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冷霜凝聽到父親的聲音，秦凡特意打開了免提。
電話只響了幾下，就被接通。
「爸，我是小凡。」秦凡說。
那邊傳來冷霜凝熟悉的聲音。
「嗯，凡兒，今天是除夕夜，你和你岳母他們在一起吧？」
「是的，我們也是一大家人，爸，你和爺爺的身體怎麼樣？」
「哈哈哈，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偌大的院子，太安靜了點。」
秦凡鼻子一酸，他能夠想像到。
今天是除夕，估計只有爸、爺爺還有陳途在一起。
「爸，耐心一點，明年我們回家過春節，就能夠團圓了。」
「那時只會太熱鬧。」秦凡連忙安慰。
「好好好，那時小孫孫都有好幾個月了。」姜天睿高興地連連說好。
他以為秦凡是說帶著小寶貝回家，卻不知道秦凡是另有所指。
但是小文和鳳凰女他們都知道秦凡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美好的憧憬，更是一個必須實現的願望。
聽到丈夫姜天睿的聲音，冷霜凝的表情一直很平靜。
姜天睿並不知道，他深愛的妻子就坐在兒子身邊。
說起小孫孫，他忽然想到周雨蘭的工作。
「凡兒，雨蘭每天還去公司嗎？」
還不等秦凡解釋，周雨蘭就急忙說：「爸，我沒有去了，公司都交給他們在處理。」
她可是記得爺爺姜城也早交代過。
聽到周雨蘭的回答，姜天睿似乎安心下來。
「好，你要注意身子，唉，小凡媽媽不在，不然她還可以照顧你一下。」
「只是要辛苦你媽媽了。」姜天睿在電話那邊說。
「親家，我不辛苦的。」王雅珍很高興地大聲回答。
「哈哈哈，謝謝你們。」
秦凡看了看母親冷霜凝，他明顯見到冷霜凝的眼角有點點淚花。
他知道，其實母親是很想和父親說幾句。
「爸，那就這樣，你和爺爺要多保重身體。」
「好，我們知道的。」
雙方聊了幾句，秦凡就掛斷了電話。
對於已經找到弟弟秦飛，秦凡也暫時沒有告訴父親。
晚上，就是欣賞一年一度的春晚節目。
說實話，年年春晚都那樣，算是老酒新包裝。
可春晚深入華夏人的心中，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情懷，不看春晚就不叫過年。
只不過，除夕之夜，秦凡和大多數國民一樣，是在回簡訊，接電話中度過。
大年初一初二。
秦凡是真正睡到自然醒，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前來打擾。
從初三開始，這種難得的平靜終於被打破，蕭長月作東，邀請臨海的朋友聚會。
沒辦法，該應酬的還是必須去。
好在藍梅和蕭雪沒有湊這個熱鬧，只是來家中陪周雨蘭坐了坐，順便拜新年。
初四這天。
家族聚會又再度要舉行。
考慮到冷霜凝不適宜露面，依舊只有王雅珍和韓沛容、周雨蘭、秦凡去參與。
隨著秦凡的事業壯大，人脈廣闊。
所有親戚早就對秦凡改觀，現在是唯恐巴結不上。
正所謂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秦凡也不記仇，能幫就幫，能拉就拉，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們畢竟還是周雨蘭的親戚。
讓丈母娘王雅珍特有面子，逢人便誇獎這個女婿好。
這邊在參加家族聚會，家中就只有冷霜凝、秦飛、鳳凰女、還有韓靈和小文。
冷霜凝讓秦飛撥通了黃芳的電話。
「阿姨，你要和我爸媽通電話？」黃芳有點驚訝。
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讓冷霜凝出面。
「沒關係，我只是通個電話。」冷霜凝安慰黃芳。
她知道黃芳是顧慮什麼。
「嗯，我明白了，阿姨，請您稍等下。」黃芳說。
接著，電話中就傳來上樓的腳步聲，估計黃芳是拿著手機去找父母去了。
沒一會就有人接聽起來。
「喂，請問你是秦飛的媽媽？」那邊是方夢香的聲音。
「嗯，我是小飛媽媽，你應該是黃芳的媽媽吧？」
「是的，是的。」方夢香說。
「大妹子，你好，冒味給你們打這個電話，先給你們拜個晚年，新年快樂。」
「哦，新年快樂，你們也新年快樂！」方夢香連忙客氣地說。
冷霜凝拿著電話，親熱地和方夢香聊起來。
「大妹子，我和小飛他爸在這邊比較忙，一時也走不開。」
「所以，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小飛的哥哥可以代表我們。」
「明天就是初五，我聽小飛說過，明天他們會去你們家。」
「大妹子，我很喜歡黃芳這孩子，兩個孩子能夠相愛走到一起，那是天賜姻緣。」
「我們做父母的，好不容易撫養他們成人，其實就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只要他們願意在一起，那就成全他們吧。」
方夢香感覺冷霜凝說的話很貼心，她連連點頭。
「嗯，我和小芳他爸也是這麼想的，我們身邊也沒有多的子女。」
「小芳從小就是我們的寶貝，她喜歡我們就喜歡。」
「小飛這孩子，很懂事，又有文化，只要他對小芳好，我們就滿足了。」
雖然方夢香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冷霜凝同樣是從農村出來，她哪有不知道方夢香的顧慮。
農村的老思想，唯恐以後女婿不會管他們。
這種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冷霜凝看了看豎起耳朵聽的秦飛。
她繼續對著電話說：「呵呵，大妹子，這個你們放心，小飛能娶到黃芳，那是他的福氣。」
「以後，他就是你們半個兒子，你們該依靠他的，他不能推辭，更不能拒絕。」
「否則，我和他哥哥都不會同意的。」
聽到冷霜凝做出這樣的保證，方夢香和黃宏才自然很高興。
「好好好，我們沒意見的。」
「行，大妹子，詳細的事，就讓凡兒過來和你們具體商談。」
「好的，大姐。」
雙方這才掛掉電話。
冷霜凝打這個電話，無疑是將事情一錘定音。
「媽，我們私下裡早商量過，等哥哥和你回到京城安定下來，我們再舉行。」
「嗯，這個是可以的。」冷霜凝笑了笑，「不管怎麼樣，你要做出一個表態，讓女方吃個定心湯圓。」
「明天讓凡兒去提親，先把事情敲定下來，以後再舉行。」
說到這裡，她看到一旁說悄悄話的小文和韓靈。
暗忖：「這兩個孩子也該定下來了。」
她對著韓靈招招手，「靈兒、小文，你們過來。」
兩人聽到冷霜凝的聲音，都走過來。
「阿姨，什麼事？」韓靈問。
冷霜凝笑了笑，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她。
說實話，韓靈比一般的女孩子懂事，這可能和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
「小文，你還想等多久？」冷霜凝問。
頓時，小文就感覺是一頭霧水。
「冷老師，什麼等多久？」
「你呀，真夠笨的！」鳳凰女笑著說：「你沒見到小秦先生明天要去提親！」
小文抓了抓頭髮，他依舊沒懂鳳凰女的意思。
「你打算什麼時候向韓叔提親？」鳳凰女說。
別看平時親親我我，落落大方，真說到這件事上，韓靈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他們兩人已經交往了很長時間。
韓沛容從心中也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說起來，小文的確可以向韓沛容提出這件事。
可一直以來，小文都說現在不安定，還不適合談婚論嫁。
「什麼事這麼高興？」
這時，秦凡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原來，幾人前去參加家庭聚會才回來。
「哥，我們正說小文和靈兒的事。」秦飛笑著說。
秦凡哈哈大笑。
「這是好事，小文，趕早不如趕巧，你可以給韓叔說一說。」
「啊…這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秦凡白了小文一眼，「哪有什麼倉促的，對你我們都是知根知底，我們不說下聘禮，可你總得給韓叔表個態吧。」
「嗯，小文，秦凡說得有道理。」王雅珍也說。
一旁的韓靈，早就躲在王雅珍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