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靖瑤果然不負所望,以一桿槍直接干翻了八個壯漢。望著台下嚎叫著痛的打滾的幾人,她將槍利落地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上展露出了絲絲不屑。
所以現在的結果就顯而易見了,只剩下台上站得筆直的,和台下依舊懶洋洋的那位了。
唐容錦伸了個懶腰,在眾人大氣不敢喘的注視下慢慢走上台去。
緊張的氣氛在四周瀰漫著,不,只是在台下瀰漫著。
正當眾人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位更加人狠話不多的變態要對美女痛下殺手時,卻驚恐地看見,這位在他們心中與雲錦夜齊名的變態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不同以往的笑容。
那是一抹發自內心而夾雜著絲絲溫和的笑意。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不常在學院中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凌門少主,可是在偶爾的幾次碰面中,她無不是掛著那慵懶輕挑的笑意,眸子裡卻是慣常的冷漠與疏離,好像這表面上的一切不過是她隨意應對人的偽裝而已。
可現在那敷衍的笑容真了起來,掛在那略帶邪氣而精緻的臉上,竟耀眼的讓人讚嘆。
「寶貝,你真厲害。」
吃瓜群眾們:「???」
唐容錦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笑著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剛剛還大殺四方的東方靖瑤。
這什麼情況???
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只見剛剛還拿著長槍一臉肅殺的美人此時亦是笑了起來,眼波流轉見將身子往唐容錦那邊靠了靠,一把反抱了回去。
??!!!
冷麵美人竟然也有這麼熱情的一面?!
說好的血濺三尺,你死我活呢??!
這兩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這如此嚴肅的比武場上,在他們這群至今還沒有拉過姑娘小手的可憐蟲面前調情??!!!
簡直是士可殺不可辱!
「這......這什麼情況......??」
旁邊人黑著臉望了他一眼,「你瞎嗎?需要我一點點詳細地給你描述出來??」
「這凌雲摟上了美人的腰,那美人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在他狠命壓低了聲響的咒罵聲中,台上的兩人終於捨得放開了手。
「你們還真別說,這雲錦夜和凌雲的長相我還真沒見過誰能壓他們一頭,實力還這麼變態。嘖嘖,別看這凌雲天天臉上掛笑,其實性子和那雲錦夜一樣冷,要不是這樣肯定有不少姑娘明著喜歡。」
「人家有東方靖瑤這麼一個大美人就夠了,你有什麼?你連根草都沒有!」
「......」
台上,唐容錦又退回到剛剛的位置上,她望著對面的東方靖瑤,手中把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祭出的詭刃,「開打嗎?」
對面的東方靖瑤卻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寒火無雙槍收了回去,「不打,我投降。」
什麼???
四周一片譁然,東方靖瑤卻並沒有理會那漸起的嘈雜聲,「每日清晨你都陪我練武,我可有一次贏過你?我可不想白挨一次痛打。再說了這比武台之上束手束腳的,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還是不要浪費這個時間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
唐容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將詭刃收了回去,「隨你。」
被溜了兩次的詭刃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抗議的嗡鳴,然而卻沒有人理會它。
在滿場熱烈的討論聲中,眾人只能目送著唐容錦一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比武場的大門口。
趙彥一張糙臉氣得又紅又綠,手中的薄紙幾乎要被他揉碎,「不戰而退,恥辱!恥辱啊!」
上午兩門比試的結果出來的很快,午膳時刻已然放榜。不出所料,魔法師學院與武者學院榜首的兩位自然是那兩大變態,雲錦夜與凌雲。
雖然胡娜比試的方法並不算公平,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質疑這個比賽結果,畢竟絕大多數人都親眼看見了那場解氣而慘烈的戰鬥,親眼看見了那差點兒晃瞎了他們眼睛的等級法陣。
開玩笑,讓這十五歲的法宗當第二,還有誰敢當第一......?
他們不敢說出口討論這雲錦夜,只能自己在心中腹誹著。可是凌雲卻不一樣,畢竟第二場他們可沒有被逼著發毒誓,因此現在整個食堂內議論紛紛,主角自然是這武者學院新生第一人。
畢竟她除了和那雲錦夜齊名外,還是這聖翼學院建校以來第一個,在比武台上溜達了幾圈,都沒出手就得了第一的人......
混戰時無人敢惹,一對一對戰時對手全部不戰而退,高喊投降。
放在以前他們可能會覺得離譜而荒謬,現在望見那張「笑意盈盈」的冷漠臉,他們又覺得幸好沒打起來。
雲錦夜和凌雲兩個人憑藉一個上午的突出表現瞬間在整個聖翼學院中名聲大噪,只不過一個是在眾人心中的名聲大噪,一個是在明面上的名聲大噪。
別墅。
沈媽媽正辛勤地往外一盤盤端著他精心製作的菜餚,不遠處的餐桌前,唐容錦正聚精會神地翻看著什麼。
「看什麼呢?」
沈知意將最後一盤菜端上了桌,望著依舊專心致志的唐容錦,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的疑惑。
「不知道,」唐容錦抬起頭晃了晃手中那幾張薄到透明的紙,塞著豆沙包含糊不清道:「趙彥派人送來的,說是給第一名的獎勵,三張鬼畫符一張也看不懂。」
沈知意聞言掃了一眼,頓感無語,說是鬼畫符都是抬舉了它。三張薄紙皺皺巴巴,顯然送來之前被人粗暴地揉捏過,潔白的紙面上全是亂七八糟的線條,倒像是小孩兒亂塗亂畫的傑作。
看一眼就讓人有股莫名的煩躁。
「別看了,先吃飯吧。」
他順勢坐下,為幾位大爺盛著湯,「下午的煉器師院排位賽你要參加嗎?」
「不用,保送第一了。」
他瞭然地點了點頭,巴德大師的唯一弟子,確實不需要再跟那些歪瓜裂棗比試。
當然,是跟唐容錦相較下的歪瓜裂棗。
唐容錦沉吟片刻,眉宇間染上了些許複雜,「倒是這煉丹師院的排位賽不太一樣了,因為人數少,往年據說都是隨堂考,可是剛剛卻突然通知改到中央廣場了。」
幾人愣了愣,卻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促狹地笑了起來。
唐容錦搖著頭微微一嘆,「又要被當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