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下片子和檢查單。��秦凡笑呵呵地說。
「哦…」東方雪連忙遞給他。
秦凡之所以讓她去檢查,就是要看片子和檢查結果。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總不能真的就用手去觸診檢查,更不會用天眼去透視別人的私密部位。
秦凡仔細地看片子,從醫院的檢查看,患處皮色不變,腫塊質地堅硬,邊緣不清。
葉黛眉和東方雪都對視一眼。
前一刻她們都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豁出去,讓秦凡占便宜。
結果,秦凡只看檢查結果和片子,並沒有提親自檢查的事。
頓時,那荒唐的想法,讓兩人都面紅耳赤,一片火辣辣的。
「咦,你們怎麼啦?」
秦凡抬頭見兩人神情有些異樣,他好奇地問。
「呃…沒什麼,怎麼樣?」東方雪的眼神有點慌亂。
「嗯,問題不大,東方警官,我給你開副藥方,你要堅持服用。」
「直到腫塊消失,再鞏固治療。」
「好!謝謝你。」
其實,乳腺癌屬中醫「乳岩」的範疇。
在中醫辯證里,東方雪是屬於肝鬱痰凝證,治療時要以疏肝解郁、化痰散結為主。
秦凡提筆,刷刷地寫下一個處方。
他交給東方雪去抓藥。
「秦凡,你還真神奇,是怎麼看出來的?」葉黛眉好奇地問。
「我是醫生,肯定也是依靠觀察,所謂的察言觀色,是望診的基本功。」
葉黛眉對醫學不懂,自然聽不懂什麼是望診。
「太深奧了,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你及時地看出來,就釀成大問題了。」葉黛眉感激地說。
「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秦凡擺擺手,淡然一笑。
不一會,東方雪回來,手中提了三劑中藥。
秦凡叮囑道:「不要熬夜,要多休息,東方警官,你要學會在壓力中釋放自己。」
「我建議你暫時調動崗位,對你的恢復有好處。」
秦凡知道干刑偵工作的警官,生活沒規律,壓力大,才有如此一說。
東方雪微微一怔,旋即,又點點頭。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三人聊了片刻,葉黛眉和東方雪告辭。
一晃眼,就到了周六。
凌小蕊開車過來接到秦凡,兩人來到大學城的龍躍苑。
在大學期間,同學們都經常過來。
「秦凡,蔣正誼反正還沒到,要不我們四處參觀一下,好多年沒過來了。」
「行,反正方向盤在你手中。」秦凡笑了笑。
海州大學城,占地面積非常大,這裡集中了海州市各大高校,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教育園區。
「秦凡,你看那是民族學院!」
「右邊是財經大學。」
凌小蕊邊開車邊給秦凡說。
透過車窗,秦凡見到一排排很有特色的建築,多年前,曾經常徒步到這些地方。
拐過一條街道,映入眼帘的是理工大學。
秦凡笑了,這是周雨蘭讀書的學校,以前還經常溜過來。
理工大學背後那條街,就是秦凡的母校。
過了紅綠燈右拐,就繞到農大的這條街,凌小蕊放慢車速,慢慢滑行。
這條街道依舊是很熟悉,除了各種小店,還有來來往往的不少學子。
「咦,哪裡在幹什麼?」凌小蕊將車慢慢靠邊。
秦凡看過去,只見前邊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學生,似乎在爭吵什麼。
兩人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便走過去。
人群中不斷傳出各種指責聲。
「不能走,快給老人家賠禮道歉!」有同學憤憤不平地說。
「你叫我賠禮道歉?你知道嗎,他是碰瓷在先!」有個女人的聲音又傳來。
「別狡辯,我們都親眼見到,是你的黑人朋友故意撞的老人家。」
「若不是我們及時扶住,老人家今天就摔倒了。」
「他買的菜被摔爛了,找你理論,你又伸手打了老人一巴掌。」
有正義感很強的男同學站出來指證。
「喂!小同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再說一次,他就是碰瓷,見到我們走過來,故意來撞,想訛詐米魯。」
女人倨傲的指著老人,「老東西,不要以為我家米魯的錢是那麼好訛詐。」
「要碰瓷也要找個好地方碰,老不死的。」
這女人張口一個老東西,閉口一個老不死的,氣得那老人直跺拐杖。
因情緒波動,引起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微微顫抖。
女人身邊的黑人,長得牛高馬大,打著耳釘,很是健碩,高出周圍的同學大半個腦袋。
他不屑的眼光掃過周圍打抱不平的同學,環抱雙手,根本無視周圍的口誅筆伐。
他也不說話,因為有兩個華夏女幫他們反擊。
「像這種碰瓷的,不好好教訓一下,你們以後也會遭殃。」
又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你們應該感謝米魯和桑巴。」
剛走近的秦凡微微皺眉,他感覺說話的女子聲音和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他和凌小蕊擠了進去,當看清幾人時,立即就想起來。
正是河堤上見到的腦殘女小雅和美美,還有黑人米魯和桑巴。
這時,有個女同學忍不住反駁。
「是不是碰瓷我們有眼睛,老人天天都從這裡經過,就專挑你們碰瓷。」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美美嘴巴一撇,不屑地說:「碰你們的瓷,能有幾個錢?」
「這死老頭見米魯和桑巴是外國人,才不顧一切地碰瓷。」
小雅有些不耐煩起來,眉毛一豎,訓斥攔路的同學。
「快讓開,你們沒見米魯和桑巴是外國友人,一點教養都沒有。」
「外國人又怎麼了,搞清楚一點,這是我們華夏的地方。」
有同學說:「不能走!打人撞人就必須道歉!」
「你們要搞清楚,米魯是王子,給一個試圖碰瓷的人道歉?」
小雅像看白痴一樣的看那個同學,「你腦袋被門縫夾了。」
這時,有幾個男同學大膽地攔住米魯和小雅他們。
「不能走,不管你是王子還是總統,都必須道歉!」
「這四個人是哪個學校的,怎麼素質這麼低。」人群中有同學小聲問。
「那兩個黑人是旁邊體育學院的外籍留學生,他們經常聚集在大學城的拳擊館。」
「根本不是來留學的,泡妹子還差不多,你沒見那兩個女人,一副舔狗的樣子。」
知道內情的同學,小聲地說出秘密。
就在這時,老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的頻率也不對,進氣的少,出氣的多。
秦凡微微皺眉,連忙上前一步,「小同學,老人家患病了,快讓我看看。」
他連忙在老人家的魚際穴,列缺穴不停地按摩。
「老人家,不要激動,放緩心情。」秦凡說。
這時,一旁的凌小蕊忽然叫起來,「殷老師,您是殷志源老師!」
秦凡這才注意到眼前的老人。
滿頭的白髮,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顫悠悠地。
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當年那個三尺講台上才華橫溢,昂首挺胸,滿頭黑髮的老師。
幾年不見,怎麼變得如此蒼老,難怪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從實際年齡來說,殷老師那時六十歲,現在也不過六十五六歲而已。
「你是…」殷志源顫悠悠地問。
「殷老師,還記得怕豬崽的那個女學生嗎?」
「哦…記起來了,你叫凌…。」
「對,殷老師,我就是凌小蕊。」
「殷老師,你看他是誰?」凌小蕊指了指秦凡。
殷志源仔細地端詳了幾秒鐘,有些不肯定地問:「秦…你是秦凡?」
「殷老師,是我!」
秦凡還在給殷志源按摩穴位,殷志源的臉色明顯好轉,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接著,秦凡的目光落在殷志源的腳邊。
那是一個小口袋,裡邊是一點蔬菜,散落在地上。
「殷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唉!」殷志源輕輕搖頭,顫悠悠地嘆息。
攙扶殷志源的兩個男同學急忙將大概情況說了一下。
原來,殷志源每天都會來臨近的菜市,買一點蔬菜回去。
兩年前出過事故,現在他腿腳也不方便,走得比較慢。
米魯迎面過來,差點將殷志源撞得人仰馬翻,萬幸有同學見到連忙攙扶住。
殷志源找米魯理論,還沒說幾句話,反被小雅打了一巴掌,反咬一口說殷志源是碰瓷。
聽到兩個男同學的敘述。
頓時,秦凡的眉毛緊皺起來,再看殷志源的臉頰,果真有淡紅色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