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凡解釋，男子這才坐下來。
「秦先生，我叫楊奎，現年43歲，以前在你這裡看過胃炎的毛病。」
秦凡點點頭，將對方的姓名、年齡，都寫在處方上。
揚奎繼續說：「我最近一年記憶力減退得十分厲害，經常這裡說的事情，一轉身就忘記了。」
「耳朵也是經常嗡嗡直響，你看我頭髮，都快掉完了。」
的確，揚奎才四十幾歲，前邊的頭髮幾乎掉光。
「我先把下脈。」秦凡說。
揚奎伸出左手放在脈枕上，秦凡搭上三根手指，邊品脈象邊問診。
「還有哪些不舒服的症狀？」
「哦，不能久坐，坐一會腰就疼得不行。」
「晚上愛起夜嗎？」秦凡問。
「要，每天晚上五點左右會準時起夜小便，這尿似乎沒有勁，偏軟，還尿不乾淨，特討厭。」
秦凡點頭，沒有說話，又換了一隻手把脈。
楊奎想了想，「偶爾還會頭暈眼花，睡眠也不好。」
說到這裡，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
「秦先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那玩意最近一會聽話一會不聽話，很是惱火。」
對方說得很隱晦，但秦凡能夠聽懂，也就是性功能出現問題。
「嗯，我看看你的舌頭。」
對方伸出舌頭，舌質很淡，舌苔有些發白。
「秦先生，我這是什麼問題？嚴重嗎？」楊奎低聲問。
一旁的曾洪慶、何豪都是中醫院的醫生。
他們根據楊奎的口述早判斷出病因。
可他們見秦凡一直沒有給楊奎明說，還以為秦凡是在琢磨什麼。
曾洪慶不禁搖頭起來，就這水平還帶他們培訓。
他忍不住插嘴。
「揚先生，你這是性功能障礙問題，準確點就是早期陽痿。」
何豪等幾人也是點頭，這種男性疾病，在現代社會是很常見的病。
主要是精神壓力，身體透支造成。
哪知，楊奎聽了，立即就不高興起來。
「你們才是陽痿，我那方面有沒有問題我會不知道，還要你來判斷！」
頓時，曾洪慶被楊奎嗆得滿臉通紅。
好心好意告訴對方，結果楊奎根本不領情。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凡淡淡一笑。
安慰楊奎，「揚先生，不要生氣，到了你這個年齡，生活壓力大，身體出點狀況是很正常的。」
「就是嘛，你看秦先生看得多准！」楊奎說。
呃，曾洪慶、何豪幾人都差點吐出老血來。
這麼簡單的病因，秦凡不直說，繞來繞去，可對方就是能接受。
「揚先生，你平時肯定是太繁忙了，可要注意身體哦。」
「嘿嘿，秦先生，其實都怪我自己。」楊奎乾笑幾聲。
「哦，你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楊奎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開始低聲給秦凡講述起來。
「秦先生，別人都說有老婆有情人，那是男人的齊人之福，可我感覺是一種痛苦。」
「哦，為什麼？」
秦凡站起來，給楊奎倒了一杯純淨水放在對方面前。
「我是做生意的，這幾年生意不如過去，壓力非常大，經常熬夜，在外應酬也多。」
「嘿嘿，這男人嗎，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紅顏知己。」
接著，他乾笑幾聲。
「嘿嘿，我就成了城東成西兩邊忙。」
「剛開始還可以堅持，但是現在就有點尷尬起來。」
「兩個我都捨不得，都要應付，就感覺很痛苦，很累。」
其實，楊奎的脈象沉弱，從脈診、問診、舌珍都可以判斷是腎精虧損，腎氣虧虛。
也就是說曾洪慶他們的判斷並沒有錯。
「秦先生，我這個問題嚴重嗎？」楊奎又一次問。
「不是很嚴重，你放心吧，只要經過調理，會好轉起來。」
「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辦法，你長期下去，依舊會被掏空身體的。」
「揚先生，你要有取捨，或許你都喜歡她們，可你的身體更重要，對不對？」
「嗯，你說得正確，我會考慮的。」
這是別人的私事，秦凡也只能點到為止。
他提筆開始寫下處方。
見秦凡開處方，曾洪慶、何豪等幾人都站起來觀看。
處方上藥不多，分別是五味子、茯苓、鹿角膠，龜板膠，西洋參等。
這個處方主要是補腎益氣。
秦凡是根據虛則補之的治療原則來開處方。
吩咐道：「可以抓三副藥，回去用水煎服，在服藥期間切記不要房事。」
「每天要適當的鍛鍊身體，多吃一些補陽的食物，比如韭菜、羊肉、黑芝麻等。」
楊奎接過處方，略微看了看。
「好的，我記下了，半個月後，我再來找你複診。
「嗯，去抓藥吧。」
「謝謝你，秦先生。」對方高高興興地走了。
待楊奎走遠，曾洪慶鼻子發出冷哼。
「都什麼人，好心好意告訴他，結果還不領情！」
「真是神經病，明明就是陽痿，自己還不承認。」
「算了，算了，別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何豪勸說道。
秦凡笑了笑。
他忽然說：「曾醫生，我看你有病！」
頓時，曾洪慶和何豪都是一怔，特別是曾洪慶當即就陰沉了臉。
「秦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有病！」
秦凡莞爾一笑，這才解釋起來。
「看吧，我這麼直接說，連你都接受不了，何況你還直接說患者那方面有問題。」
「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你們不會忘記了吧？」
對呀！男人最忌諱就是說不行！
曾洪慶很直接的告訴楊奎，雖然沒有惡意，但卻無意中忽略了面子問題。
秦凡說得非常隱晦，不懂醫學的人可能聽不懂，但楊奎作為患者卻能聽懂。
所以相比下，楊奎更能夠接受秦凡的溝通方式。
曾洪慶、何豪和其他三個醫生都變得沉默不語。
他們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秦凡會說首先要學會如何說話。
他們已經習慣大醫院的工作方式。
對患者早沒有那種細心、體貼，說話辦事都是高高在上的口吻。
患者即便是不滿，可也沒辦法，只能捏著鼻子忍受。
就在這時，外邊響起一陣小跑的腳步聲。
接著，就是軒轅霖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秦先生、秦先生！那邊有個重症，請你過去看一下。」
聽說是重症，秦凡立即站起來向外走。
曾洪慶、何豪等幾人也連忙跟上。
普通醫館一般很少有危重病人，因為不具備搶救設施。
「是怎麼回事？」秦凡問。
「患者是剛剛送過來的，據說醫院要求動手術，但對方放棄手術治療，最後在家人的勸說下，才同意試一試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