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門前,眾人各個都呆若木雞,瞪大著眸子緊緊盯著前方的灰衣老者,滿臉的不敢置信。
「哦?是誰敢挑釁我聖翼學院?」
巴德聞言,帶有審視般的目光涼涼的從拜昊身上掃過,目光所落之處,竟引起微微的顫慄。
「就是他!」
拜昊此時也顧不上害怕,他瞬間抬起青筋暴起的臉龐,伸出手指狠狠地指著不遠處的唐容錦,目光狠厲的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
巴德順著他的目光,轉而向唐容錦所在的方向看去。
僅一眼,他便呼吸微微一窒,眸子狠狠一縮。
是她嗎?!
為何這氣息如此的相像?!
唐容錦也是遙遙的望著向她投來視線的巴德,下一秒,她動了。
在全場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唐容錦緩緩踱步到了巴德的面前,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揖禮。
「師傅,我來了!」
師傅???
巴德大師何時收徒弟了??!
「原本我還覺得這小子是個聰明的,原來也是為了攀關係不擇手段的人啊!」
「巴德大師何時收徒弟了,他以為自己自作聰明,趕鴨子上架,巴德大師便會收他為徒嗎?!簡直是笑話!」
「什麼東西啊!真晦氣!虧我剛才還誇他呢!」
四周惱怒的議論聲不斷,然而卻在看到唐容錦手掌中的令牌時戛然而止。
唐容錦恭敬的奉上令牌,對著巴德微微一笑。「師傅,這是您當時給予我的令牌,如今我來了,便也要歸還於您。」
巴德愣了半晌,面上卻是漸漸柔和了下來。爽朗的笑聲沖天而起,他猛的上前一步拉近了與唐容錦的距離,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她有些瘦弱的肩膀。
「你這小妮......你這小子!還真是卡最後一天的時間來啊!」
「你可知師傅我這幾天每天都守在這裡觀望著,臉都給我曬黑了!」
什麼??!!
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真的是那傳聞只不苟言笑,嚴厲異常的巴德大師嗎?!
還有!
眼前這小子竟真的是巴德大師的徒弟??巴德大師何時收徒弟了?!
竟還不辭辛苦的天天跑來這學院大門口等他??!
一旁的拜昊楞楞的望著眼前的景象,不敢置信的連退數步。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窮酸小子怎麼可能是巴德大師的徒弟?!怎麼可能!
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唐容錦笑的明艷,聲音之中染上了些許歉意。
「有些事情耽擱了,讓師傅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巴德聞言哈哈一笑,不斷揉捻著唐容錦的肩膀,似是愛不釋手。
「你也不用過這什麼勞什子的入學考核了,我巴德的徒弟還需要用這些破玩意兒測試?」
他拉起唐容錦的胳膊便要向前帶去,轉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望著不遠處一臉菜色的拜昊。
「今日我趕著跟我的徒弟敘舊,這筆帳便先記著。」
「你很好,竟有膽子敢欺負我巴德的徒弟,來日方長......」
巴德並未將話說完,給拜昊留足了想像的空間。他目光異常的冰冷,望著拜昊那如抖糠一般的身體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便拉著唐容錦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聖翼學院大門前的沉寂不知維持了多久,眾人似是都未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前方的幾人幸災樂禍地望著拜昊那灰拜的面龐,笑的毫不收斂。
這下可真的是踢到鐵板嘍!
......
在聖翼學院的最東方,一座足有十六層的巨塔屹立在此。它每層的層高極高,使整個塔如定神針一般聳入雲端。
整個塔身為深墨色,看起來沉重嚴肅而有壓迫感。
以此塔為中心點的方圓數十里,竟都被一個近乎透明的能量罩包裹住,能量罩看起來毫不起眼,其表面蘊藏的巨大能量卻是無比駭人。
這便是聖翼學院為巴德大師單獨開闢的一方天地,名為開雷塔。外人禁止踏入,便是院長來了都要先預約審批。
更何況有外面這層極為強悍的能量罩保護,怕是蒼蠅也飛不進一隻!
此時的開雷塔十六層,一大一小遙遙而望。唐容錦望著對面那明明一路上話多的要死,反而來到塔中便閉口不言的老者,眸中染上了些許疑惑。
剛想開口打破這怪異的靜謐,突然,一道狠厲而快速的掌風急急的朝著唐容錦的面門而來!
唐容錦心下大駭,反應迅速的側身躲過了這一掌。無數夾雜著巨大法力的掌風破風而來,唐容錦無法反擊,只得迅速升起一個保護罩奮力抵抗。
她雙手平舉,源源不斷的能量被注入到了身前的保護罩當中。保護罩在老者的手下不斷地碎裂,唐容錦手中的能量不斷地修補,就這樣持續反覆不知過了多久......
「哈哈哈哈,你這小妮子!數月不見,這法力倒是又精進了不少啊!」
巴德開懷一笑,瞬間內收回了所有的掌風,上前拍了拍唐容錦的肩膀,面上儘是滿意之色。
「乖徒弟,現在可有魔導士的等級了?」
他朝著唐容錦擠眉弄眼,原本德高望重的巴德大師此時看起來竟有些猥瑣。唐容錦見狀滿臉黑線,聲音中有了些許笑意。
「徒兒如今已修煉到法王一階了。」
「什麼??!」
饒是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淡然如水的巴德此時也是被驚的跳了起來。他上前抓著唐容錦的手臂,將她翻過去覆過來的仔細打量,像是要將她的整個人研究透徹。
「你......」
「變態啊變態!你才多大啊?!饒是老夫活了這麼久,都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變態!」
巴德眸中的震驚滿的都要溢出來了,「十四歲的法王?!」
「天,整個御風大陸前所未有過啊!」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才幾個月,這幾個月你便已成法王了??!」
「乖徒兒!你還是人嗎?!」
唐容錦望著面前已失了儀態的巴德有些無奈,她摸了摸鼻子,聲音有些戲謔。
「師傅,我在煉器方面也已到了煉器師高階的水平了。」
悶悶的落地聲傳來,唐容錦眼中的幸災樂禍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