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平時都是錦衣玉食的,缺乏鍛鍊,才得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病。��
她想了想,「你們抓鬮吧,誰抓到機會誰上來。」
說完後,又笑著徵詢秦凡的意見。
「秦凡,我越俎代庖,你沒意見吧?」
「伊姐,你安排了就是。」
有伊清雷厲風行地安排,秦凡只會更省心省事。
很快,那十幾人就現場抓鬮。
有一男一女抽到這個機會,高興得就像中了福彩大獎。
其他人倒也不敢抱怨什麼,只是有些垂頭喪氣。
主持人和女助理早搬來一張小桌子,兩根凳子。
為了讓所有人都聽清楚,主持人還將麥克風架在桌子旁。
好好的慈善晚會,現在竟然成了現場治病。
「好吧,你們誰先來?」秦凡笑著問。
「我來!」那男子搶著說。
他一點沒有謙讓的意思,就急於想治療,看來也是受夠了疾病的折磨。
眾嘉賓都輕笑起來。
秦凡點頭同意,「你請坐。」
這男子年齡三十幾歲,但是身體很肥胖,面部皮膚泛紅,挺著很大的啤酒肚。
「先生你貴姓?是哪兒有毛病。」
「秦先生,我叫姬鵬飛,我的腳疼,一碰就很疼的那種。」
「是那隻腳疼?給我看一看。」秦凡說。
姬鵬飛連忙伸出右腳,撈起褲管,指著足脛部位說。
「就是這兒疼,特別是早晚,一挨就疼得要命。」
「可每天都有工作,還得強忍著。」
秦凡看了看對方的足脛部位,的確是又紅又腫,其它關節處也是泛紅。
「嗯,請伸出左手,我把下脈。」
姬鵬飛伸出左手,秦凡的三根手指很熟練地搭上對方脈搏。
見秦凡開始診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廳變得十分安靜。
「有多久時間了?」秦凡問。
「有兩年多了,這個毛病我西醫,中醫都看過,效果不是很好。」
「都說我是神經肌肉痛。」姬鵬飛敘述道。
「好,換隻手。」
姬鵬飛又換上右手讓秦凡把脈。
一分鐘後,秦凡鬆開,又觀察了對方舌苔。
他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
姬鵬飛問:「秦先生,我這是什麼病?」
「腳氣。」秦凡說。
腳氣?怎麼會是腳氣。
所有嘉賓都低聲議論起來,雖然沒有大聲說話,但也如同幾隻蜜蜂在嗡嗡叫。
「秦凡,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腳氣應該是在腳底,而不是這個部位。」晏文翰大聲譏諷道。
他不懂中醫,可也知道平常說的腳氣是指什麼。
通常說,腳氣是發生在足部的皮膚癬菌感染性疾病,是一種十分常見的皮膚病。
晏文翰的發問,也問出了大部分人的懷疑。
魯志文和肖戰沒有吭聲,對於醫學他們懂,自然明白秦凡是另有所指。
只是他們沒遇到姬鵬飛這種奇怪的症狀。
秦凡淡淡一笑,睨了一眼晏文翰。
「我說的腳氣,可不是晏先生你認為的腳氣。」
「中醫里的腳氣,是一種足脛部麻木、酸痛、軟弱無力為主要表現的病症,古中醫里又稱腳弱。」
魯志文和肖戰都微皺眉毛。
兩人的大腦就像高速運轉的CPU,不斷回憶所讀過的中醫典籍。
「秦先生,這種病是怎麼得來的?」姬鵬飛問。
秦凡微微一笑,「姬先生,你知道膏粱之疾的意思嗎?」
姬鵬飛搖頭,眾嘉賓都豎起耳朵聽。
伊清和蘭妙婧、董梓柔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秦凡診斷。
「膏是指肥肉,粱是指細糧,兩個字結合起來,就是指肥美的食物。」
「那麼,膏粱之疾就是指長期飲食肥甘厚味的食物所引起的疾病。」
「也可以說是因為營養過剩所引起的疾病。」
姬鵬飛聽到這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
「秦先生,能不能詳細說一說,我是比較貪口腹,很喜歡各種美食,不吃就饞得慌。」
他的聲音從麥克風傳出去,眾嘉賓都忍不住輕笑起來。
秦凡也笑了笑,不厭其煩地繼續解釋。
「我們要想活著,就必須要吃喝。」
「但飲食要衛生、要適量、要合理搭配,科學用餐。」
「如果飲食不衛生,飲食不節制,只顧著滿足口福的胡吃海造、過食膏粱厚味,便可導致肥胖。」
「這身體一肥胖,就必定百病叢生,比如現代社會中常見的糖尿病及腦血管等疾病都是由此而來。」
「當然,姬先生你的腳氣也不例外。」
肥胖還能引起這種怪病?
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聽說,姬鵬飛的心中也充滿了困惑。
「秦先生,既然我這毛病也是吃出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足脛部位?」
秦凡笑眯眯地問:「姬先生,你是不是每天都喜歡喝幾杯?」
姬鵬飛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呵呵,是有這個愛好,每天都會喝上幾杯。」
「秦先生,難道與喝酒還有關係?」
秦凡擺了擺手,「少量的養生酒當然不會直接造成,這其中的因素很多。」
「你身體肥胖,平時肯定喜歡大魚大肉,生猛海鮮等美食。」
「你是不是覺得品嘗美食就要美酒相伴?」
「嘿嘿,是這樣的。」姬鵬飛訕訕一笑。
他是無肉無酒不歡的人,這個習慣保持了很多年。
秦凡又接著說:「中醫說胖人多濕,因為長期喜歡大魚大肉,生猛海鮮,又經常喝酒,日久天長會導致脾胃氣機阻滯、濕郁化熱。」
「脾主運化,當脾的運化功能失調,則會導致濕邪內生,從而形成濕熱郁阻,最後流注足脛。」
「原來是這樣,我全懂了。」姬鵬飛點頭說。
他去看過很多醫生,根本沒有誰如此耐心地全面解釋。
往往都是直接檢查、開藥,藥到手就是他自己的事。
對於如何得的病,如何形成,完全就是雲裡霧裡。
眾嘉賓同樣如此,他們感覺秦凡對病症的分析很有說服力。
不少人都低聲議論起來。
「這才是在診斷看病,連我都能聽懂,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有人說。
還有人點頭誇讚,「這個秦醫生不簡單,對病因分析得很透徹。」
「這種方式看病,我也想去試一試。」更有人說。
姬鵬飛是同樣如此,他從內心中已經完全接受秦凡對病因的解釋。
「秦先生,好治嗎?」
這是大多數患者最喜歡問的一句,同時也是他們的心聲。
「好治,你放心就是。」秦凡說:「我給你開幾副藥。」
他提筆刷刷寫下一個處方。
「羌活、防風、升麻、葛根、白朮、蒼朮…。」
他在處方的一角簽上自己名字,才交給姬鵬飛。
又再次叮囑姬鵬飛一定要用砂鍋煎藥等細節。
「謝謝秦先生!」
姬鵬飛心中感激不盡,他站起來對著秦凡深深一鞠躬。
「該我了。」
那女子還不等秦凡說什麼,她就坐了下來。
很主動地介紹起來,「秦先生,我叫程雁,現年35歲。」
「嗯,程姐,你是什麼問題?」秦凡問。
「我是長期腹瀉,斷斷續續地,但不是那種拉個不停的腹瀉。」
「每天都會出現一兩次,吃了不少藥都不見好,胃口還特差。」
「哦,那我把下脈,先右手。」秦凡說。
程雁伸出右手,秦凡又開始把脈診斷。
隨後又換成左手。
一分鐘後,秦凡鬆開手,再次查看對方的舌苔。
他點頭道:「我明白了。」
提筆寫下一個處方,然後簽上他自己的名字。
處方上只有簡單的三味藥,大黃、厚朴、枳實。
程雁看了看,有點不可思議地問:「秦先生,就這麼簡單?只有三味藥?」
在她的記憶里,很多醫生開藥,都是一大把。
中醫處方也是密密麻麻地各種草藥。
可秦凡只開出簡單的三味藥。
秦凡微微一笑,「嗯,藥不在多,而是對症。」
「可我有個疑問?」程雁說。
秦凡溫和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用到大黃?」
程雁點頭,「是的,大黃不是泄藥嗎?」
她的疑問通過麥克風傳出去,讓所有人都聽見。
怎麼會用大黃?
雖然在場的人都不懂中醫,可對於大黃並不陌生。
因為這是一種常見的中草藥,具有瀉下攻積、清熱瀉火、止血解毒、活血祛瘀、清泄濕熱等多種功效,其中泄下功能更是大家所熟知。
可程雁明明就在腹瀉,按理說應該以止瀉為主。
現在反而要用大黃,就顯得十分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