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剩下的工作一股腦地丟給了夜殊與凌天,唐容錦拍了拍屁股,向著演武場而去。
攻打暗城事大,可是那沈修與南無降等人卻不可不防。現如今暗城的勢力已經近乎明朗,可是在那暗處,卻還是有一股未曾交手的勢力。
它勾結了南辰國,現如今又將爪牙伸到了這軒轅帝國之中,那沈修似是已然被說動。
它到底想要做什麼?!
唐容錦越想越不對,現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在這唐家內做好反制手段啊!
她低著頭向演武場走去,下一刻,一枚細小的暗器卻是破空而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她的腦門前進。
唐容錦勾了勾唇角,毫不費力的便將那失了方向的暗器收入手掌之中。
「你這暗器丟成這樣,以後團隊作戰時,豈不是要將隊友都殺個乾淨?!」
見唐容錦安然無事地將暗器攔截了下來,斬空眾人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十七滿臉通紅,架不住唐容錦那沒有絲毫責備的揶揄,將頭緩緩低了下去。
「對不起少主,是十七太笨了。」
「我明明每天都在練習的......別的都練的不錯,可是唯有這暗器,我怎麼也丟不好......」
十七聲音有了些許的哽咽,她小手無意識地攥緊,手中那剩餘的暗器將手掌劃出了道道傷口,可是少女卻好似沒有察覺。
唐容錦輕輕笑了笑,上前來抬起了她的手臂,將那幾枚暗器取出。
「你因著那一半的血脈,準頭必然要比別人差上那麼一點兒,你的強項並不在此。」
少女眼眶紅紅的,看得唐容錦心頭一軟。
「這次我們要前去攻打暗城,你的能力或許在隊伍之中有奇效,你便跟著我一同去吧。」
十七不敢置信地瞬間抬起了頭,眸中迸發出了驚人的光亮,面上也終是露出了笑意。
「好的少主,十七定不負所托!」
「少主,我們也要去!」
唐翼見狀有些急切,丟下手頭上的訓練便沖了過來,滿臉的希冀。
唐容錦看著他,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斬空的其他人便留在唐家,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
唐翼與唐十一等人聞言雖是有些失望,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上次離開之時,讓你們挖的地下通道可都開鑿好了?」
「放心吧少主,我們按照您給的圖紙,已經在唐家的地底開鑿了一個複雜的道路網,不僅連通了其餘的三大家族,還能直通這皇城的數十里之外!」
唐十一說的認真,唐容錦望著他這副穩重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這是整個唐家可以保命的退路。
若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從這地底逃生,也是一個可以保命的法子。
「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皇城內只怕不會太平。現如今南辰國的二皇子還駐留在這皇城之中,且與那軒轅皇怕是已經達成了共識。」
「我懷疑,他們下一步的動作便是想要對四大家族出手!」
唐容錦皺了皺眉,面容開始嚴肅了起來。
「你們之後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好好地守護好唐家!用出你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訓練成果,無論如何,都要把我們的家給守護好!」
「我已經與其他的三大家族商量好了對策,從今往後,我們四大家族便是一家人,站在統一戰線之上!」
她低頭從琉璃戒中取出了一袋信號彈,將其交給了面前的唐十一。
「我不在,你便是這斬空的主指揮。若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情況,便燃放這信號彈,城內的隱雲樓與齋胭閣都是我的產業,其內高手眾多,他們自會來支援你們。」
什麼?!
這不過開業短短几個月便超越了曾經第一酒樓萬福樓的隱雲樓,與那一盒胭脂值萬金的齋胭閣,竟然都是少主的企業??!
想像過少主富有,但沒想到可以如此富有啊?!
唐容錦看出了他們的訝異,有些好笑地微微勾起了唇角。
「此事一過,你們以後可以去隱雲樓暢吃,我跟德叔打好招呼了,不會收你們一分錢的。」
「少主英明!!!」
唐容錦臉上的笑意更甚,「大哥和二哥這幾天便會回家,有你們在,我相信這唐家一定會安安穩穩的。」
「這裡所有的一切,便交給你們了......」
......
唐容錦坐在小紅的背上,轉頭望著身後環抱住她的男人,有些無奈。
「喂,我們兩個就這樣單獨前往,會不會有些奇怪啊?魔月城的事情都解決了嗎,這次你可以不用跟著來的。」
夜殊將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聞言有些不滿。
「可是我怕你有危險。」
「魔月城還有疾風他們在,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男人那慣常冷漠的聲線中夾雜著絲絲撒嬌的意味,平日裡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魔月城月尊現如今卻好似一個大狗狗一般,害怕著被主人拋棄。
唐容錦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麼,卻是立馬被地面之上的躁動吸引了目光。
「小紅,快下去。」
現如今已經接近那暗城的地盤,四周卻突然起了迷霧,四周的黃沙被風捲起,刮在臉上一陣生疼。
唐容錦拉著夜殊,踩在那鬆軟的沙子之上,緩緩地來到了南宮百里等人的身旁。
南宮百里有意地忽視了一旁的夜殊,他面上滿是嚴肅,對著唐容錦輕聲道:
「小夜,不對勁。」
霧氣漸濃,能見度已不足十米。四周寂靜的可怕,只余那幾乎難以聽見的腳步聲,好似從極遠的地方幽幽傳來。
那腳步聲整齊劃一,卻又好似不是正常人一般,他們腳步極輕,踏著穩定的頻率,像是從地獄深處而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容錦已然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隨即,腳步聲卻是瞬間停止,周圍毫無徵兆地響起了女子悽厲的哭聲。
那哭聲撕心裂肺,嘶啞而尖銳,在這怪異的環境之中更加滲人。
一陣無名風吹過,唐容錦皺了皺眉,伸手摘下了糊在臉頰之上的東西。
那是一枚裁剪齊整的白色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