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倒不是那種小氣且斤斤計較的女人。
但讓墨北淵去背萍水相逢陌生的女子,她在一旁這麼看著,多少心底是會有些彆扭的。
更何況,以她對墨北淵的了解,除了親近的人,他與陌生人都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別說是讓他去背這個女人了,怕是再靠近一點,他都會覺得不舒服。
雲染神情一頓,退了一步,想到一個還算是折中的法子。
「這樣吧,我可以扶著你離開這裡,但是他,不可以背你,因為他不喜歡靠近陌生人。」
「為什麼?」
白苒兒雖然生活在大荒獄,但是她打小就認為自己和那些卑賤的血奴不一樣,她的身份更加高貴。
既然她都開口了,那眼前的這個女人和男人就不應該拒絕她的。
雲染:「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背,不行嗎?」
白苒兒覺得她們還是沒有聽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哥哥身份有多厲害。
「我哥哥是暗鬼一族的大將軍,你們若是想要在這裡活命,就不該拒絕我。」
墨北淵的耐性和好脾氣,全都給雲染和他家兩個小糰子了,面對這麼個性子驕縱的陌生女人,他是搭理都難得去搭理。
「染染,她腿斷了,手沒斷,可以自己爬出去。」
雲染身體上有傷,如果她攙扶這個女人走一路,必然會扯到身上的傷口。
所以,即便這個女人同意了,墨北淵也不會同意。
在他眼中,誰都沒有雲染重要。
雲染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克制住想要笑出來的衝動:「那個,她只是扭了腳,不是斷了腿。」
白苒兒見兩人一唱一和,不悅地冷哼了一聲:「你們這是在嘲笑我嗎?我讓你背我,你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否則,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雲染:「……」
這一對兄妹的三觀怎麼都有問題?
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這哪是什麼求人幫忙的態度。
「不背,你愛走不走!」
雲染那口氣已經透著不悅了。
可對面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過就是個血奴的賤命,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我要你,現在就跪下給我磕頭道歉!」
在白苒兒的扭曲認知里,除了她以外,這大荒獄裡的其它女人都是卑賤的血奴命!
眼前的這個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認真說起來,雲染的脾氣其實也沒那麼好。
她們本來是循著聲過來救人的,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有大病的。
那就別怪她,不夠心善了。
「墨北淵,咱們走吧!讓她自己爬去!」
雲染撂下這句話,就和墨北淵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等!你們別走!你怎麼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們別後悔!卑賤的血奴!」
「我一定會告訴哥哥,讓他替我報仇的!你們給我等著!」
……
兩人走了很遠的一段距離,卻依舊能夠聽到身後那女人充滿恨意的吼叫聲。
墨北淵自己對這些個難聽的話,倒是沒什麼,但他見不得有人對雲染不尊重,用那些難聽的字眼去罵她。
若不是雲染扯著他的衣袖拉著他,怕是早就折返回去,讓那女人閉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