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芳的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如同熟透的紅蘋果。閱讀
「什麼呀,誰要你去我家了,我們又不是…」
「不是什麼呀?」小澤笑著問。
黃芳畢竟是剛從學校里出來的女孩子。
還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她羞澀地低著小腦袋。
「不理你了。」
「好啦,我不逗你了。」小澤織二哈哈大笑。
他頓了頓,才幽幽地說:「其實,我真不想回日國,在那個家我從來沒有快樂過。」
黃芳微微一怔,她偏頭看著小澤織二。
「為什麼?那可是你的家呀?」
她能感覺到,小澤織二這不是隨便說,更不是胡亂編造。
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是不會說謊。
她從小澤織二的眼睛中看見了一抹孤獨和悲哀。
不過,她是真的很難理解。
小澤織二苦笑,「我從小就沒見過我媽媽,連媽媽的照片都沒有見過,你相信嗎?」
黃芳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沒見過媽媽,就是單親家庭也是有媽媽的。
「我從小衣食無憂,可我感覺我就像一個外人。」
「所有人表面是尊敬我,可我能感覺到,他們是疏遠我、排斥我。」
怎麼會這樣呢?
黃芳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覺得眼前的小澤織二好可憐。
「那你父親呢?」黃芳問。
小澤織二沉默了幾秒鐘。
「怎麼說呢,他給我不是父親的感覺,倒很像教官。」
黃芳再一次看著小澤織二,她感覺這種形容太荒誕。
「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似乎我從小就是為了一個目標活著。」
「哦,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強行灌輸各種知識和技能。」
「西醫、漢方醫、日國教育、中文、英文,還有拳術等等。」
黃芳又一次目瞪口呆。
小澤織二從小要學習這麼多內容,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那就不是填鴨式灌輸,而是一種殘酷。
「我的天啦,是說你這麼年輕就精通西醫和漢方醫,還會幾國語言。」
「你是怎麼熬過來的?」黃芳撫額說。
「呵呵,其他的孩子在遊樂場玩耍時,我在讀書寫字,別人家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嬌時,我依舊是在讀書。」
「父親對我就像對待一台機器,然後按照他的意思什麼時候啟動。」
黃芳搖搖頭,她完全沒想到小澤織二竟然有這種童年。
「你還真是可憐。」
她同情心泛濫,想都沒想就握住小澤織二的手。
傳遞著女性的溫柔,撫慰著對方的心。
兩人的手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拉在一起。
「從小就只有冷老師對我最好,每次我受傷,我被體罰,都是她幫我說情,還不斷鼓勵我。」
「如果沒有冷老師的愛,我估計早就瘋掉了。」
「所以我對華夏有特殊的情感,我喜歡這塊土地,喜歡這裡的人。」
黃芳身子一僵,她聽到小澤織二說的最後一句。
陡然發現兩人的手還緊緊拉著,小臉又刷地一下就紅了。
悄悄地想掙脫出來,可手被小澤織二緊緊握住。
她心如小鹿亂撞一般,耳根子都是陣陣發燙。
心中卻又感覺像蜜糖一般。
這是初戀的感覺,可他是日國人?
黃芳真的是很迷茫。
她望著江對面的城市,才發現夜色慢慢降臨。
那些高樓的霓虹燈,倒映在水中,是五顏六色。
就像愛情一樣,總是五彩繽紛。
周末,是醫師節活動的最後一天。
昨天晚上的專題節目繼續播出。
在海州市掀起了一股中醫熱,海燕廣場一大早就人滿為患。
警方不得不增派警員前來維持秩序。
有不少市民,天沒有亮就前來排隊。
不為別的,只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天義診活動。
誰都想排在前邊,你八點過來,那我就七點過來。
你七點過來,我乾脆五六點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一天會是如此火爆場景。
秦凡依舊是準時來到現場。
只不過,他見到義診現場的人群時,立即就發覺不對勁兒了。
那長長的隊伍幾乎排到了場外。
「秦先生,你好!」
「你好,秦先生!」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紛紛和他打招呼。
「哦,你們好!」秦凡只有連連點頭。
這種情景就如同演唱會上追星的激動場景。
可秦凡只是一個醫生,並不是流量明星。
「秦先生,你現在可出名了。」有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秦凡回頭看去。
竟然是一身警服的東方雪。
「東方警官,你怎麼在這裡?」
「都是因為你啊,臨時過來執勤。」東方雪指了指長長的隊伍。
秦凡一怔,旋即就明白過來,定是專題節目的效果。
不禁苦笑起來,這果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秦凡關心地問了問。
「前幾天我去查了查,現在全部消失了。」東方雪說。
「嗯,以後要堅持這個生活規律,不要再輕視。」
「知道的,大恩人。」東方雪開起玩笑來。
她乳腺腫瘤得到醫治,現在心情也徹底放鬆下來。
「呵呵,那我先去忙了。」
「嗯~」
秦凡也為東方雪高興。
作為醫生這個職業,最有成就感就是見到病人康復。
他走進活動場地。
錢光啟、陳君兩位院長都到了。
三人對視一眼,彼此都見到眼睛中的苦笑。
真是沒有人也愁,如今人太多依舊愁。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黃向山匆忙從外邊走進來。
他同樣被這情景嚇了一跳。
「黃老,都是秦先生的影響力啊!」陳君笑著說。
「哦。」黃向山恍然大悟,隨即又大笑著開玩笑。
「哈哈哈,一個秦先生要頂一家醫院。」
這時,軒轅霖、黃芳、齊鄉、申小多、康雅他們幾個見習生也過來了。
「秦先生、黃老、錢院長、陳副院長。」
「咦,你們怎麼都過來了。」秦凡問。
「秦先生,我們今天休息,就過來給大家幫幫忙。」軒轅霖笑嘻嘻地說。
齊鄉幾人也是頻頻點頭。
「行,那就給我們臨時噹噹助理吧。」秦凡笑起來。
對於這種主動好學的學生,往往是最受老師喜歡。
因為學生是從內心愿意接受知識,老師教起來也事半功倍。
錢光啟和陳君對視一眼,都開懷大笑起來。
這些可都是中醫院未來的希望。
沒有磨鍊又哪來的成長。
軒轅霖、康雅、黃芳、申小多、齊鄉就分別跟一個,主要還是觀摩,多看多聽。
遇到一些稍微複雜的病症,秦凡、黃向山、錢光啟和陳君又會出聲解釋。
這一幕,讓常彬和莫華的心中是五味俱全。
他們以前不服氣,還心存僥倖,認為中醫院的改革是雷聲大,雨點小。
可今天他們發覺,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無論是秦凡、黃向山,還是錢光啟和陳君,明顯就是對幾個見習生在精心培養。
他們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緊迫感!
不上進,不努力,不改觀,那就意味著將會被淘汰。
時間很快,一上午就過去。
花香彤和攝像師幾乎全部在中醫這邊抓拍和採訪。
都快臨近中午時,從外圍擠進來一男一女。
「秦先生!花記者!」那男人使勁地喊。
秦凡抬頭一看,竟然是第一天因宿便發燒的男人。
「咦,這位先生,你真的來了。」花香彤有點驚喜。
她一直沒有等到對方,還以為男人是不是忘記了。
「我肯定要來的,絕不會失言。」
從男人來到現場,聰明的攝像師早就開始抓拍。
「這位先生,你現在怎麼樣了?」花香彤問。
「嘿嘿,有點不好意思說。」
男人摸了摸腦袋,一副很尷尬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啦,沒效果還是效果一般,還是…」
「他不好意思說,我來說。」女人笑著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