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也沒在意葉黛眉的不相信,這種事情不親眼所見,是無法解釋。
他的確不懂術法,更不懂風水學,但他具備天眼,精通醫術。
無論是在佛教還是道教,原始的祛病避災,裝藏祈福的方法,往往都會看到中藥的影子。
比如白芥子、硃砂、桃枝、雄黃、艾草等等,不僅是驅鬼辟瘟的原材料,但同時也是中草藥,可以配伍製成辟瘟殺鬼丸、辟穢丹。
傳承中就有這種古秘方的記載,一針定陰陽中更有三套針法是祛除邪氣之用。
「秦先生,這幾人什麼時候醫治?」柳濤問。
「等晚上確定後,明天我再救他們,比較費事罷了。」
這就等於把脈,要找到病因,才可對症下藥。
柳濤和葉黛眉決定晚上和秦凡一起去南郊工地。
幾人離開醫院,秦凡送藍梅回到公司。
「梅姐,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強撐。」
「小弟,我睡不著。」藍梅苦笑。
至從事發後,她幾乎每天只休息了兩三個小時。
「放心,有小弟在,宏盛就不會倒下。」秦凡柔聲說:「聽話,我幫你睡眠。」
藍梅感受到秦凡的關切,如乖寶寶一般點點頭,進入辦公室休息室。
秦凡給她施針,直到藍梅沉沉入睡,他才輕輕關上房門退了出來。
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想了好一會。
拿出手機,給父親姜天睿打去一個電話。
「凡兒,你那邊的肺炎疾病結束了?」
姜天睿雖然遠在京城,可對於秦凡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
「嗯,已經完全得到控制。」
「爸,我有點事…」秦凡不知道如何開口。
宏盛集團的資金缺口非常大,只有像姜家這種傳世大家族才有雄厚的財力幫助。
不到萬不得已,秦凡是不願意開口向父親求援。
「你這孩子,對爸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姜天睿在電話那邊微微發怒。
「爸,我需要20億華夏幣,能不能暫時借我兩個月。」
「啊,這麼多,很著急嗎?」
姜天睿很明顯也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雖然他是扁鵲堂現任當家,姜家有華夏最大的物流系統,生意遍布全世界。
可對於這麼龐大的資金支配同樣棘手。
秦凡聽父親這麼說,忽然間有些後悔起來。
他知道父親作為一家之主,要支配這麼大一筆現金,肯定麻煩事不小。
「爸,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另想辦法。」
「凡兒,爸又沒說不給你,只是要採用一點手段而已。」
「你給爸一個帳戶,我儘快打給你。」
「你是我兒子,你媽媽又不在,不要和爸太見外。」
秦凡心中一暖,他嘴唇抖了抖,差點就告訴父親,媽媽可能還活著。
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謝謝爸!你多保重自己。」
「嗯!」
姜天睿沒有問秦凡需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來,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愛都彌補給秦凡。
秦凡第一次向他求助,他是無論如何也要辦到。
放下電話後,秦凡想了想。
又給鳳凰女打去電話,讓她從醫館中送來幾十克的上等硃砂。
天然硃砂具有極強的陽氣,是辟邪的聖品。
他身具功德之力,自然不懼邪物,可葉黛眉他們不行。
沒一會,鳳凰女就送了過來。
她推門進來,見只有秦凡一人,又很久沒見到他。
直接坐在秦凡身邊,毫無顧忌地挽住秦凡胳膊。
「先生,我拿過來了,你要硃砂幹什麼?」
感受到胳膊傳來的溫軟,秦凡很不自在,還有幾分尷尬。
他想抽回胳膊,卻看見鳳凰女的嘴巴都快翹上天了。
很顯然她對秦凡的舉動不高興。
無奈,秦凡只有放棄這個念頭,任其挽住他。
「先生,你快告訴我。」
鳳凰女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還帶著幾分得逞後的喜悅。
「硃砂可以辟邪,晚上我要去西郊工地查一查。」
他又連忙說:「你就別去了,趕緊把駕照拿到手,不然下次出去,你還是去不了。」
秦凡用這個理由搪塞住好奇心很強的鳳凰女。
果真,鳳凰女不提去工地的話,她嘻嘻一笑。
「我馬上就要考試結束了。」
「這麼快,你才學幾天?」秦凡眉頭一皺,有些吃驚。
滿打滿算,鳳凰女從港都回來,才一個半月,中途還到海州耽擱一周多時間。
「哼,我自有辦法,那個教練必須乖乖地聽話,否則…」
她揚了揚拳頭,一臉的得意。
接著,她笑嘻嘻地講述了駕校的事。
秦凡聽後,一頭黑線,哭笑不得。
原來,教練是個男子,借教學時,摸了幾下鳳凰女的手。
毫無疑問,被鳳凰女揍得鼻青臉腫,吃盡苦頭。
現在像個龜孫子一樣,隨時給鳳凰女開小灶。
巴不得鳳凰女趕緊畢業,送走這個瘟神。
正說著,周雨蘭的電話打進來。
「秦凡,你還在梅姐的公司?」
「嗯!」秦凡一看時間,剛好是下班,「雨蘭,你過來吧。」
「好~」
周雨蘭本就打算過去找秦凡。
聽說周雨蘭要過來,鳳凰女這才放開秦凡的胳膊。
「先生,雨蘭姐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我還是回醫館去,不當你們中間的電燈泡。」
她說完,就笑嘻嘻地離開。
這鳳凰女什麼都好,也識大體,可沒人時,就是太親熱。
讓秦凡很不自在,也很尷尬,那種感覺就像做錯事的孩子。
不一會,周雨蘭就到了。
見到周雨蘭,秦凡也是心疼不已,這段時間太操心,滿臉疲憊,美眸中全是憂慮。
「雨蘭,你也瘦了。」
聽到丈夫關切的聲音,周雨蘭露出一個笑容。
「牽一髮而動全身,宏盛危機,鼎力也不好受。」
「嗯,放心就是,我回來了,就交給我來處理。」
他有些憐愛地握住周雨蘭的手。
「雨蘭,你過來啦?」休息室傳來藍梅的聲音。
「舒服多了,睡得真是香。」她揉著眼睛,打開休息室的門。
「梅姐,身體要緊,有秦凡回來,一切都會變好的。」周雨蘭拉著藍梅坐下。
「謝謝你們,我是不會輕易被擊垮的。」
「小弟回來了,叫上雪兒,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秦凡的歸來,似乎一下子讓她們有了主心骨,有了依靠。
藍梅的精神也好上不少。
和蕭雪約好地方,幾人再次團聚在一起。
三女的笑容也多起來。
飯後,柳濤和葉黛眉的電話打過來,說在扁鵲醫館門前會合。
藍梅也想看個究竟,秦凡便讓周雨蘭和蕭雪先回家。
在醫館門前會合後,都坐上秦凡的奔馳G600。
車上,秦凡遞給每人一包硃砂。
「這是天然硃砂,你們放置口袋裡或拿在手中,可以避免陰煞邪氣入侵。」
「你怎麼不使用?」葉黛眉發現秦凡沒有。
這女警花,眼睛隨時都像鷹一樣,觀察得很仔細。
「呵呵,我身體特殊,自然不懼怕那些。」秦凡笑了笑。
「信你才怪…」葉黛眉嘴巴一撇。
心想:「你不怕,我也不怕,本姑娘怕過誰?!」
偌大的工地,除了大門處有數十名保安值班。
整個工地都是靜悄悄,那些待完工的高樓,就像巨獸一般,矗立在夜色中。
四人都從保安室拿了一把手電。
在保安敬佩的目光中,向工地出事的幾幢大樓走去。
一月份的深夜,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
西郊工地上霧氣蒙蒙,腳下踩著碎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傳得很遠。
葉黛眉和柳濤是警官,本就膽大,倒不覺得什麼。
可藍梅就像步步驚心,似乎正走進一個血盆大口中。
讓她不由自主地靠近秦凡。
秦凡似乎感覺到她的害怕,黑暗中伸手握住她的手。
讓藍梅微微一僵,她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心中莫名地一暖。
又走進幾十米,空氣驟然陰冷下來。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尾椎蔓延,讓皮膚都起雞皮疙瘩。
「好冷!」葉黛眉說,她的牙齒都開始有些打顫。
「這裡比外邊要陰冷不少,真是怪事。」柳濤也好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