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驚訝地站起來捂著嘴,情緒顯得很激動。
昨天晚上她才康復,根本還沒有告訴張豐,可這個執著的男人竟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秦凡更沒想到張豐會突然出現,上午他還鼓勵了對方。
現在見張豐手中有玫瑰花,也猜到對方前來的目的。
張豐發現秦凡也在,不禁有點意外。
脫口就說道:「秦先生!你也在這裡。」
旋即,他想到伊清的腿就是秦凡治好,今天請的客人自然是秦凡。
他頓時發覺自己問的話,簡直就是廢話。
站在那裡傻笑起來。
原來是伊靜悄悄告訴他伊清晚上要請客人吃飯,讓他趕過來。
「張豐,還傻著幹什麼?」秦凡微微一笑,還遞了個眼色。
「快去呀,豐哥加油!」伊靜更是低聲鼓勵。
張豐這才大踏步地來到伊清面前。
來了個標準的求婚下跪。
左腿在前,右腿在後呈屈膝狀的跪下去,手中捧著玫瑰。
他炙熱的目光看著情緒激動的伊清。
「伊清,我們青梅竹馬,從小我就喜歡保護你。」
「三十幾年我不曾動搖,現在你恢復健康。」
「請你答應我,嫁給我,讓我保護你一輩子。」
他的話不多,但是卻足以表達自己的深情。
伊清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浮現出從小到大的無數片段。
小時背著她上學,兩人一起放學。
從初中到大學,從沒有分開過。
即便是她坐在輪椅上最黑暗的時光,張豐再繁忙也會過來陪她。
她不願意耽擱他,對他發脾氣,罵他,但他都默默承受著。
不愛,那是假的,不感動,那也是假的。
這一瞬間,伊清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再強勢,也是女人,也有柔情。
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奔涌而出。
這一刻,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似乎這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倆人。
「姐,你還傻著幹什麼?」伊靜碰了碰伊清。
伊清才從回憶中醒來。
「嗯!」她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接過玫瑰花。
張豐從包里掏出一枚鑽戒,戴到她的左手中指上。
這才站起來,將伊清深情地擁抱在懷裡。
「啪啪啪!」
秦凡、董梓柔、蘭妙婧、伊靜都為這對歷經磨難的情侶鼓掌。
「恭喜你張豐,恭喜伊姐!」秦凡笑著說。
「謝謝你們!」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向他們道喜。
「豐哥…哦,我應該可以叫你姐夫了。」伊靜笑嘻嘻地說:「早點讓張伯伯給我爸說,儘早完婚。」
「嗯,要快了。」張豐笑了笑。
見到張豐和伊清幸福的場面。
在這一刻,秦凡很思念周雨蘭,出來都二十幾天了。
他真想早一點回到自己溫暖的家。
幾人又重新坐下。
「咦,張豐,原來你和秦凡認識。」伊清問。
「嗯,秦先生是我爸的保健醫生。」張豐說。
張老的病是高度機密的事,張豐只能用這個來搪塞。
不過,聰明的伊清很快就察覺到不對。
如果要保健醫生,怎麼會從遙遠的東海省請來秦凡。
她心中大概猜到幾分,也不會說出來。
他們都是從大院中出來,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
「要不要緊?」她淡淡地說。
「沒關係了,有秦先生在。」
「哦,謝謝你秦凡!」伊清再次說。
「是的,秦先生,沒有你,就沒有我和伊清。」
張豐很真誠,他心知欠下秦凡的這個人情太大。
不僅救了父親,還救了伊清,更成全了他的幸福。
「張豐,你和伊姐都說過很多次謝謝了。」
秦凡笑了笑,「我們是朋友,就不要太生疏。」
張豐給秦凡倒上酒。
「好,那就不說了,秦先生,我張豐是你一輩子的朋友,不,是兄弟那種!」
他斬金截鐵,擲地有聲,「來,我和伊清敬你!」
幾人觥籌交錯,主客均歡。
董梓柔和蘭妙婧反而有些插不上嘴。
無論是伊清還是張豐,或則是秦凡,都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飯後,董梓柔送秦凡回家。
「秦凡,明天我就回新國了,那邊還有拍攝任務。」
「嗯,你多保重。」秦凡笑道。
「秦凡,你也是。」她遲疑一下又說:「你要注意安全。」
秦凡一怔,啞然失笑起來,他明白對方擔心什麼。
「放心吧,我沒事的。」
「行了,快回去吧。」
董梓柔點點頭,這才上車離開。
秦凡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大街,目光陡然深沉起來。
快步回到屋子裡。
小文和鳳凰女都沒有休息。
「小文,你明天考察一下權芳要經過的路線…」
「燕妮,我們這麼做…」
他依次布置下去。
第二天,小文和鳳凰女按照秦凡的吩咐去考察。
秦凡在小區外的長椅上再次診治一例患者。
這名患者名叫錢永,接近四十歲左右,是痛風性關節炎。
下肢趾關節腫痛,蔓延到雙膝、雙踝關節逐漸紅腫熱痛。
通過四診,脈弦數,舌淡紅,苔黃膩,中間有裂紋。
秦凡給對方開了幾副中藥,吩咐了如何煎熬,如何服用,平時應注意些什麼。
錢永才滿意地離開。
他便坐在長椅上思考權芳的事,小文和鳳凰女還沒有回來。
說實話,他的確有那麼一點顧慮,利用傳承的醫術去控制一個人,有傷天合。
可昨天晚上,他見到張豐和伊清幸福的場面。
讓他感悟到,他不狠心就保護不了他的幸福。
表面上看,現在雙方只是文斗,誰也無法保證到最後時,對方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
他有愛人,有朋友,更有親人。
他不得不狠心,不得不出手!
就這樣想著,思緒飄得很遠。
人來人往,他根本沒去注意。
冷不防有個人挨著他坐下,帶起一陣香風,他抬頭去看。
只見袁夢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袁夢,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袁夢翻了個白眼很不高興,「秦凡哥哥,我都叫了你幾聲,都不理我!」
她的確是來找秦凡有事,袁誠國的病雖然好了不少,她想讓秦凡去做複診。
可又擔心因母親那嬈的不友好,秦凡不願意再去袁家。
她開車過來,見到秦凡在長椅子上休息。
走過來喊了好幾聲,可秦凡就像老僧入定一般。
「嘿嘿,對不起,我在想事情,沒有聽見。」
「想什麼啦,是不是想嫂子了?」袁夢嘻嘻一笑。
「你個丫頭,就知道取笑我!」
秦凡敲了敲對方的小腦袋。
「找我有事嗎?」
袁夢有點小尷尬,看著秦凡有些吞吞吐吐。
「秦凡哥哥,我媽媽對你不好,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我想請你去我家,給我爸再複診一下。」
秦凡微微一笑。
這種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計秦凡真不會去。
他沒必要去看別人的臉色。
但是有袁夢、袁誠國的面子在。
況且,他還真沒有將那嬈的不友好放在心上。
他擺了擺手,「呵呵,你是我小妹,我不會和你媽媽較真的。」
「嗯,謝謝你。」
袁夢心中流過一陣暖流,她自然聽懂秦凡這句話的意思。
秦凡看了看時間,還挺早的。
「那走吧,現在就過去。」
「好~」
兩人開車又去袁家別墅,從四環到六環並沒有多遠,只是沿途紅綠燈比較多。
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
「你搬出去住了?」秦凡問。
「嗯,我爸以前的老房子,一個人住真舒服,沒有我媽的嘮叨。」
袁夢邊開車邊說,「我想多久起床就多久起床,還很清淨。」
她現在就像跳出如來佛手掌心的孫大聖,正快樂著。
秦凡無奈地笑了。
「秦凡哥哥,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來京城這麼久,我都還沒有請你。」
「行,那也要先去完成你的孝心再說吧。」
秦凡又想到晏文翰的事。
問道:「那個晏文翰沒再糾纏你吧?」
「沒有…」
這不問還好,一問起袁夢的情緒明顯就有幾分低落。
秦凡微微皺眉,「是不是他為難你了?」
「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不高興起來。」
袁夢遲疑了下,「我爸那裡遇到麻煩了。」
「哦~」
「我爸的生意有很多要經過進出口管理局,以前一兩天辦妥的事,現在都要十天半月。」
「甚至有些手續齊全的也遲遲不能通關。」
「他有這麼大本事?」秦凡問。
「是他父母,他父親就是管理局的領導。」
聽了袁夢的話,秦凡也明白過來。
以前晏文翰要追求袁夢,那嬈全力支持,晏文翰父母自然會大開綠燈。
現在心儀的兒媳沒有指望,反而因秦凡得罪了晏文翰。
這親家做不成,肯定會影響袁誠國的生意。
雖說不至於找茬,但是也不會那麼痛快,他等得起,但袁誠國等不起。
幾十分鐘後,車子就到了別墅。
這是秦凡第四次來袁家。
「夢兒,你…」
聽到停車聲,那嬈推門出來,她又見到秦凡和女兒一起。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哦,秦先生你過來啦。」
「阿姨你好。」秦凡微微一笑。
那嬈的心中說不介意那是假的,她對秦凡的意見可大了。
只是她有所收斂,不敢做得太過分,她擔心女兒和她的關係會越來越疏遠。
「媽,我爸呢?」袁夢問。
「在書房裡,我去叫他。」她轉身進屋,反正是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