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色的大巴掌在陌時安的頭頂之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唐容錦話音剛落,它便已極其兇猛的氣勢朝著地面之上的陌時安壓去。
陌時安抬眸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金色巴掌,心中警鈴大作。他低頭咒罵出聲,如此近的距離,只能硬抗了。
手中的滅魂棍被橫著舉過頭頂,直直的對上了那極大的金色巴掌。
「我來助你!」
葉璟言見狀,手中不斷掐訣,無數的光系能量從手掌之中溢出,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了那巴掌之內。
「哄----」
在葉璟言的能量加持之下,唐容錦凝出的掌印瞬間朝著地面之上的陌時安拍去。光與暗兩種能量在空中不斷相撞,終是歸於平靜。
再往那地面之上,已然沒有了陌時安的身影。
· 「那死變態人呢?!」
「不會真被拍死了吧......?」
唐容錦滿臉嚴肅,她望著陌時安最後消失的地方,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會,此招式雖威力巨大,可是並不足以把他殺死。」
「還是要小心四周。」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眾人的身後傳來,陌時安此時的眸中卻是有了些笑意。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實驗體啊!你這一招可是把我打得痛得很呢......!」
唐容錦面色一凜,猛地回頭與他拉開了距離。
陌時安此時已然有了些許的狼狽,衣服雖看起來完整,卻滿是殘缺。兩縷散落的髮絲飄在額前,使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邪氣逼人。
他望了望天邊的夜色,依舊是笑著,「時候不早了,我沒心思與你們再玩鬧下去了。」
「給我上!」
陌時安眸光一凝,無數紫黑色的死氣飄散在空中,四周的傀儡軍團在吸入那死氣之後,竟變得愈加狂躁起來。
媽的。
唐容錦祭出了唐橫刀,望著四周逐漸包圍過來的傀儡人們,渾身冰冷的可怕。
陌時安滿意的望著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他將滅魂棍再度舉起,瞬間內,那濃郁的死氣在天邊形成了一個巨型的黑色漩渦。
他眸光一凜,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彈射而出,朝著傀儡軍團包圍中心的六人而去。
不好!
唐容錦伸手將眼前的傀儡人斬殺,望著那挾帶著濃郁死氣,氣勢逼人的陌時安,心狠狠一沉。
她猛地上前一步,將其餘的五人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隨即運起了東皇鍾,準備硬抗下這威力巨大的一擊。
「小夜!!!」
「快回來!!」
「叮———」
預計中的衝擊沒有襲來,唐容錦聽著耳旁那刺耳的撞擊聲,有些訝異的將眸子從東皇鍾後探了出去。
疾風雙手平舉,與面前的死氣對抗著,竟還有心思轉過頭來朝唐容錦擠眉弄眼。
唐容錦有些無語,抬手召回了東皇鍾。
疾風睨著眼前的陌時安,眸中滿是陰沉。他雙臂猛然間發力,在其對面的陌時安竟在霎時間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扭頭吐出了一口鮮血,望著那突然冒出來的疾風,面上出現了絲絲狠厲。
「你是誰?!」
「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疾風捋了捋隨風飄揚的髮絲,滿臉的不屑。
「你對我主子出手,我憑什麼不能管?!」
「我還要讓你,付出代價!」
疾風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他的手臂在虛空之中抬起,遠處的陌時安竟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他在地上滾了數圈才堪堪停住,低頭不斷吐著從內臟處湧上來的鮮血。
好強!
陌時安手按著胸口,滿是艱難的掙扎站起,他望著面前的幾人,竟還笑得出來。
「既然你們有幫手,那我今日便先放過你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陌時安的身影卻瞬間化作了一縷黑煙,徑直地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跑的倒是挺快!」
疾風望著他離去的地方若有所思,此人應當在暗城之中地位不低。他還是要儘快稟告尊主,揪出那幕後之人,此人倒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他也不過多思慮,當即便轉過身來,臉上又掛上了那諂媚而吊兒郎當的笑容。
「夫......主子,您看我這次表現怎麼樣?!」
唐容錦望著面前那如哈巴狗一般的疾風,有些無語的挑了挑眉。這夜殊定下的懲罰到底是有多麼駭人?竟能將他嚇成這樣......?
她點了點頭讚揚道:「乾的不錯,辛苦你了!」
「現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一個能落腳的地方休整一下。」
唐容錦抬眸望著四周那低頭不動,站在原地的傀儡軍團們,有些頭疼。
這些人也都是無辜的,為了不讓暗城的力量持續擴大,她必須要將眼前這些人恢復正常。
可是這整一個鎮子的人,光是一個淨化大陣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疾風點了點頭,亦是看出了唐容錦的擔憂,「放心吧主子,這些傀儡我之前碰到過,他們身上所附著的死氣力量並不強悍,且極其懼怕陽光。」
「因此等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他們體內的死氣便會隱匿起來,人也就恢復正常了。」
唐容錦瞭然的點了點頭,如此,倒也是不用急著給他們祛除死氣了。
「我們走吧。」
眾人聞言齊齊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聚靈鎮外而去。
......
聚靈鎮外不遠處的驛館中,幾人圍坐在桌前,氣氛有些詭異的靜謐。
唐容錦與葉璟言坐在一起,此時正接受著對面四人那像是要殺人的目光。
「哎呦,你們幹嘛啊......」
唐容錦小心翼翼的抬起了眸子,下一秒,卻在接收到沈知意那似笑非笑的眸光後猛然又低了下去。
唉,要不找個機會把自己是全系魔法師的事情跟他們坦白算了!不然這隔一段時間來一次審訊,她這小心臟可真受不了啊......!
「你們倆就沒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
沈知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手中的摺扇,這沉悶的聲音像是擊在二人的心口,讓人感覺無端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