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返程

  唐容錦忍著笑沉默了。

  夜殊冷笑一聲,身形終於慢慢發生了變化。在魁明帝逐漸震驚的目光中,那矮人的面容終緩緩退去,露出了原本立體的線條。

  「你......你是......」

  魁明帝驚愕地凝著他的臉,半晌後,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囁嚅出聲,「你是冥神。」

  「十二主神竟也入世了?這幾個大陸竟動盪至此嗎?!」

  唐容錦頷了頷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細談吧。」

  魁明帝的面色卻有些凝重,點了點頭快步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甬道,熟悉的內室,只不過現在魁明帝已然坐至下方,三人以身份平等的姿態徹談。

  「你是說,暗城死氣操控的人與魔獸可以不斷的變異優化?!」

  魁明帝眸中的震驚在望見唐容錦微點頭的動作後更加濃郁。「千年前不過是最為普通的死氣都如此難以對付,現如今再次進化,豈不是要重現千年前的慘狀?」

  唐容錦點了點頭,臉上亦是染上了些許的凝重。「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矮人一族,便是想要與您結盟。」

  魁明帝臉上閃過瞭然,「我矮人一族與御風大陸一直關係甚密,只是卻一直沒有建立任何聯盟關係。」

  他轉頭直視著她,眸中滿是探究。「只是只你一人,可以代表整個御風大陸嗎?」

  唐容錦笑了笑,「三大帝國為我陣營占其二,兩大城,三大公會我為主宰。御風半壁皆我靠山,其餘不服便打到他服。」

  「您說,我可有資格代表御風大陸?」

  魁明帝仰頭大笑,爽朗的笑聲不斷在這奢華的內室內迴蕩。「好,好,好!」

  一雙眸子仍染著笑意,直直地對上了唐容錦依舊平靜的雙眸,嘆道:「御風大陸果然人才輩出!竟想不到這近百年,竟出了你這麼個年輕的娃娃,當真可嘆。」

  「如此,你想要我矮人一族做些什麼?」

  迎著魁明帝的眸光,唐容錦卻是緩緩搖了搖頭,「您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早些在矮人之地內建立城牆,增設能量盾,以此來預防暗城的進攻。」

  「暗城善使計謀,一定預防其滲入核心,保護好自身是一切的根本。」

  魁明帝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兩位初來我矮人之地,招待不周,還請多留些時日,讓我族好好款待你們。」

  唐容錦面露歉意地搖了搖頭,「御風城池的建立時間緊張,我也該回去了。下次若是有機會,定與您把酒言歡。」

  魁明帝瞭然地點了點頭,「我會派出一支小隊護送你們回去,並開啟轉送陣運送你需要的清淵石礦。那一支小隊便留在御風協助你們建造城牆,事畢後再返回也不遲。」

  「如此,便多謝陛下了。」

  魁明帝應下,轉而將視線對準了一旁沉默寡言的夜殊,道:「不知冥神的立場是否始終如一?」

  夜殊聲音依舊如平日般漠然而泛著些冷意,唐容錦卻從中聽到了真切而厚重的鄭重,「不論是非對錯,我永遠站在她的身後,永不會變。」

  「好!」

  ......

  唐容錦與夜殊一刻也沒有多留,魁明帝的效率亦是極高。可維持數日的傳送大陣於皇宮花園中佇立著,散發著詭異而深邃的空間之力。

  唐容錦站在傳送陣的前方,望著一旁帶隊而立,一臉彆扭的斯頓眉梢微挑。

  魁明帝指著傳送陣前足有近百人的「小隊」,對唐容錦道:「容錦姑娘,這一支隊伍便隨你而去。由他們運送清淵石礦,幫助你建立城牆。這小隊中的成員都是極擅建造的好手,相比能大大縮短城牆建造的時間。」

  話落,他伸手指了指隊伍前方的斯頓,「這支小隊便由斯頓帶領,亦是他主動請纓前往御風大陸。斯頓這孩子從小在皇宮內長大,你可以放心使喚。」

  唐容錦笑著點了點頭,饒有深意地瞥了斯頓一眼,倒是什麼也沒有說。

  奈何這幾位短暫的一眼,卻讓斯頓更加手足無措,走路都同手同腳起來。

  唐容錦轉身朝著魁明帝與長老拱了拱手,「如此,晚輩就先回御風大陸了,我們後會有期。」

  魁明帝笑著點了點頭,長老亦是在其身後揮了揮手。

  夜殊朝兩人輕輕點了點頭,旋即牽起了唐容錦的手,大步踏入了傳送陣之中。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傳來,臉頰邊能量肆虐。夜殊將唐容錦緊緊抱在懷中,眼前的一切在一陣扭曲後徹底黑了下來。

  「快走,幹完這一票老子還要回去睡覺呢!」

  「別急,南漳那群農民可勤快得很,去了可有你乾的!」

  明亮的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撒落到唐容錦的臉頰之上,她微微顫了顫眼睫,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便是一片結實的胸膛。流暢的肌肉線條完美到極點,自胸到腹隨即逐漸往下,隱入一片黑暗,引人無線遐想。

  唐容錦老臉一紅,抬手理好了對方在傳送途中被自己揉亂的衣衫。

  胸膛微微震動,極輕卻清晰的笑聲自面前傳來。唐容錦按著那起伏的頻率明顯快了些的胸膛,抬頭白了他一眼。

  此時,她才發現兩人被那鬼傳送陣傳到了一顆巨樹的樹枝之上。

  夜殊微微斂了笑意,示意她向下看去。

  這片林子樹木並不算太密,好在枝葉繁盛,可以將樹上的兩人隱藏個七七八八。樹下,一隊人馬好似在此休整,各個腰掛長刀,五大三粗的模樣,看起來與山匪無甚區別。

  領隊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的鬍鬚被他颳得乾乾淨淨,人長得也較旁人白淨些。此時卻扯著與他長相完全不符的大嗓門,起身吆喝道:

  「休息好我們便即刻出發,那南漳的刁民難纏得很,今日定要干一票大的!」

  一旁靠樹而坐的男人聞言開口問道:「大哥,這南漳我們這兩日已去過多回,哪一次不是耗費了大量心力!若還是領先前那人予的那丁點報酬,兄弟們可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