如此細心地照顧,還毫無顧忌地幫秦凡擦身體。
把戴勝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他看了一眼所剩無幾的燒酒,悶悶不樂地喝了一口。
戴姝麗發現了爺爺的不高興。
「爺爺,你怎麼了?」
「小麗,這小子我們都不認識,你這麼照顧他,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戴姝麗小臉一紅,嗔怒道:「爺爺,你亂說什麼呀,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他現在是病人,如果我不照顧他,他很危險的。」
說起秦凡是病人,戴勝的臉色浮現出一抹失落。
「唉,如果不是你爸媽出事,你也不會輟學在家。」
「更不會跟爺爺來打魚,說起來是爺爺沒有能力。」
戴姝麗笑了笑,她走過去,挽住戴勝的胳膊,把腦袋靠在戴勝的肩膀上。
「爺爺,爸媽都不在了,就剩下我們倆,你年紀大了,沒必要為了供我讀書還勞累。」
「你看我們只是保證基本生活費,每個月都要出海打魚好幾天的。」
戴姝麗的話也是實情,拼了戴勝這條老命,也供不起孫女的讀書費用。
更何況,打魚的收穫是每況愈下。
魚是越來越難打,價錢沒漲多少,反而是成本增加了好幾倍。
「唉!」戴勝長長地嘆息一聲。
他仰頭喝下一口燒酒,這才惆悵地回到一個小房間去休息。
戴姝麗拿過來自己的被子,蓋在秦凡的身上。
她用手摸了抹秦凡的額頭,感覺溫度沒什麼變化。
又端來茶水,餵了一點給秦凡喝。
終於,她再也支撐不住,疲憊不堪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維多利亞港的海景別墅。
冷霜凝說:「飛兒,你們都回醫院去吧,這邊有我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好吧,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秦飛點頭同意。
小文看了看韓靈,他有些愧疚。
兩人從見面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懂事的韓靈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表示她能夠理解。
小文就開著易恆留下的商務車,從海景別墅返回中醫院。
中醫院的同事們早知道今天的事。
所有人都顯得心情沉重,特別是軒轅霖、康雅他們。
秦凡不僅是他們的伯樂,更是老師和兄長。
得知這個消息時,早哭得稀里嘩啦的。
醫院中的亨利王子知道後,更是大發雷霆,要王室的特工,暗中調查此事。
蘇元駒、詹奕婷、許浦若等醫生,無不沉浸在悲痛中。
很多病人還自發地為秦凡在醫院大樓前點亮了祈福的蠟燭。
他們把美好願望寄托在祈禱中,希望好人有好報。
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會失眠。
好不容易磨蹭到天亮,周雨蘭再也睡不著了。
肚子裡的小生命動得很頻繁,他似乎受到母親的情緒感染,顯得有幾分不安。
她懷孕後,大多數時間都是冷霜凝陪著她。
習武之人總是很警覺,周雨蘭剛醒,冷霜凝就知道了。
「雨蘭,怎麼了?」
「媽,你說他冷不冷啊。」周雨蘭的眼睛濕潤起來。
冷霜凝揪心不已,她當然知道周雨蘭擔心的是什麼。
安慰道:「好孩子,不要胡思亂想,你要振作起來。」
「我們要相信凡兒會沒有事的。」
其實,冷霜凝口中安慰,她自己的眼睛同樣是淚花點點。
「媽,我想去他的公寓。」周雨蘭說。
「好,天亮了我讓小文過來接你。」
天色終於大亮。
迷迷糊糊中,戴姝麗被爺爺戴勝叫醒。
「小麗,你就這樣睡了一晚上?」戴勝有些不高興地問。
「沒關係的,爺爺。」戴姝麗揉了揉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秦凡的額頭,當即就笑起來。
「終於退燒了,爺爺,熬點粥給他吃。」
戴勝不滿地搖頭,「你呀,照顧我都沒有這般細心過。」
戴姝麗抿嘴一笑。
這老人就像小孩子,有時不僅賭氣,還吃醋。
戴勝看了看外邊,霧蒙蒙一片。
「這水霧散去,可能要點時間,先做飯吃吧,今天我們去南洲島。」
「儘快打滿魚,早點上岸。」戴勝說。
戴姝麗有點好奇,每次出海,爺爺從不會趕著回家的。
「爺爺,你怎麼又趕時間了?」
「我再不趕時間,你的魂都快沒有了。」戴勝狠狠地抽了口水煙。
頓時,氣得戴姝麗直翻白眼。
她很是無語,爺爺總是像防賊一樣。
可她自己並沒有那些心思,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昏迷中的秦凡。
她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也很帥氣的。
想到這裡,她就想到昨天無意中見到的那一幕。
小臉一熱,兩朵紅暈又悄悄爬上臉頰。
她趕緊去淘米做飯。
每次出海,漁船上都會攜帶一些生活淡水。
港都的中醫院。
雖然大家的情緒都受到影響,但並不會因此停止工作。
上午,冷霜凝陪著周雨蘭來到秦凡的住所。
小文用鑰匙打開了門。
「冷媽媽,我想單獨靜一靜。」周雨蘭說。
冷霜凝遲疑了下,點頭同意。
所有人都退出,來到走廊上,韓靈還輕輕帶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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