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亨利的選擇

  第547章 亨利的選擇

  參會的醫生們再次一片譁然,低聲議論起來。

  亨利和查理暫時沒有說話,但是兩人也似乎為此在小聲討論。

  查理說得多,亨利由於精神不佳說得少。

  喬先生則是臉色陰沉,心中大為不喜。

  他對這個秦凡已經定性為愛出風頭,個人英雄主義,毫無大局觀。

  在場的大概只有詹奕婷完全是以局外人的眼光在看形式發展。

  她想知道,秦凡如何來處理這場危機。

  蘇元駒是一言沒發,但他的心思全部沉浸在秦凡提出的辟穀療法中。

  他在三十幾年前就是中醫碩士研究生,歸隱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放下各種研究。

  他看的書不少,自然也接觸到這方面的知識。

  「咳咳,我來說幾句。」

  內科的陳宜民乾咳兩句。

  「秦先生也是為了治病,不管思路對不對,大膽提出來,那就是在積極想辦法。」

  「這個辟穀術,華夏典籍是早有記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嘛。」

  他是醫院中難得的老好人,見現場氣氛有點緊張,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見他這麼一說,內科的許浦若笑了笑。

  「雖然醫學是嚴謹的,但是沒有異想天開的思路,就不會有如今的現代醫學。」

  「我們現在的科學都是建立在古人的幻想上,比如千年前有嫦娥奔月的故事,才有如今的探月航天工程。」

  「所以,我們不能僅憑自己的感覺就全盤否定。」

  很明顯,許浦若也是打圓場為秦凡開脫。

  「是的,我也贊同許醫生的話。」

  神經外科的焦潼點頭附和。

  他們三人的意見得到大部分參會醫生的點頭。

  這時,蘇元駒收回了思緒。

  他看了眾人一眼。

  緩緩地說:「秦先生的思路雖然很大膽,聽起來似乎很玄學,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短暫辟穀對減肥瘦身有一定的效果,道教典籍中對辟穀也有很多描述。」

  「我們人體在辟穀時,身體會自動進行調節,減少對能量的消耗。」

  「內部資源會進行重新分配,在那時,血壓、血糖、生長激素等等,都會受到全新調整。」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人體的一種自愈能力。」

  「秦先生提出的辟穀療法就是要重新啟動人體各個臟器的開關,讓生命潛力重新恢復。」

  聽到蘇元駒的話,喬先生的眉毛緊皺。

  他沒想到蘇元駒好像也贊同秦凡的辟穀療法。

  他有些不高興地說:「難道你也贊同秦先生這個方法?」

  蘇元駒自然不會怕喬先生。

  年輕時,他都可以為了真理放棄西華醫院,何況是現在。

  「喬先生,我這是實事求是地來分析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既然古書有記載,為什麼不相信,為什麼不試一試?」

  薛志和丁同濟對視一眼,正準備反對。

  蘇元駒卻冷笑一聲,先發制人。

  「薛醫生,丁醫生,我想問你們,你們的家傳醫術從何而來?」

  「自然是我們祖輩相傳。」

  薛志說。

  「那你們祖輩的醫術又從哪兒學來的。」

  「自然是先祖或者有老師教導。」

  「呵呵,請問兩位,你們祖輩傳下來的醫術是不是有文字記載,有醫案記載?」

  「自然有,不然怎麼借鑑和學習?」

  丁同濟回答。

  「那就對了,那些醫書和記載的醫案至少距今幾十年上百年。」

  「難道說你們沒有親眼所見,就全盤否定其中的真實性?」

  頓時,薛志和丁同濟有些啞口無言。

  蘇元駒的反擊就是直擊要害。

  「這…這完全是兩碼事!」

  薛志狡辯道。

  「哈哈哈,真是怪事,都是前人記載的,你還要認親不成?」

  秦飛譏諷道。

  薛志和丁同濟都臉色鐵青,悻悻地坐下不再吭聲。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查理走上前。

  「秦先生,亨利先生有話想問你。」

  「哦,請說。」

  亨利的精神有些萎靡,說話顯得有些費力。

  「秦先生,你的辟穀療法,治療周期需要多久?」

  秦凡笑道:「這很難說,這要看你的身體恢復情況,可能幾個月,或許是一生。」

  「不過,到那時你自己完全適應了辟穀,反而不會主動進食。」

  隨即,他又補充,「這個進食,是指五穀雜糧,還包括肉類等食物。」

  亨利又問:「成功率有多少?」

  秦凡想了想,「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加上你的意志,勉強能達到2%。」

  頓了頓,又接著說。

  「之所以成功率低,是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這種療法,主觀意識上就自己給自己宣判了死刑。」

  「所以,身體就挺不過來,無法啟動一鍵還原。」

  「亨利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明白了,秦先生,請給我半個小時考慮。」

  亨利擠出一點微笑。

  說實話,秦凡感覺這亨利雖然來頭不小,但很有紳士風度。

  查理推著亨利離開了會議室,喬先生看了看滿屋的醫生。

  臉色凝重地跟了上去。

  回到病房中,查理和喬先生幫助疲憊的亨利躺下。

  喬先生連忙勸說:「亨利王子,請你三思,你的身份尊貴,可不能冒這個風險!」

  「是呀,亨利王子,道教的辟穀術簡直不可思議,其中的風險不可預料。」

  查理也說。

  亨利很費力地擺了擺手,露出一個難看的苦笑。

  「難道我現在這樣就好嗎?

  我感覺秦先生有句話說得對。」

  「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這是戰勝疾病的唯一方式。」

  「雖然只有2%的成功率,但我現在是連1%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辟穀療法能不能成功,在目前這個狀態下,我沒得選擇。」

  「與其天天等死,我還不如放手一搏!」

  查理心中嘆息,他只有握住亨利的手不再多言。

  到了亨利這個狀況,再不進行有效治療,等不了多久,亨利就徹底站不起來。

  隨後會變得連說話交流都很費力。

  只是,他難以相信,假如一旦治療失敗,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喬先生,我想和查理單獨聊一會。」

  亨利對喬先生說。

  「哦,好的。」

  喬先生連忙告退。

  他知道亨利估計是要交代查理什麼事情。

  見喬先生走出病房,還帶上了房門。

  亨利說:「查理,我決定嘗試辟穀療法,在我治療之前,我要交代一些事情。」

  查理心中黯然,亨利這是打算先留好遺囑。

  喬先生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目光閃爍。

  心中暗忖:「秦凡,你逞能,敢不聽我的話,假如亨利有個三長兩短,你會吃不完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