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還要多虧你。」
「若是事成,之前答應你的事,我陳楓絕對不會違背諾言,半年之內,一定全部做到。」
陳楓開門見山,甚至給出了完成諾言的期限。
這一下子,便是讓樊奇水好感大升,也放鬆了戒備。
他沉沉點了點頭,聲音嘶啞:「那就多謝陳公子了。」
走上前來,在旁邊坐下。
蒲經義笑道:「樊奇水,你現下見了陳楓公子,便知我之前許諾給你的絕非是一句空話。」
「陳公子,這等人傑,豈會言而無信?」
「更別說,現在陳公子已經是奪得空山論劍第一,乃是龍脈大陸年輕一輩第一人!」
「什麼?空桑論劍第一?」
聽聞此言,樊奇水駭然色變。
雖然樊奇水實力不高,出身也並不是很高,遠遠達不到參加空桑論劍的程度。
但是空桑論劍,這等龍脈大陸最為頂級的盛事,他也是聽說過的。
更是知道,這空桑論劍第一,是什麼樣的分量。
任何一個空桑論劍第一,未來都是一方大能,傾天巨擘。
因此,心中對陳楓的敬畏又更多了幾分。
蒲經義沉聲道:「數日之前,我拜託樊奇水去往幽魂密林之中給您師姐二位送信。」
陳楓心中一跳,目光炯炯:「信可送到了嗎?中間沒出什麼差錯吧?」
樊奇水點點頭:「已經送到了。」
「我親眼看到,那青丘瑤光拿了那封信,然後明顯情緒有一個變化。」
「顯然,她是發現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陳楓輕輕吁了口氣,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
「這第一步,終歸是走好了。」
樊奇水看了蒲經義和陳楓一眼,眼神轉了轉,卻是忽然開口對蒲經義抱怨:
「蒲經義,你給我的時間那麼緊,讓我那麼快就要來個來回。」
「以我速度,根本做不到,而且速度太快也會引得別的幽魂懷疑。」
蒲經義眉頭一擰,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樊奇水若無其事說道:「我可是消耗了好幾樣積攢千年的寶貝,方才這麼快回來,又沒被別人發現。」
蒲經義頓時色變,盯著他冷聲道:「樊奇水,你這是什麼意思?」
「討價還價?索要好處麼?」
樊奇水毫不示弱,冷冷道:「怎地,我還不能說了不成?」
陳楓卻是微微一笑。
樊奇水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
他自然清楚,樊奇水這麼做,就是為了增加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說白了,就是為了邀功。
他卻並不反感。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家樊奇水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邀功一下怎麼了?
只要能把事兒做好,凡事好說。
目前,當務之急是這件大事。
只要這件大事能做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不過,陳楓並不打算就這麼遷就樊奇水。
他揮揮手,制止了蒲經義,對樊奇水滿臉溫和微笑:「樊奇水,你放心。」
「你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於你。」
「接下來,你折損的任何寶物,回頭我都會給你比它更珍貴十倍百倍的!」
聽見這話,樊奇水神色頓時一喜。
「但是……」
陳楓神色忽然轉冷,盯著樊奇水,一字一句道:「此事,下不為例。」
「你若是再敢耍這種小聰明,那麼到時候,我陳楓向你許諾的這些東西,分毫不少!」
「但是多出來的,我一絲一毫都不會給你!」
「你,將完全失去我的善意和友誼!」
他盯著樊奇水,微微一笑:「分量輕重,你自己可以掂量掂量。」
樊奇水一聽,頓時心中一顫。
他不由暗罵自己愚蠢。
陳楓何等人傑,自己這點小手段他如何看不出?
他確實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如果因為這點蠅頭小利就失去他的信任和看重,那也未免太因小失大。
「我真是蠢!」
他心中暗罵自己,忽然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向著陳楓重重磕了個頭,大聲說道:「陳公子教訓的是,是在下豬油蒙了心,以後斷然不會了!」
陳楓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將他託了起來。
「無需多言,還是那句話,你只要為我用心做事。」
「陳楓,絕對不會虧待於你!」
樊奇水重重點頭。
蒲經義在旁邊看得欽佩不已。
「陳公子終歸是陳公子,這手段當真厲害。」
「這一番恩威並施之下,樊奇水已是完全歸心。」
陳楓也是心中輕鬆了一下。
這一環中,樊奇水乃是極為重要的一點。
此時將他徹底收服,那以後做事也就順暢了許多。
既然時間已經是定下半月之後,三人便又是談了其中種種細節。
樊奇水最疑惑的是陳楓如何能夠安然進入到那幽魂密林之中。
陳楓微微一笑,便是取出素銀燭台來。
見到素銀燭台,樊奇水瞳孔急劇收縮,尖聲叫道:「你竟然有這等寶物?」
「你竟然能得到它?難怪難怪……」
他看著陳楓,滿臉驚嘆之色。
陳楓淡淡說道:「現下,卻還有一個問題便是。」
「我雖有這寶物,但其上卻無法燃起燭火。」
樊奇水微微一笑,說道:「說來也巧了,這事我卻是知道的。」
「這件東西,想要點燃,其實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樊奇水頓了頓,輕聲道:「素銀燭台,其燃料,其實乃是幽魂。」
「什麼?幽魂?」陳楓詫異道。
「沒錯,以幽魂的魂魄之力為火,那火燃燒的,其實就是他們的魂魄,是他們的生命!」
樊奇水沉聲道:
「不過……」
「其中,卻也有些限制。」
「這件素銀燭台所要燃燒的,必須得是三千年以上,實力在武帝級的幽魂才可以!」
「一般的幽魂,根本就不合格,這素銀燭台也看不上。」
陳楓恍然。
難怪,這件寶物從未聽說出現在外面,於是只是存在於滅魂殿中,原來還是如此多的限制。
三千年以上的幽魂,也就是在滅魂殿才多的是。
此時,樊奇水忽然身形往後稍稍退了一些。
陳楓敏銳的發現了樊奇水那有些戒備的目光。
他不由失笑,坦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