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行道酒吧中。
丁安嫻陪著袁夢喝酒,她從頭到尾只要了一杯酒,慢飲慢酌。
她知道,袁夢心情煩悶,想放鬆自己,可以大醉一場。
但是她不能,兩個人總得有一個是清醒的。
這不是在家中,而是酒吧里。
假如都喝醉了,被有心人撿屍,那就太糟糕。
大都會口感好,的確適合女士喝。
可如果你當白開水喝,那不醉也要醉。
袁夢是心中苦悶,存心想借酒消愁,一杯酒很快就喝完。
又找服務生要來一杯大都會。
雖然這種雞尾酒是經過調製,酒精含量相對減少,可也慢慢的上了一點酒興。
她雙頰微紅,眼神開始變得有點迷離。
她打開話匣子和丁安嫻不停訴說,時而抹淚時而淺笑。
真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在酒吧的另一個角落中,有個獨自飲酒的男子。
這人是單行道酒吧的常客,名叫伊藤元,年齡只有三十幾歲。
如果單說他的名字是很普通,但是說到日國的伊藤家族,某某汽車品牌,那幾乎就是家喻戶曉。
其實,他還有個很隱晦的身份,是當代伊藤家族伊藤良品的兒子。
日國是一個完全融合了東西方文化的國家。
年輕一代沒接班之前,都只是家族中的高級打工仔。
不像華夏的富二代,官二代,往往對於身份這種光環,恨不得天下人盡知。
伊藤元來到京城好幾年,負責伊藤家族在華企業的聯絡。
日國人工作之餘都喜歡到酒吧,到夜店消遣。
伊藤元將這個愛好帶到了華夏,他每天都會來這裡坐一坐。
只不過,他除了喝酒,就是獵艷。
他很年輕,受過高等教育,同時出手闊綽,完全就是女生眼中的成功人士。
獵艷也幾乎是每次不落空。
他不喜歡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他認為獵艷的樂趣在於獵。
是一個從陌生到熟悉再到上床的全過程。
這其中自然有主動跟他上床的,也有一些是他採用了不光彩手段。
他目光掃視酒吧,前幾天他盯上的目標,今天竟然沒有再出現。
讓他感覺有點失落,不免索然無味。
可緊跟著,他的眼睛就亮起來。
他見到不遠的角落中,有兩個女孩子。
其中一個女孩和同伴喝酒都非常情緒化。
直覺告訴他,這種女孩子不是那種經常出入酒吧、夜店的女子。
並且,還是一隻雛鳥。
酒吧的營業,大多數都要凌晨三四點鐘才打烊,現在的這個時間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這時,駐唱的男歌手登上舞台,他對著台下的客人們躬身行禮。
「各位先生,女士們,晚上好!接下來我給大家唱一首安和橋。」
他站在麥克風前,熟練地彈奏起吉他,跟著泉水般的音樂,淺吟低唱起來。
「服務生!」伊藤元打了個響指。
「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的?」服務生連忙走過來躬身問。
「一杯龍舌蘭日出,一杯金湯力,送給那邊的兩位小姐。」
他指了指不遠處卡座的丁安嫻和袁夢。
還特意強調將金湯力送給袁夢。
「好的,您放心,馬上送過去。」
服務生轉身去告訴調酒師。
沒一會,兩杯不同顏色的雞尾酒就調製好。
龍舌蘭日出加了紅石榴糖漿,因為比重關係出現很漂亮的漸層,就像早上日出的一幕。
而金湯力,加了晶瑩剔透的冰塊,讓透明的高腳杯蒙上一層水霧,杯中有一片青檸檬顯得格外清新亮眼。
服務生用托盤端著雞尾酒送了過去。
「兩位小姐,有位先生請您們的。」
他將龍舌蘭日出、金湯力分別放在丁安嫻和袁夢面前。
「哦,是誰?」丁安嫻奇怪地問。
袁夢這時,正喝到興頭,雖說眼神有點迷離,但並沒有喝醉。
她同樣好奇不已。
最主要是對方送來不同的雞尾酒,成功地引起她們的好奇心。
「是那位先生。」
服務生彎著腰很禮貌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伊藤元。
兩女都齊刷刷地看過去。
伊藤元舉起自己的杯子,做出一個很紳士的動作。
有人示好,兩女也和善的笑了笑。
有了初步的成功,伊藤元站起來,拿著自己杯子走過來。
「兩位小姐,我可以坐下和你們聊天嗎?」
丁安嫻略有遲疑,一直以來,她對陌生人都保持一定的戒備心。
何況這還是酒吧里。
但袁夢喝酒後膽子就明顯大很多,她性格本來就比較豪爽。
「可以,請坐!」她大咧咧地說:「我很好奇,你怎麼會送兩種不同的雞尾酒?」
對呀,丁安嫻也很費解,心中充滿好奇。
伊藤元微微一笑,只不過那種笑帶著幾分小神秘。
「因為我略懂相術。」
這是他獵艷的經典開場白,有了好奇心,百分百的女性都願意繼續聽下文。
實際上,他根本不會相術,只是藉口罷了。
都是他敏銳的觀察力,再加以推敲來說一說。
果真,袁夢更好奇了,她秀眉挑了挑。
「哦,那你能看出我什麼?」
丁安嫻沒有吭聲,既然都坐在一桌,那就不妨聽一聽。
「你試一試金湯力的口感?」伊藤元說。
他伸出手,很紳士的做出請的手勢。
因為是服務生送過來的酒,袁夢自然不會懷疑什麼。
她端起高腳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這金湯力是用金酒、湯力水、檸檬調製而作。
湯力水有些微苦,青檸檬酸卻很清香,再和冰塊混合在一起。
那就是微苦中帶著一絲甘冽,還混合有檸檬酸的味道。
恰恰就是袁夢現在的心境。
她頓時就明白伊藤元指的是什麼。
「很不錯!多謝你的酒。」
她臉頰微紅,眼神迷離,配合著低落的情緒。
看在伊藤元的眼中,那就是楚楚可憐的神態。
頓時,他為袁夢此時的美麗動容,心臟都不禁漏跳一拍。
他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
「不客氣,都是天涯淪落人。」
袁夢和丁安嫻都微微一怔,對視一眼,忍不住又笑起來。
這撩妹的話也太老套了吧!
不過,伊藤元沒有尷尬,更沒有不高興。
而是繼續露出迷人的微笑。
「到酒吧來喝酒解悶的,或多或少是因為心理壓力大,難道不是天涯淪落人?」
的確,丁安嫻和袁夢來這裡就是想體驗喝醉的感覺。
這麼一想,似乎還真有點道理。
丁安嫻收斂起笑容,問道:「那我的這杯酒又說明什麼?」
伊藤元聳聳肩,再次禮貌地做出請的手勢。
丁安嫻也是品了一小口。
由於這龍舌蘭日出,分為上下三層。
她這一小口,只能品嘗到最上層的龍舌蘭。
伊藤元開始解釋起來,賣弄他不凡的口才。
「上層的龍舌蘭,會帶給你一種荒涼的味道,仿佛置身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中。」
「接下來就是酸酸甜甜的橙汁,那是生活的味道。」
「喝到最後才是日出的曙光,甜美的石榴糖漿。」
丁安嫻點點頭,她北漂到京城,不正是如同這酒一樣。
開始是獨自一人打拼,經歷過酸甜苦辣,如今才有了一點成功的喜悅。
經過一番交談,雙方也逐漸熟絡起來。
都沒有問對方的姓名,因為在這裡都只是匆忙地過客。
又是半杯酒下去,袁夢的粉腮更紅,就是丁安嫻也感覺上了酒興。
但都比較清醒,沒有到喝醉的狀態。
伊藤元將兩女的狀態盡收眼底。
他感覺得到,眼前的兩女雖然不是酒吧常客,可戒備心很重。
特別是丁安嫻,根本沒有多喝。
他忍不住摸了摸褲兜的那個小瓶子。
他要等待時機,給對方加點助力,只要倒入一片,對方很快就會爛醉如泥。
那今晚就徹底屬於他了,任其擺布,事後對方還不知道。
即便是發覺什麼,也只會認為是酒後亂性。
這時,丁安嫻感覺有點不舒服,她將手包遞給袁夢。
「小夢,我去下洗手間,不要亂跑。」
「嗯,快去吧。」袁夢接過丁安嫻的手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