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三道丹紋?!

  被高大藥鼎掩住的光芒瞬間迸發了出來,那光芒強盛卻不刺眼,旋而轉瞬即逝。

  眾目睽睽之下,主領導師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手中的丹藥,以一個背對著台下的姿態愣在了原地。

  這姿勢雖是背對著台下,卻也明晃晃地將手中的丹藥暴露在了台上眾人的眸中。

  他們只覺得好像突然不認識那丹紋了。

  每個人神情愕然,就這樣直愣愣地僵立在了原地,在這一刻所有的思緒好像都被瞬間抽空,眼中只有那手中的丹藥。

  這種反應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偏偏主領導師背對著台下,望著台上那驟然變成石雕的眾人,心中的好奇如利爪般輕撓著心臟,刺撓而難以忍受。

  主領導師自望見手中的丹藥後便沒有了反應,唐容錦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怎麼,被我煉製出來的垃圾驚到了嗎?」

  「啊......」清冷的聲音流向耳畔沖入大腦,刺破了混沌帶來了一絲清醒。主領導師抬起了頭,面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迷茫。

  「你......」

  他神色極其複雜,讓人一時片刻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他佝僂著背,極其緩慢地轉過了身,終於將手中的「垃圾」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赫然是一顆被三道丹紋所包裹著的丹藥!

  四周默了一瞬,轉而是從未有過的沸騰與狂熱。

  「那是什麼!!!三道丹紋???假的吧?!!」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玄級三品煉丹師?!這怎麼可能??!!!」

  「怪不得......怪不得......玄級三品,離天級只有一步之遙......這天賦誰比得上?!便是北涼那位都要避其鋒芒!」

  唐容錦有些好笑地望著面前的主領導師,眉梢微微挑起,「您覺得怎麼樣,我煉製的垃圾還入得了您的眼嗎?」

  他嘴唇緊緊抿著,臉漲得通紅,囁嚅著半天沒憋出來一個字。倒是一旁的劉子軒先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滿臉的激動與興奮。

  「不愧是師傅啊!」

  唐容錦笑了笑,沒有說話。

  主領導師亦是沉默著再次向藥鼎探去,這是檢驗的最後一項——數量。

  不多時,那雙顫抖的雙手捧著整整十六顆渾圓的丹藥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丹藥大小一致,圓潤而飽滿,每一顆上都整整齊齊地縱橫著三道丹紋,散發著柔和溫潤的光芒。

  十六顆......

  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並不是一個在人認知範圍內的數量。

  「我沒數錯吧......」

  震驚到麻木,整張臉反而空白了起來。「我若是沒記錯,御風大陸上所有的煉丹大能,最多一爐也不過才八顆而已......她這整整翻了個番啊!!!」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嘶啞的感嘆,卻沒有人去回應他。大山始終是大山,沒有那麼多的幻影,有的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愚昧。

  那是一座他們終其一生都無法翻越的山峰,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他們註定終生保持著仰望的姿態,或像螻蟻一般匍匐在地,心存敬仰,神聖而虔誠地膜拜。

  「只是師傅,為什麼您煉製的丹藥沒有味道啊?」

  劉子軒有些疑惑,主領導師聞言卻是狠狠閉上了眼睛,將眸中一切的情緒盡數遮掩了起來。

  別人或許不明白,可是他痴迷丹道幾十年,又怎會不懂?

  返璞歸真,大道至簡。

  玄級以上,所有異香盡數消散,那分明是入了天級之門!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不顧順序亂放一通,為什麼緊縮時間草草結束煉製......

  這分明是將本應為天級的丹藥生生壓至了玄級三品!

  這般天賦,何等的恐怖!

  此少年天賦卓絕卻懂得收斂鋒芒,此等心性實在讓人喟嘆。

  他錯得離譜。

  他聽見了自己嘶啞至極的聲音響徹整個中央廣場,「煉丹師學院排位賽,凌雲勝!」

  一片沸騰中,唐容錦緩步走下了台,所及之處人群紛紛避讓。

  她朝印吉勾出了一抹笑,伸出纖細淨白的手,「不是說要把頭摘下來給我當球踢嗎?給我吧。」

  「你......!」

  印吉眸子爆睜,發著抖退後了兩步,想要尋機逃跑。

  下一瞬,他只覺脖頸上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掐著脖子拎至了半空。

  不遠處的唐容錦雙臂環抱,好整以暇地望著印吉那因窒息而開始發青的臉龐。

  隔空施力,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能量波動!

  這實力,恐怕與那雲錦夜不相上下啊!

  「你這張嘴我實在是不喜歡,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給你縫起來吧。」

  她輕笑著呢喃,如同惡魔的低語。印吉額間青筋暴起,神色驚恐。在身體劇烈的戰慄中,空中突然出現的鋼針瞬間從他的下嘴角刺入,轉而貫穿了皮肉,從上嘴角刺出。

  「啊!!!救命!救救我!!」

  「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是我腦子一時糊塗才那樣說的!」印吉雙眼通紅,他猛然伸出了手臂,向著四周胡亂地指去,「他,他,還有他們!他們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

  周圍被他指認的人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多了幾分可笑的勇氣。「就是你帶頭說的!我們只是瞎附和幾句而已!可別想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身上扣!」

  爭論間,那粗長的鋼針動作不停,牽引著銀色的細線已然把印吉的嘴縫了一半。

  難以忍受的痛苦叫囂著沖入大腦,他被桎梏在半空動彈不得,極度的缺氧使他耳鳴陣陣。四周那憤怒驚恐的爭吵好似都漸漸遠去,聽不真切的語句混雜在一起,朦朧而嘈雜地重錘著他的心臟。

  身下熱流湧出,伴隨著的是身體因極度的害怕而難以抑制的顫抖與痙攣。

  騷臭味在這一方天地內急速擴散,印吉的褲子已然濕濡了大片。

  「嘖。」

  唐容錦眉頭緊緊蹙起,嫌惡地將人一把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