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是從哪兒過來的?」
「從江南省過來,在之前又在江北,在江北之前又在貴南…」
呃,秦凡苦笑,看來是個流浪漢。
「你多大年齡了?總記得吧?」
老乞丐想了想,像小孩子一樣扳著手指,「華夏建國七十年,我大概快六十五歲。」
秦凡點點頭,心想:「還好,總算記得年齡。」
又問道:「老人家,你叫什麼名字?」
老乞丐撓撓頭,費力地想了半天,「華…華什麼呢,我不記得了。」
秦凡也是滿頭黑線,認定老乞丐就是一個流浪漢,問不出什麼也不再多問。
不一會,就到了醫館。
「秦先生,文哥,你們回來啦!」梁春幫著拉開醫館的玻璃門,恭敬地問候。
老乞丐跟著進入醫館,好奇地四處打望。
梁春將他上下打量,暗忖著:「秦先生怎麼帶回來一個乞丐。」
不過,有秦凡帶著,他也不會阻攔。
秦凡給老乞丐找來一套衣服,又給了對方幾百元錢。
想了想,吩咐道:「梁春,你帶這位老人家去旁邊的餐廳,讓他吃頓飽飯再走。」
「好的,秦先生。」
這個時候,離正常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見秦凡回來,馬芳菲就推著蒲成雙過來。
「恢復得怎麼樣啦?」秦凡問。
「還可以,感覺好多了,恨不得早點拆了夾板。」
「傷筋動骨一百天,知道嗎?」秦凡白了對方一眼。
「秦凡,你看海州新聞沒有?」蒲成雙問。
「沒有,又出什麼事了?」
「肯定的,兩件事都與你多少有關係。」蒲成雙笑了笑。
接著說:「殺鄭民智的兇手已經歸案。」
「哦,這麼快?!」這讓秦凡很意外。
「據說是有人報警,發現兇手在一家小旅館中,等向隊他們趕到時,兩個兇手都被綁著。」
「還有這種事?」
「嗯,新聞上也說過,但是查不到是誰幹的。」蒲成雙點頭說。
「另外一件事,那簡直就是大地震,朴燦烈自首,交出了錄像錄音。」
「常副市長、封局長等四名高官落馬。」
「據朴燦烈交代,他手中還有其他地方的錄音錄像。」
這個地震,是秦凡預料之中的事,撥出蘿蔔帶出泥,將挖出一大批隱藏的蛀蟲。
這時,梁春快步走過來,他微微躬身,很是難為情。
「秦先生,他不走啦。」
「什麼不走啦?」
「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老人家。」梁春比劃著名。
「啊…」
秦凡滿頭黑線,醫館又不是收容所,總不能收下老乞丐吧。
「他在哪兒?」
「大門口坐著。」
幾人快步走過去,果真見到老乞丐坐在醫館大門口。
「老人家,你怎麼啦?你看我這裡是醫館,沒法收容你呀。」秦凡苦笑。
「小伙子,你心腸好,是活菩薩,我給你打工,我不想走了。」
老乞丐可憐巴巴地說,他竟然還知道打工。
「啊…」秦凡頓時有些無語。
老乞丐忽然四處看了看,見到大街上的環衛工人,他眼珠子轉了轉。
「小伙子,我幫你打掃衛生,我不要工資,賞碗飯吃就可以啦。」
「你就可憐可憐老頭子我吧。」他雙手連連作揖,「我一個人,會被那些人欺負的。」
秦凡啼笑皆非,這倒好,一不小心,帶回一個賴著不走的老人。
「秦先生,你就讓他留在醫館打掃衛生吧,反正醫館也缺這麼一個。」
不知什麼時候,諸正元也過來了。
秦凡想了想,既然帶回來,那就好人做到底。
「好吧,老人家你就留下吧,你姓華,我們都叫你老華。」
「嗯,謝謝你們。」
「小文,你帶老華去購置幾身衣服,買一點生活用品。」
「是,先生。」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秦凡連忙回到辦公室接聽。
結果,是海州的一個座機打過來的。
「秦先生,我是向賓,你在醫館嗎?」電話那邊傳來向賓的聲音。
「哦,向隊,我才從臨海回來,找我有事?」
「算是吧,因為有點新情況,需要向你了解,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配合你們工作是公民的義務。」秦凡笑著說。
「呵呵,老是打擾你,我都很不好意思,這樣吧,你等我,我一會過來找你。」
「嗯,好的。」
秦凡也不知道向賓具體想了解什麼。
臨近下班時,向賓坐了同事的順風車過來,他在辦公室找到秦凡。
「向隊,現在了解嗎?」
「呵呵,我們先找個地方填肚子,邊吃邊聊,人是鐵飯是鋼呀。」
秦凡莞爾一笑,點頭同意。
兩人又來到附近的中餐廳,最早是和葛才在這裡就餐。
餐廳不是很大,但小炒的味道還很有特色。
「秦先生,我們喝一點,怎麼樣?」向賓笑著問。
秦凡這才明白為什麼向賓沒開車過來。
他笑了笑,「嗯,可以。」
兩人要了一瓶白酒,點了四五個小炒。
「向隊,你想了解什麼?」秦凡抿了一口酒。
「哈哈,喝酒吃飯是主要的,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
旋即,向賓的神色凝重起來。
「秦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秦凡微微一怔,暗忖:「我的仇人可多了。」
「向隊,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過海州新聞吧?」向賓和秦凡碰了一下杯子。
「看過,是誰報警的?」
「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用的一次性號碼,提取的監控視頻很模糊,人來人往的,不知道是誰。」
向賓苦笑,「主要是我們在審訊中,出現新的線索。」
「哦~和我有關?」秦凡問。
向賓點點頭,「殺死鄭民智是他們幹的,但是他們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鄭民智。」
「哦~是誰?」秦凡停下筷子。
「是你!」
「目標是我?!」秦凡有些愕然。
旋即就明白為什麼向賓會問他有沒有仇家,可他的仇家那麼多,是誰雇凶想殺他。
向賓猛地喝下一杯酒,秦凡拿過酒瓶給對方斟滿。
「好在你身邊有人保護你,平時又深居簡出,他們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下手。」
「結果,鄭民智出事的前一天,他們接到僱主傳來的照片,改變目標。」
「你好好想一想,得罪過誰,有什麼仇家沒有?」
秦凡苦笑,「向隊,你這個範圍太廣了,我得罪的人可不少。」
「你能不能說細一點,總不能華夏的,外國的你都去調查吧。」
他這話還真沒說錯,前一個多小時,才把黑人給打了。
向賓想了想,「秦先生,這中間倒是有個細節,兇手不知道僱主是誰。」
「僱主每次聯繫都會更換不同的號碼,但是,經過我們對僱主使用過的號碼追蹤地理位置。」
「其中,有七次是在江東省,最近兩次是東海省。」
秦凡微微皺眉,聽到向賓說到江東省,他心中浮現出一個人。
向賓是多年老刑警,見秦凡不動筷子,沉吟不語。
他忍不住問:「秦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我是聽到你說有七次是江東省,讓我想到一個人,不過,我無法肯定。」
「和對方是有一點不愉快,但也不至於要殺我吧。」
向賓舉杯和秦凡碰了一下,「說來聽聽,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排查。」
秦凡點點頭,就將姊妹花和黃金液的恩怨敘述了一遍。
「秦先生,沒想到你還是姊妹花公司的股東。」
向賓笑著說:「現在我太太都經常喝姊妹花保健品。」
「原來你還是消費者。」秦凡也莞爾一笑。
兩人碰碰杯,各喝下一杯酒,又繼續說正事。
「秦先生,從僱主聯繫兇手的時間看,最早聯繫上兇手是去年年底,你想一想,哪個時間段你做了什麼?」
「這有關係嗎?」秦凡問。
「肯定有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起因,只有當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對方才會走極端。」
聽他這麼說,秦凡就明白幾分。
「去年年底…十一月份時,我在港都為朋友治病,後來返回海州。」
「十二月份,姊妹花公司要正式投產,不過,說起來,的確發生過一件大事情。」
「什麼大事?」
「算是沒有硝煙的商戰。」秦凡笑了笑。
他將當時姊妹花、黃金液兩家公司GG投產,相互之間囤積貨源。
陰差陽錯的改動配方,擊潰黃金液產品等說了一下。
向賓憑著職業的敏感度,心中當即就將黃金液列入了重點懷疑。
但是,沒有事實依據,他也不會說出來。
「再後來,就是春節後我醫館開業,醫館開業時,總體說還算順利。」
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聊,足足將一瓶白酒全部喝下,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向賓還在琢磨案情時。
東方雪拿著幾頁資料,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
他抬起頭笑了笑,「有進展了?」
東方雪點點頭,她快步走進辦公室,將手中資料交到向賓手中。
「是的,兩筆資金的來龍去脈已經查詢到,是一個網名叫大男孩的人用手機軟體轉帳。」
「哦~」向賓頓時精神振奮。
「這大男孩現在哪兒,真實姓名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