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胤目光怔怔的看著落青璃,他此刻內心生出一絲夢幻般的感覺,以為眼前的一切是一場夢,卻又讓人感覺無比的真實。
他即將成婚的妻子,轉眼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是和他父皇同一個時代的人物,強大的聖境存在,可想而知這對他內心造成了何等強烈的衝擊。
但沒有人有空顧忌南胤的感受,即便是南臨淵,此刻也沒心思管他了。
南臨淵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道驚艷無雙的身影,內心掀起一股驚濤駭浪,他修行了無數歲月,乃是南華皇朝之主,幾乎看破了凡塵中的一切,然而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卻打破了他的認知。
已死之人,竟然能夠復活?
不只是南臨淵內心是這樣想的,顏箬與青陽子也是如此,都感覺非常難以置信。
「她是誰?」南臨淵目光看向雲渺問道,臉色顯得無比的嚴肅,透著幾分威嚴之意。
然而雲渺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目光始終看著眼前的身影,神色恭敬,如同一位僕人般。
只見落青璃目光隨意掃過四周,眼神中雖沒有太大的波瀾,卻自然而然地給人一種威嚴之意,使得人群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雲渺。」落青璃看向身前的雲渺,平靜的臉孔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波動,她開口問道:「明月樓還在嗎?」
「還在。」雲渺輕聲回道。
「他還在嗎?」落青璃又問道,語氣中似多了幾分忐忑之意,仿佛,害怕某種不好的事情發生。
只見雲渺眼睛中閃過一絲傷感之色,她自然知道落青璃問的他是誰,他當然還在,始終都不曾離去過。
「月圓之夜,他的殘魂會出現,化作虛月懸於明月樓上空。」雲渺對著落青璃回應一聲,落青璃聽到雲渺的話內心輕顫了下,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月,是他修行的力量,同樣也是最愛之景,最後他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陪伴她嗎?
「雪,你竟然還沒死!」
一道欣喜而又激動的聲音傳出,開口之人正是南臨淵,他目光無比柔和的看向落青璃,那眼神,仿佛看待戀人一般。
落青璃目光轉過,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看到南臨淵的臉孔之時,她臉色遽然間變得無比寒冷,一股滔天寒意從她體內爆發而出,只一瞬,這片空間再次被凝固冰封,化作一片冰雪世界。
人群感受到空間中的寒意神色大變,身體紛紛朝後方退去,內心極不平靜,這女子釋放的大道之意好可怕,比雲聖還要強大許多!
一股無比恐怖的冰雪風暴朝南臨淵所在之處咆哮而去,只見南臨淵神色微變了下,抬手朝前一指,一柄絕世神槍從空間中殺出,與冰雪風暴碰撞在一起,兩者同時炸裂開來。
「收手吧,我不想與你動手。」南臨淵看向落青璃開口道,語氣依舊溫和,更確切的說,這句話是對明月雪說的。
「虛偽小人!」明月雪目光冰冷的盯著南臨淵,她自然不會忘記,當初便是南臨淵召集那些人圍攻他們,否則,以他的天資,又豈會輕易隕落?
那些人她全部記在腦海中,一個都不會忘記。
「她真的是明月雪?」秦軒目光極其震撼的看著明月雪的身影,內心難以平靜下來,落青璃竟變成了明月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明月雪……」另一處方位,南敏眼神極為怨恨的看著明月雪的身影,仿佛她們之間有血海深仇一般,若非因為明月雪,她父王也不會讓母后獨守空閨,以至於母后傷心過度而死。
因此南敏對明月雪恨之入骨,將她當做殺母仇人,認為明月雪破壞了她的家庭,讓她從小便失去了母親。
明月雪神色冰冷的看著南臨淵,忽然間諷刺道:「你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嗎?」
南臨淵聽到此話神色不由變化了下,這話是何意?
只見明月雪目光又看向雲渺,問道:「蓮兒在何處?」
「就在那。」雲渺指向下方一處方位,赫然是秦軒等人所在之地。
明月雪目光朝那裡望去,很快便落在秦軒身旁的上官雨蓮身上,那雙冰冷的眼眸中頓時多了幾分柔情,嘴裡似在喃喃自語:「我的蓮兒,已經這麼大了嗎?」
上官雨蓮看見明月雪的目光望向自己,內心仿佛被觸動了一般,也抬頭看著明月雪,從對方的身上,她生出了一絲血脈相連的感覺,仿佛對方是她的至親之人。
「雨蓮,她是你要一直要找的母親,明月樓的樓主,明月雪!」此時雲渺對著下方的上官雨蓮開口道。
這聲音落下,空間中的人群神色間皆都露出一絲鋒芒,目光紛紛看向上官雨蓮,這年輕女子,便是明月雪的女兒?
不僅是他們感到震驚,青鸞、火鳳和紫鳶三人也都一臉愕然的看著上官雨蓮,她們想過上官雨蓮的身份可能非同尋常,不然不可能得到雲姑姑那般重視,但她們從未想過,她竟會是樓主之女!
「母親……」上官雨蓮嘴裡輕輕喊出一道聲音,聲音雖然很輕,但明月雪的實力何等強大,依舊聽的極為清楚,她那絕美的容顏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燦爛笑意,顯得無比的開心。
她的女兒,親口喊她母親。
這是何等幸福之事。
「你和他竟然有女兒?」只見南臨淵神色頗為陰沉的道,他直到今日才知道這件事,那傢伙竟然還在世上留下了子嗣,是他們失策了,之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青陽子和顏箬一陣心顫,目光也朝下方的上官雨蓮望去,當看見她的容貌氣質之時,神色都有些動容,不愧是她的女兒,風姿無雙,天生麗質。
「你姓什麼?」南臨淵忽然看向上官雨蓮問道,神色無比威嚴,仿佛在下達命令一般。
「上官雨蓮。」上官雨蓮神色平靜的道,似乎絲毫不懼怕南臨淵。
「上官雨蓮!」南臨淵聽到上官二字的時候,神色徹底冷到了極點,這女子果然是他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