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錦笑著揉了揉懷中少女的髮絲,她抬起眸子,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
手中的唐橫刀直直地指著以唐翼為首的斬空眾人,唇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現在,我可夠資格管教你們?!」
「夠夠夠......」
眾人面上的欣喜甚至都還沒完全消散,在看到唐容錦那不含一絲情緒的眸子時,幾人在一瞬間齊齊底下頭去,狀作鵪鶉。
要命啊!
怎麼辦啊!
真想回到剛剛,在說那些話之前先抽自己倆大嘴巴子。
他們現在學十七衝上去抱少主還來得及嗎?那樣應該不會被打死吧......?
唐翼從始至終高昂著頭,他緊緊地望著身前的唐容錦,面上是化不開的激動與開心。
「少主!」
少年的眸子熠熠生輝,短短半年沒見,少年身上原本的稚氣卻褪了個乾淨,倒真像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不錯,有小隊長那樣了。
「少主!」
唐翼又叫了聲,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他們朝思暮想的少主,唐容錦挑了挑眉,沒有言語。
「嗚嗚嗚,真的是你啊少主!您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天天對著他們這群不聽話的,我都氣瘦了!」
「我老想您了少主,您看我是不是瘦了,您不在唐家,我覺都睡不好,訓練都沒勁了。嗚嗚嗚,你什麼時候回家啊,之前演武場被您射穿的那幾堵牆我們又加固了一遍,現在簡直是刀槍不入!」
「嗚嗚嗚嗚少主,我......」
唐翼從地上彈射而起,上前來抱著唐容錦的手臂就開始痛哭流涕,與剛剛那穩重嚴肅的隊長模樣簡直大相逕庭。
果然,這人還真是經不起夸......
唐容錦被吵的有些頭痛,望著他這模樣卻是搞笑至極。
她手指微動,一旁樹上的果子瞬間收到了指引,徑直地飛到了唐翼那大張著哭訴的嘴中,將後面的話堵了個嚴嚴實實。
前面依舊跪在地上的斬空眾人望著他們這小隊長的模樣,簡直是目瞪口呆。
媽的,早知道不猶豫了!
現如今竟被自家隊長給搶先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唐翼吃著嘴中的果子,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流,他眸子緊緊地望著面前的唐容錦,似是一隻被拋棄的哈巴狗......
「多大人了,還哭!」
「好歹還是個小隊長呢!當著你隊員的面哭,你丟不丟人!」
唐翼抽泣著,抬起胳膊摸了摸面上的淚水,聲音嘶啞。
「看見少主我高興嘛!」
「這有什麼丟人的,誰敢嘲笑我,我揍死他!」
唐容錦笑了笑,一股力量襲來,地上的眾人被其紛紛托起。
「別給我整這一出,該罰還是要罰,待你們回唐家,自己去領罰吧!」
「是!」
唐翼依舊是呲個大牙笑嘻嘻的,好似被罰的不是他一般。
「十一他們在哪裡歷練?」
唐翼微微思忖了片刻,「他們隊在魔獸森林,剩下的兩隊在綠風森林。」
「我當時倒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還有個迷霧森林沒人去呢,我們就來了......」
唐翼越說越小聲,原本高昂的頭也漸漸低了下去,時不時還拿眼睛瞟一下唐容錦的表情,那模樣猥瑣至極。
唐容錦冷笑,「還真是不怕死。」
唐翼頭低的更低了,「都是我的錯。」
這次確實是自己太過於衝動,思慮不周,險些讓兄弟們跟著他送命。
若不是碰巧遇到了少主,那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唐容錦卻是突然想起了這斬空幾人此行的目的,即是要給十七尋找契約獸,那麼剛剛那隻御靈雀就非常的不錯!
唐容錦轉過頭去,想要再比對比對,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倒是讓她大驚失色。
只見那碩大的御靈雀,此時卻像是拎小雞一般被南宮百里拎在了手中,它在空中不斷地划過,接二連三的被砸在地面上的不同位置。
媽的,這都要給打死了個屁的!還契約個毛線啊?!
「百里,住手!」
「啥?!」
打的正歡的南宮百里突然聽到了唐容錦的喊聲,一時之間沒有聽清,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手中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唐容錦有些心急,直接動用了能量,將那御靈雀從南宮百里的手中吸了過來。
幸好,還有一口氣在......
「小夜,你傷還沒好,怎麼又動用能量?!」
南宮百里有些憤懣,這人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此言一出,身前的斬空眾人也都不當鵪鶉了,紛紛抬起了頭來,面上滿是擔憂。
「少主,您受傷了?!」
「無礙。」
唐容錦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望著手中奄奄一息的御靈雀鬆了口氣。
這實在不是自己不愛惜身體啊!南宮百里那個耳背......自己要是再不出手,這御靈雀保准斷氣......
她抬手晃了晃御靈雀低垂的腦袋,望著它微微半睜的眼睛,言語中滿是威逼利誘。
「臣服或是死。」
「你選一個吧。」
御靈雀那人性化的眸子中充滿了憂傷,它是不是今天出門沒查黃曆啊......!
本來實力達到了八階巔峰,心情正明媚呢,想要找旁邊的靈蛇兄弟比試比試。
誰知這群人類好死不死的正好踏進了靈蛇兄弟的地盤,它還沒來得及跟它切磋呢!就先去找那群人類打架去了!
自己身為靈蛇的好兄弟,自然要拔刀相助!誰知差點兒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啊!
現如今竟還要它跟人類契約,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它呢!
御靈雀心中雖是如此想著,那原本無力低垂的腦袋卻是比誰點的都歡。
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想開點兒雀雀,最起碼跟人類契約之後,不用自己去捕食了,你不是最期望這樣的生活嗎?!
御靈雀在心中不斷進行著自我安慰,幾顆豆大的淚珠卻順著它的羽毛滾落在地。唐容錦理都沒理,舉著它對著十七問道:
「十七,你看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