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認識,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閱讀��冷霜凝說。
她接著繼續倒水,掩飾剛才的失態。
但是,從這一刻起,她內心不再平靜,就像投入一塊大石頭,被徹底打破。
她心情很複雜,「凡兒,你找的方潔就坐在你面前,我就是媽媽。」
可這話她只能悶在心中。
「哦~」秦凡苦笑,「我還以為冷老師認識呢。」
他眼睛中的那抹失望被冷霜凝看得真真切切。
她心如刀割,面對親生兒子暫時不能相認,她其實比秦凡更慌亂。
雖然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但遠沒有平時的淡定。
「對不起,我幫你打聽打聽,好嗎?」冷霜凝安慰道。
「行,謝謝冷老師,我媽媽是很多年前…」
接著,秦凡就將方潔可能去日國,方潔有什麼特徵,給冷霜凝說了下。
他越描述,冷霜凝越來越難受。
「對不起,秦凡,我去下衛生間。」冷霜凝連忙說。
她一走進衛生間,再也止不住眼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種悲傷,無人能夠想像,為了一個承諾,犧牲得太多太多。
只因為那個孩子還沒有回到故土,她無臉面對地震中死去的羅麗。
「阿姨,你沒事吧?」這時,有個服務員進衛生間發現了冷霜凝。
「哦,沒事,有蚊子飛進眼睛裡了。」
「哦,那你用清水擦拭一下吧。」服務員狐疑地說。
「嗯,謝謝你。」
冷霜凝擦拭了眼淚,平復下心情,這才回到卡座。
她不知道秦凡是怎麼想到要去日國找她,因為她來到海州後,就沒有讓小文隨時匯報。
難道最近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朱雀,卻也無法做到事事都了如指掌。
她現在很想找到小文問一問。
「秦凡,你放寬心,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媽媽,她肯定有難言之隱,暫時沒法和你團聚。」
「或許你媽媽也想念你,隨時都關注著你。」
「嗯,我知道。」秦凡點頭說。
冷霜凝又是一怔,「你知道?」
「我每次遇到最危險時,媽媽都會出現。」秦凡笑了笑。
或許這是他對母親最深的記憶。
冷霜凝忍不住又想哭了。
連忙裝著低頭飲茶,強忍著淚水。
「阿姨會幫你儘量打聽,好孩子,你不要急。」
「嗯,謝謝你,冷老師。」秦凡說。
接著,他莞爾一笑。
「我媽媽可能現在回到華夏了,也許沒有在日國,只是希望能找到她的一些信息。」
「好,你這麼懂事,她會很欣慰的。」
「秦凡,阿姨要先走一步,我忽然有點事情。」
冷霜凝連忙提出告辭,她唯恐再坐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見事情已經說完,秦凡也沒有挽留冷霜凝。
「那行,我的車就在停車場,小文也在。」秦凡說。
冷霜凝正想找小文。
便同意道:「哦,既然小文在,那讓小文送我吧,你可以繼續坐一坐。」
「好,我讓小文把車開過來。」秦凡笑道。
他給小文打去電話,讓小文先送下冷霜凝老師。
一會再回來接他。
送走冷霜凝,秦凡繼續一人喝茶,他腦海中也是亂七八糟。
不知怎麼回事,他總感覺今天的冷霜凝奇奇怪怪地。
「先生,我給你換壺新水。」這時,有服務員過來。
「嗯,謝謝!」
「咦,這個阿姨呢?」服務員問。
「她剛剛離開了,你認識冷老師?」
「不認識,我剛才進衛生間時,聽到裡邊有人哭,發現是這位阿姨。」
秦凡很是驚愕,「你會不會聽錯了?」
「沒有聽錯,衛生間只有她一人,她告訴我是蚊子進了眼睛。」
頓了頓,服務員又說:「蚊子進眼睛不會哭出聲來吧?」
「嗯,我倒是沒有注意,謝謝你提醒。」秦凡說。
「不客氣,這阿姨好奇怪的。」
服務員搖搖頭,提著空茶壺離開了。
秦凡的眉毛頓時皺成一團,冷霜凝老師會哭?
她哭什麼?
還有她聽到方潔的名字時,明顯頓了頓,是為什麼?
而另一邊,小文接到冷霜凝,一路上,冷霜凝都沒有說話。
到了住宅小區時,小文才停下來。
兩人下了車。
「小文,告訴我,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冷霜凝問。
「朱雀前輩,你是說先生找你問她媽媽的事?」
冷霜凝點頭默認。
「哦,是這樣的,巫奕死在大韓,留下了一個魔方…」
小文就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冷霜凝低喃道。
小文有些發怔地看著朱雀冷霜凝,他心中很驚訝。
今天的朱雀前輩遠沒有以往的沉著冷靜。
反而顯得很慌亂,他猛地想到一個問題。
朱雀下發給他的任務就是保護秦凡,還要匯報秦凡的每件事。
只是冷霜凝來到海州以後,才停止了匯報。
開始他認為這是一種任務,可如今見冷霜凝這麼慌亂。
小文的大腦中忽然升起一個很荒誕的想法。
她會不會是…
想到這裡,小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最了解秦凡的身世,也同時是執行朱雀的命令。
他越想越發現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
其實,冷霜凝是被秦凡的舉動打亂了平靜心。
她就坐在兒子面前,可兒子卻委託她尋找自己。
在面對兒子的苦苦尋找,她再堅強的心也露出一絲破綻。
就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石頭,盪起了陣陣波瀾。
如果時間稍久,波瀾就會停止,這種破綻也就不會再存在。
能當朱雀的冷霜凝,心性絕對不是普通人可比。
果真,冷霜凝沒有十分鐘,就徹底冷靜下來。
她看了看有些呆滯的小文,知道今天的失態讓小文也看見。
暗忖:「真是大意,小文可能都懷疑了。」
她心中默默嘆息。
「小文,不管你心中有什麼想法,都不得泄露半句。」
「全部咽進肚子裡,明白嗎?」
「哦,是的,朱雀前輩!」
被朱雀一眼看破,小文尷尬的連忙躬身答應。
「嗯,你回去接他吧,有什麼事跟我聯繫。」
「是!」
小文連忙開車離開。
雖然冷霜凝什麼也沒說,但打消不了小文心中的懷疑。
可如今冷霜凝直接下了封口令,他連這個懷疑都沒法對秦凡說出來。
更別說去提示秦凡。
小文也是鬱悶不已,又困惑難解。
回到海州大酒店,他才給秦凡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秦凡就從酒店出來。
「小文,冷老師沒什麼事吧?」秦凡問。
「沒有什麼,只是一路上沒有說話。」
「哦…」秦凡若有所思地點頭。
小文自然不會說兩人還談了一會。
只是一句話沒說,同樣是代表心情不佳。
秦凡也費解,悶悶不樂地回到醫館小公寓。
聽到秦凡和小文回來,鳳凰女就趕緊過來。
「先生,怎麼樣?冷老師說什麼沒有?」
「冷老師答應幫我去問問。」
「咦,先生,你怎麼不高興,到底是怎麼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不是一般的強,鳳凰女立即就發現秦凡情緒上的不對勁。
「先生,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秦凡看了鳳凰女和小文一眼。
兩人都是他最好的夥伴,也不存在什麼秘密。
「怎麼說呢,我感覺冷老師今天好奇怪,似乎心情很不好。」
「茶樓服務員告訴我,冷老師中途到衛生間還哭過。」
「啊…這是怎麼回事?」鳳凰女大吃一驚。
小文在一旁聽了,心中的懷疑上升到一個新高度。
秦凡就將晚上的情況詳細說了說。
鳳凰女在房間中走來走去,思忖不語。
「燕妮,你別走來走去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小文苦笑。
「我在想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
她忽然停下來,對著秦凡笑了笑。
「先生,你想過沒有,冷老師會不會就是方潔,就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