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秦凡就明白過來。

  國醫聖手這種榮譽，如果是古代，和御醫差不多。

  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知道的。

  搞不好連李代桃僵的治療思路，都徵詢過爺爺的意見。

  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想到這裡，秦凡的心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推薦我來京城的不是李家爺爺，而是爺爺？」

  「如果是爺爺，那他的用意又是什麼？」

  他心中思忖著，嘴上依舊回答父親的話。

  「還行，比我預期的效果要好。」

  「嗯，那就好！」

  秦凡打開房門，兩父子走進房間。

  「爸，您快坐。」他轉身給姜天睿倒水。

  當端著杯子過來，才發現放在茶几上的保溫桶。

  「爸，這是什麼？」秦凡問。

  姜天睿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我給你熬的藥膳粥，以前是你媽媽最擅長做的。」

  「晚一點你可以當宵夜吃，爸有十幾年沒做過了，沒有你媽媽做得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在這一瞬間，秦凡的眼眶濕潤起來。

  他強忍著打轉的淚花，笑了笑。

  「爸，您不說還好，一說我的肚子就餓了。」

  「哦，那你快嘗嘗，怎麼這麼晚還不吃飯。」

  秦凡幾步走進廚房中，眨了眨眼睛裡滾動的淚花。

  又裝出樂滋滋地模樣拿著一個小碗。

  在父親的眼中，吃了兩小碗。

  實際上，他和小文，鳳凰女早就吃過，這兩碗藥膳粥下去，肚子早撐得不行。

  姜天睿靜靜地看著兒子吃粥，眼中滿滿的都是慈愛。

  這一刻，房間中是無比溫馨。

  「爸，真的好吃。」秦凡說。

  「那多吃點。」姜天睿也是心情很高興。

  呃，秦凡是滿頭黑線，好像有點給自己挖坑的感覺。

  他只有無奈地笑了笑。

  「呵呵，我撐不了啦，放這兒我晚點吃。」

  姜天睿點點頭。

  「凡兒，快給爸說說你這一年多都做了什麼。」

  「你海州的醫館怎麼樣？」

  「還有肺炎疾病，柳木接骨術…」

  姜天睿一年多沒見兒子，只是從一些新聞中得知情況。

  偶爾打個電話，也是很短的時間。

  現在有機會，恨不得讓時光倒流，親眼見到兒子的成長。

  秦凡心中暖洋洋的，也只有在這時，他才像個孩子。

  父子倆你問我答。

  秦凡對姜天睿關心的每一件事，都會詳細地敘述。

  聽得姜天睿時而大笑，時而點頭。

  「凡兒，你和雨蘭都成家這麼多年，該要個孩子了。」

  呃，秦凡滿頭黑線。

  在臨海有丈母娘催促，現在父親姜天睿也催促著想抱孫子了。

  「爸，順其自然吧，我和雨蘭是聚少離多，她年齡也還小。」

  「嗯，好吧，俗話說早栽秧早打穀，早生娃早享福，你們其實不小啦。」

  秦凡從父親的眼中明顯見到一點失落。

  想一想也是，偌大的姜家，人丁實在太稀少。

  只不過，這種事還真急不來。

  主要是目前沒有安穩下來，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來。

  根本沒有時間去造人。

  他連忙安慰，「爸，不急的，您肯定會帶孫子的。」

  姜天睿這才笑起來。

  姜家如果不是找到秦凡，幾乎都快後繼無人了。

  秦凡想了想，「爸，爺爺來海州找過我了。」

  「啊，他知道了，真去找過你？」

  他一直沒有主動告訴姜城關於秦凡的事，就是擔心老人受不了刺激。

  「嗯，在李爺爺家中。」

  「他怎麼說？」姜天睿問。

  秦凡不打算告訴父親更多的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答應爺爺，明年我如期返家。」

  「凡兒，你是說…為什麼不早點回家？」

  姜天睿恨不得立即向世人宣布，這就是他的兒子。

  「爸，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放心吧，我會回家的。」

  秦凡只有含含糊糊地安慰父親。

  姜天睿也沒多說什麼，露出一絲笑容。

  見父親這般高興，秦凡心中嘆息。

  暗忖：「爸，只怕我回到姜家那一天，你會更傷心。」

  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踏入姜家，必然就是姜詩文伏法的日子。

  那時，父親姜天睿將面對親姐姐殺害自己一家人的真相。

  想到這裡，秦凡不禁心中有點發緊。

  他有些擔心父親，到時能不能承受這個打擊。

  兩父子在房間中聊天敘舊，一直到晚上十點，姜天睿才準備回家。

  秦凡陪父親走下樓。

  「先生，姜叔叔。」小文和鳳凰女一直在樓下。

  「謝謝你們！」姜天睿對小文和鳳凰女說。

  「不客氣的，姜叔叔。」

  幾人一起走出小區，小文站在路邊招呼計程車。

  可這時的出租還特別的稀少。

  「爸，你自己多保重，不要擔心我。」

  秦凡還在和姜天睿話別，鳳凰女沒有影響他們，稍微離得遠一點。

  「嗯…」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車疾馳過來，打著雪亮的遠光燈，照射得眼睛都睜不開。

  快接近小區時，突然加速，發出轟鳴聲，像失控一般衝上人行道。

  對著秦凡和姜天睿衝去。

  零星的路人見狀，都不由得驚呼起來。

  「先生！」小文最先警覺。

  秦凡和姜天睿在雪亮的遠光燈下，只感覺眼前是一片雪白。

  突然，那雪白的強光離兩人越來越近。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竄上秦凡心頭。

  在這剎那間，他本能的將父親姜天睿推向鳳凰女的方向。

  與此同時，鳳凰女也發現危險。

  一個箭步上前，將脫離危險的姜天睿攙扶住。

  可小車已經衝到面前。

  「凡兒！」

  「先生！小心！」

  姜天睿脫離強光下，眼睜睜地見到小車發瘋一般沖向秦凡。

  小文和鳳凰女都來不及救援。

  「轟隆！」一聲巨響。

  小車先是撞在旁邊的大樹樹幹，接著，又一個擺尾，撞向小區的圍牆。

  頓時，四處都是散落的車頭殘骸，滿地狼藉。

  那腰粗的大樹樹皮都被帶走一大塊，露出白森森的樹幹。

  在這一刻，姜天睿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呼吸都快停止。

  他搖晃幾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有雙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他，緊跟著，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爸，我沒事的！」

  姜天睿仔細一看，秦凡正好端端地扶住他。

  「凡兒，你…你沒事吧。」

  他簡直不敢相信，又連忙上下左右的檢查，唯恐秦凡身上掉了一個零件。

  「爸，我的真沒事，放心吧。」秦凡說。

  他在那一瞬間，跳起來一拍車頂，借著慣性躲開了撞擊。

  「先生，是一個酒駕，對方已經暈死過去。」鳳凰女過來說。

  秦凡不著痕跡地搖搖頭，示意鳳凰女不要多說。

  「小文，你送下我爸，我留在這兒等警察。」

  「是，先生。」

  「爸，你先回去吧，一會警察過來要了解情況。」

  「嗯，凡兒，你要小心啊。」

  姜天睿心中只感覺一陣後怕，這酒駕的也太巧合了。

  不錯，的確太巧合，巧合得說不過去。

  見小文和姜天睿上車，秦凡的臉冷了下來。

  聽到這巨大的響聲，小區的安保人員和一些過往行人早圍上來。

  秦凡走到暈死的駕駛員面前，這是一個年齡四十幾歲的男人。

  車內滿是酒氣，還有一個打翻的空瓶子。

  他拿起男子的手腕，摸了摸脈搏，又藉助安保人員的手電看了看對方的眼睛和皮膚。

  「他沒事，還死不了。」秦凡說。

  有個老人對秦凡說：「小伙子，你運氣太好啦，差一點就撞上你！」

  「嗯，我是親眼見到車子對著他衝過去，連剎車都沒有踩。」又有老人插言。

  「這人是酒駕，現在昏迷過去。」

  這時，一陣警笛聲過來，是110和120趕到。

  交警對昏迷的駕駛員進行了檢查，又對現場進行了封鎖和拍照。

  隨後，120的醫生和護士將酒駕的男子送往醫院洗胃。

  由於秦凡和鳳凰女是第一目擊者，交警還對兩人進行了詢問。

  秦凡和鳳凰女也很配合地說了說情況。

  沒一會，有清障車拖走損壞的小車，交警和路人才逐漸散去。

  「先生，他們是準備動手了？」

  鳳凰女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