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晏少有所不知,秦先生的醫術遠遠高於老夫。」
袁夢聽到房學林如此推崇秦凡,不禁小臉泛起異彩。
鼻子對著晏文翰發出輕哼,帶著幾分炫耀。
那意思似乎說:「如何?怎麼樣!」
晏文翰心中冒著酸水,可也沒辦法,只有裝作無視袁夢的小動作。
「呵呵,房會長你太謙虛了,我是聽袁夢說叔叔生病了,這才趕過來的。」
「你都診斷過,那說說你的診斷結果?」秦凡笑吟吟地說。
他完全是以同輩的口吻和房學林探討。
可在晏文翰看來,一個年輕醫生和房學林老中醫說這種話,那根本就是托大。
暗罵:「裝腔作勢的傢伙!」
房學林並沒有在意秦凡要直接聽他的診斷結果。
他心中反而很高興,把袁誠國的病情,診斷都詳細地說了一下。
聽完後,秦凡點點頭,這才對袁誠國笑了笑。
「嗯,袁叔,我再給你看下。」
袁誠國再次讓秦凡把脈,一分鐘後,秦凡放開袁誠國的手。
「房會長的診斷都沒有錯。」
話鋒一轉,又說:「袁叔,你是生活條件太好的緣故。」
眾人都不禁看向袁誠國,有些莫名其妙。
袁誠國有些摸不準頭腦,他苦笑一下。
「我就生病兩個月,瘦了二十幾斤,比減肥藥還來得快。」
的確,以前的袁誠國雖然說不上胖,但是很結實,身材魁梧。
可現在瘦了一大圈。
「秦凡哥哥,這和生活條件有什麼關係?」袁夢問。
「是呀,秦先生,能不能詳細說一說。」房學林說。
秦凡笑了笑,「反正沒事,我們講個故事。」
晏文翰見秦凡不開藥治病,反而要講故事,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講故事?你開什麼玩笑,沒見到袁叔一直很不舒服。」
那嬈也是皺眉,對秦凡答非所答感到不可理喻。
「你懂什麼,秦凡哥哥一定是分析病因。」袁夢白了一眼晏文翰。
「嗯,沒關係的,秦先生肯定是有深意。」袁誠國也擺擺手。
晏文翰見袁誠國都同意,也不好繼續吭聲。
秦凡沒有搭理晏文翰,完全忽略掉對方的話。
他對著袁誠國和房學林微微一笑。
「記得以前我們蘭陵縣城,盛產很多水果糧食,是臨海的農業大縣。」
「那時的人們可以自給自足,還有剩餘的水果糧食,可就是富裕不起來,知道為什麼嗎?」
袁夢想了想,「既然能夠自給自足,還有剩餘的,可以拿出去買呀,不就可以富裕起來。」
的確,多餘的水果糧食,變現換成錢,不就富裕起來。
貌似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秦凡說:「話雖如此,可那時的蘭陵縣城地處偏遠,道路不通。」
「記得只有一條土路通往臨海市,來回一趟就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就是再好的農作物也難以搬運到附近的市區去賣個好價錢。」
「那肯定是不行的,後來呢?」袁夢又問。
「後來改革開放,縣城也富裕了,知道什麼原因嗎?」秦凡笑眯眯地問。
「這麼粗淺的道理,還用得著問!」晏文翰忍不住插嘴。
「不是有句話,要致富,先修路!」
「你真聰明!這也知道。」秦凡對晏文翰豎起大拇指誇獎。
「撲哧!」袁夢忍不住笑出來。
她感覺秦凡太搞笑,誇獎晏文翰就像幼兒園老師誇獎小朋友。
小文和鳳凰女都被秦凡的動作逗得咧嘴一笑。
呃,晏文翰立即就感覺臉一熱。
思忖:「他媽的,被這小子耍啦!」
秦凡又接著說:「國家的政策好,實行村村通公路,水泥路修到家家戶戶。」
「交通一順暢,那些水果糧食都能夠運出去,興辦鄉村旅遊,農家樂,開始做生意。」
「慢慢地經濟開始騰飛,縣城的人們開始富裕起來。」
袁誠國和那嬈都笑起來,他們這個年齡是見證了國家從貧窮走向富裕。
房學林似乎領悟到什麼,暗中點頭。
秦凡看了看眾人,這才正色地說:「小小的縣城,只要道路暢通,就能夠富裕,經濟能夠騰飛。」
「我們人體大方向說像個國家,小的說像個縣城,必須要上下內外氣脈通暢,經絡不能有阻滯。」
「脈絡就好比是道路,只要粗壯暢通,即使你以前是有病的也可以變得強壯。」
「而如果脈絡堵塞壅滯,即便你是強壯的,也會變得有病。」
頓時,所有人都明白秦凡的意思。
袁誠國他自然也聽懂秦凡的故事含義。
他再次問:「我前段時間看中醫,有醫生說我體虛,要我補一補,可為何吃了補藥反而上火呢?」
秦凡微微一笑,再次打了個比喻。
「一個城市,如果它的道路整體規劃不夠科學,狹窄又不合理,會發生什麼後果?」
晏文翰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心中思忖:「問一些廢話,我才不上當了。」
但是他不回答,袁夢卻笑嘻嘻地回答。
「秦凡哥哥,肯定會經常堵車,那樣就會造成物流的不通暢,無法及時的送達。」
「帶來的後果就是…城市的發展進度會受到制約。」
「嗯,對的。」秦凡點頭。
他接著說:「政府注意到這點,就開始大刀闊斧地重新規劃,再次修路。」
「把狹窄的小路擴成大路,很快,就扭轉了擁堵的局面。」
袁誠國聽到這裡,如醍醐灌頂,他本就是有文化的人。
「原來我是補不進去,經脈郁滯,氣血送達不到需要的地方去。」
房學林點頭補充道:「所以,不管袁先生你怎麼吃藥,去消炎清熱,也不能把炎症消去。」
「同樣也因為經脈郁滯堵塞,濁陰之物排不下來。」
袁誠國略有所思,他再次問:「咦,秦先生,那該如何暢通經脈呢?」
「保持經脈暢通,有兩個方法,一個是用藥,一個是要平時注重養生。」
他話鋒一轉,「房會長,你準備給袁叔開什麼藥?」
「我打算用四逆散…」
房學林將治療思路給秦凡敘述起來。
這四逆散是漢代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中治療「四逆」的方劑。
由四味藥組成,即柴胡、枳殼、芍藥、甘草組成。
方中柴胡入肝經以疏肝理氣解郁,調暢人體的氣機。
枳殼可以通利關節,散留滯在胸膈的鬱結,可以輔助柴胡以疏肝理氣。
芍藥與甘草相配合可以緩急止痛。
「秦先生,這方劑既能疏肝解郁,又能降胃行氣。」房學林說。
秦凡點點頭,表示贊同。
「方劑是沒有錯,可以達到你需要的效果,如果再有一味藥,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房學林皺起眉毛思考起來。
秦凡笑著又再次提示,「如果想辦法把膽、胃、腸這六腑的道路打通,讓濁陰能夠很快地排出去。」
房學林眼前赫然一亮。
「啊,我知道了,是路路通!」
秦凡笑吟吟地說:「不錯,就是它。」
「它善於通達氣機,令消化道路暢通無阻。」
「秦凡哥哥,什麼是路路通?」袁夢不解地問。
秦凡說:「路路通,是楓香樹幹燥成熟的果實,因此也稱之為楓香果。」
「路路通外面帶些刺,善於開破道路,而裡面又是圓的,像蜂窩,能夠相互交通,故名路路通。」
「我們人體的消化道,就是食物運行的通道,以路路通一味來通達六腑整條消化道。」
「如果身體裡的經脈管道都暢通無阻,周身氣通血活,何愁袁叔的疾病不愈。」
「哦,原來是這樣,真有點以形補形的意思。」袁夢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