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唐容錦站在筆直的街道的中央,街道的兩端已然被密密麻麻的異瞳人塞滿。一眼望去,卻是有萬數之計。
他們行動並不算慢,可似乎變異後的速度與戰鬥力與變異前的實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走在隊尾卻速度較快的,已然攀上了前面人的肩膀,踩著一眾人頭如凌波微步般向前前進著。
原本人數便密集,看起來烏泱泱一片。現如今有了踩頭怪的出現,這異瞳軍隊看起來瞬間拔高了數尺,遮天蔽日轟轟烈烈地朝著唐容錦所在的街道中央匯聚著。
整個景象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唐容錦低低咒罵了幾聲,毫不猶豫地轉身衝進隱雲樓,瞬間關上了大門。
「少主,那個人解決了嗎?」
德叔望著突然回來的唐容錦一陣愣神,看著自家少主的臉色好像不怎麼樣啊......
打輸了??
不能啊......
他對誰都可以沒信心,但對少主那是無比的崇拜,少主怎麼可能會打輸,最不濟也勢均力敵啊......
難道是因為兩人打了個平手,少主打不贏他,所以才會這樣嗎?
德叔內心世界豐富異常,最終覺得這個想法甚是合理,肯定地點了點頭,轉而安慰起了一旁的唐容錦。
「少主,你也不要難過。您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強的那一個!」
唐容錦:「......?」
她扭頭奇怪地望了德叔一眼,並沒有過多解釋。手中翻飛間,濃郁而純淨的光系能量逐漸澎湃,在唐容錦的指引下緩緩地朝著隱雲樓的四周飛去。
不過須臾間,一個巨大而堅固的光系能量罩便將整個隱雲樓牢牢地護在了裡面。
德叔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少主,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剛剛我倆打架的聲音有點兒沒控制住,這會兒那些變異的雙瞳人都已經被吸引過來了,我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
不是打架,是單方面的毆打。
唐容錦勾了勾唇,心情好了大半。
德叔嚴肅地點了點頭,望著還能笑起來的自家少主,暗自在心中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少主啊,雖說沒打贏架,但這心性卻是無人能敵。
真厲害!
唐容錦不明所以的掃了德叔一眼,這才過了多久,自己不就是出去把南無降揍了一頓嗎?怎麼德叔變得這麼奇怪了。
揍的是南無降,不是他,怎麼他的腦子反而壞了?
唐容錦索性不再看他,朝著一旁被束縛住的夥計走去。
她皺了皺眉,從神域空間中取出了一整套的裝備。
燒杯、試管、試紙、滴定台......每拿出一件,德叔心中的震驚更甚。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為何從前曾未見過?!
唐容錦從塑封的袋子中取出了一根極長的棉簽,朝著地上的夥計而去。
他的皮膚已然潰爛不堪,無數爛肉將掉不掉的在他的臉上頑強的掛著,他嘴角裂開,甚至那雙變異的異瞳下還有殘存的血跡。
看起來真是慘啊。
唐容錦心中犯著嘀咕,面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她緩緩地抬手,輕輕地將棉簽摁在了他血肉模糊的傷口之上。
潔白的棉簽瞬間吸取液體,變成了黑紅色的模樣。
唐容錦望著它,直接將它丟到了已經配置好溶液的燒杯之中。
在兩者接觸的一瞬間,液體的表面突然沸騰了起來,一旁的德叔嚇了一跳,怪叫了一聲便向後撤去。
在接收到了唐容錦警告的眼神後,他雙手迅速捂住了嘴巴,猶豫著再次靠上前來。
燒杯內原本透明的液體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嘖。
原來越像了。
這本就是M國的頂尖機密,由幾十名世界頂級生物學家研究出的生化劇毒。她上次的任務便是潛入實驗室偷取樣本以供研究。
唐容錦擰了擰眉,伸手又從神域空間中拿出了兩管試劑。
一管呈黑紫色,一管是詭異的綠色。
黑紫色的那管便是當時在聖翼學院的開學測試中在秘境內提取的,至於這綠色的......
是前世M國已成熟的生化武器。
唐容錦沉著臉,將兩種綠色的液體提取了部分,分別滴入了兩個透明的溶液之中。
一個瞬間轉變成了濃郁的黑色,另一個的顏色卻沒有那麼濃郁。
看來這背後勢力並沒有擁有完整的實驗配方啊......技術還未成熟。
她也顧不上去想那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生化藥品他們究竟從何而來,現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儘快配製出血清,將皇城之中的無辜百姓恢復正常。
唐容錦長這麼大,還從未像今天一般想念自己的師傅。
唉,要是有他在,這血清的配製只會更快。
唐容錦從空間中掏出了那本跟隨了自己十多年的筆記本,筆記能看出來已經有了些年頭,卻是被主人保存的極好,沒有一頁窩角。
在德叔的注視下,她從天亮干到了太陽西沉。
「德叔,我們準備走吧。」
唐容錦伸了個懶腰,轉頭望了望天色,將桌上的東西連同地上的夥計一起打包運回了神域空間。
望著地上突然消失的夥計,德叔也沒有多問,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
禁閉半天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恢復了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寂靜。
德叔神經緊繃,緊緊地跟在唐容錦的屁股後面,小心翼翼地踏出了這保護了他許多天的地方。
一道氣若遊絲的呻吟聲卻突然在他的耳畔響起。
原本就神經緊繃的德叔瞬間被嚇得一蹦三尺高,跳上前死死地抓著唐容錦的衣袖,給她拽的一個踉蹌。
唐容錦:「......」
「別怕,是南無降。」
嗯?
順著唐容錦的指示,德叔看到了不遠處樹枝上,那一張腫成了豬頭的臉。
「媽......」
唐容錦眸中滿是警告,她死死地捂住了德叔的嘴,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這是南辰國的二皇子,剛剛門外的那個,不是鬼。你別叫。」
德叔被捂著嘴,一雙被嚇得微鼓的眸子漸漸恢復了正常,似懂非懂地朝她點了點頭。
唐容錦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拿了下來。
「少主,他這模樣......是被您打的?」
唐容錦轉頭睨了他一眼,「不然我剛剛出去那麼長時間,是跟他談人生理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