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良哲再次傻眼了。
人的大腦就是一台超級精密的機器,其中腦神經更是成千上萬的繁雜。
要在那些細小的腦神經中找到那根對吸食上癮的神經,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我這個方法,沒有任何的先例,更沒有人實踐過。」秦凡繼續說。
其實,理論上是可行,但沒有臨床實踐過,易恆就相當於是實驗中的小白鼠。
易恆想都沒想,他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
「爸!我想試一試,哪怕只有1%的可能性。」
「如果我成傻子或者植物人,請不要手軟,給我一個痛快。」
「我想保留最後的尊嚴離開。」
易良哲看了看易恆,沒有回答,他其實很矛盾。
「秦先生,如果一旦成功,能不能徹底戒掉,會不會復吸?」
秦凡淡淡一笑,耐心解釋。
「打個比喻,我們吃飯是因為有飢餓感,如果你連飢餓感都沒有了,你還會感覺餓嗎?」
「同樣道理,中斷這根神經後,對那種東西就不存在依賴,沒有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永久性解決問題。」
「只是風險很大,畢竟這是大腦組織。」
「嗯,我明白了。」
易良哲思考了片刻,終於下了很大的決心。
「好,那請先生採取你的方式吧。」
「好,我儘量努力。」秦凡笑了。
其實,他既然能說出來,那肯定就有一定把握。
但是身為醫生,他有義務將這些後果告知易良哲父子。
「行,易老哥,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秦凡說。
「好,就去易恆的房間吧。」
幾人再次回到二樓的房間中。
「秦先生,不需要準備什麼嗎?」易良哲問。
在他的想像中,秦凡要在精密的大腦里中斷腦神經,肯定需要很複雜的前期準備。
這樣才符合做腦部手術。
「呵呵,易老哥,你想得太多了。」
秦凡啞然失笑,「我只需要他。」
他揚了揚手中的扁鵲神針。
「就它?」
易良哲和易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種荒誕的感覺。
就這麼一根銀針,來完成腦部神經的中斷。
如果不是信任秦凡,估計會當秦凡是騙子,是江湖神棍。
「對,就是它!」秦凡說。
「易老哥,我給易兄弟治療時,任何人不要打擾我。」
「好!」易良哲苦笑著回答。
他和申管家都走出房間,還關上房門。
「秦先生,我想拜託一件事,行不行?」易恆見父親走了,這才對秦凡說。
「什麼事?」
「如果一旦失敗,請你立即結束我的生命。」易恆誠懇地說:「我爸肯定不忍心,那樣只會讓我一點尊嚴都沒有。」
「秦先生,我求你了!」
秦凡微微一怔,沒想到易恆竟然是拜託這件事。
他啞然失笑,點頭同意,「你放心吧!」
「謝謝!」易恆就坐在開始捆綁他的椅子上。
「秦先生,可以開始吧!」
秦凡走到他面前,一根銀針扎在他的脖子上。
易恆連反應都沒有,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秦凡將功德之力運轉到雙目。
易恆的大腦構造,腦血管,腦神經就全部呈現在眼前,他慢慢的找去。
將那些成千上萬的神經依次排開。
如果沒有天眼的幫助,這種方式永遠只能停留在理論上。
「嗯,就是它!」
他終於找到需要中斷的那根細小腦神經。
扁鵲神針從頭頂刺入,小心翼翼地將那根細小的神經挑斷。
然後收針,前後不過十分鐘時間。
易恆這才從昏迷中醒來,他摸了摸腦袋,沒有任何的感覺。
秦凡打開房門。
易良哲聽到開門聲,連忙問:「秦先生,還需要什麼?」
他認為秦凡還沒有開始治療,開門是想要什麼東西。
「已經結束了。」秦凡笑眯眯地說。
「啊…結束了?」
這才進去多久,易良哲一臉的不可思議。
申管家更是驚愕得張大嘴巴,都成了O型,怎麼可能,前後只有十分鐘時間!
易良哲連忙幾步走進臥室中,見易恆有些迷糊。
「恆兒,你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就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清楚,接著又醒過來了。」
易恆更是昏昏噩噩,絲毫不記得發生什麼。
易良哲是滿心狐疑,心中止不住地苦笑。
他不放心地問:「秦先生,你確定成功了?」
「嗯,放心吧,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秦凡微微一笑。
「那好吧,請到下邊坐。」
說實話,短短十分鐘時間,秦凡就說結束了。
換句話說,就是讓易恆徹底戒毒成功。
任誰都感覺不靠譜,猶如天方夜譚一般。
只不過,從秦凡的表情看,似乎很有把握。
易良哲看了看時間,離易恆下一次發作還有三個小時。
他可是親眼見過易恆發作時的情形。
見桌掀桌,見凳砸凳,看什麼都不順眼,坐臥不寧,煩躁易怒,就像一頭困獸,瘋狂地想要撕咬一切。
隨著上癮的發作,會出現忽冷忽熱、發抖、出汗、打哈欠、流淚流涕的症狀。
根本沒有絲毫人的尊嚴。
幾人再次來到客廳中,秦凡也沒過多解釋。
「易老哥,易兄弟的身體受到侵蝕,五臟六腑都受損。」
「我開個處方,要堅持服用幾個月調理。」
他提筆刷刷地寫下一個處方,交給了易良哲。
「申管家,一會去中醫館抓藥。」
申管家接過處方,很認真地收撿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易良哲覺得今天的時間好慢。
隨著時間的迫近,易恆的臉上有些緊張起來,他看著客廳中的那個座鐘。
心神也隨著秒針滴嗒滴嗒地跳動。
易恆緊皺眉頭,臉上除了緊張,沒有其他的變化。
「申管家,你去給他拿點過來。」秦凡笑了笑。
易良哲心頭震驚,這不是開玩笑嗎,本來就在戒毒,還要去拿來引誘。
「這…」申管家也是猶豫起來。
「相信我!沒關係的。」秦凡說。
易良哲重重的點頭同意,心中狐疑不已。
申管家很快找到一個用錫箔紙折成的小紙袋。
易恆見到申管家手中的小紙袋,眼睛中多了幾分猶豫。
今天的表現沒有那種渴望,明知道就是那種東西。
「易兄弟,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
易恆猶豫片刻,一把搶過去,很熟練地打開,用打火機點燃。
一股青煙寥寥,他狠狠地吸入。
易良哲暗嘆,不忍心地別過頭去,心中失落到極點。
可接著,易恆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申管家,你給我的是假的?怎麼沒感覺!」
易良哲驚訝地轉過頭來,驚碎了下巴。
「少爺,一直都是這個,不會有假。」申管家也是滿頭霧水。
他就差點說,怎麼可能,幾個小時前你才吸食過。
易恆依舊不相信,以為是量太少,又吸入一次,可依舊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徹底相信了,將手中的東西一扔。
「沒有感覺,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咦,我怎麼沒有身體反應?」
對呀,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出現忽冷忽熱、發抖、出汗、打哈欠、流淚流涕的症狀。
可現在什麼症狀都沒有出現。
易良哲從驚愕中醒悟過來,接著就是開懷大笑。
「恆兒,秦先生不愧是醫術通神,真的幫你徹底戒掉了!」
易恆看了看腳邊的那些白色粉末。
要是以前,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趴下去,像條狗一樣。
可現在是視如無睹。
他知道,從此他擺脫了這種粉末的控制,重獲新生。
淚水在他眼眶中翻滾,他轉身就要給秦凡跪下磕頭。
秦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易兄弟,你這是幹什麼?我可不喜歡你這樣。」
易恆沒辦法,只有畢恭畢敬地給秦凡鞠躬道謝。
「秦先生,謝謝你!」易良哲說。
「不客氣,易老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秦凡說。
他話鋒一轉。
「我有件事也要請你幫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