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力走後,秦軒又進入到內門中,只見他身形閃爍,直奔其中一座古山,赫然是雲山老人洞府所在的古山。
很快,秦軒便是來到洞府之中,看到雲山老人正在閉目養息,便沒有出聲打擾他,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修煉。
許久,雲山老人睜開了雙眸,看到正在一旁修煉的秦軒,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問道:「你來了。」
秦軒此時也是睜開了眼,對著雲山老人鞠躬道:「師尊,我要出雲霄宗一趟。」
「哦?」雲山老人聽到秦軒要出去,心中有些意外,繼續問道:「你要去哪裡?」
「天羽皇宮。」秦軒如實說道。
雲山老人聞言雙眼微眯了起來,目光閃爍,緩緩開口道:「是不是段武天派人來請你來了?」
「嗯。」秦軒點了點頭,道:「他派了一位大臣前來請我去,卻並沒有言明要幹什麼,但我還是想去看看。」
雲山老人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他心中其實不願讓秦軒前去,畢竟秦軒在天星會上的風頭太盛,很可能威脅到了段武天,若是前去可能有危險,但他也了解秦軒的個性,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師尊放心,我相信段武天不會對我怎麼樣,畢竟我和斷魂山有些關係,若是我出了什麼事,那些大妖不會袖手旁觀。」秦軒開口解釋道,也是為了消除雲山老人心中的疑慮。
「你說的也對。」雲山老人微微頷首,他了解段武天的為人,陰險狡詐,城府極深,絕不對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這一點從他在天星會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一二。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雲山老人又問道。
「現在。」秦軒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又開口道:「我離開雲霄宗,還有另一個原因,現在我達到了修為瓶頸,若是僅僅依靠閉關,恐怕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突破,倒不如出去歷練一番。」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為師支持你。」雲山老人微笑著說道,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嘆息一聲:「只可惜為師能力不夠,不能幫到你很多,實在是愧對師尊的稱號啊!」
秦軒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雙眼凝視著雲山老人,極為鄭重的說道:「若非您當初在秦府肯收我入雲霄宗,我又豈會有今時今日的修為,知遇之恩,弟子沒齒難忘!」
「哈哈!」雲山老人大笑一聲,重重的拍著秦軒的肩膀,神色自豪的說道:「我雲山有生能收如此徒兒,實在是三生有幸!」
之後,師徒兩人又交談了許久,直到日落西山,秦軒走出了洞府,趁著夜色離開了雲天山。
……
天羽國不足百里之地,有數十道身影懸浮在半空中,皆都身穿相同服飾,氣息強大,隨意走出一人,都將被無數頂級勢力封為座上賓,享受最高待遇。
為首之人乃是一位老者,身穿一襲青袍,仙風道骨,看似年邁,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卻閃耀著許多年輕人都不曾有的光芒。
這青袍老者赫然是從玄天宮趕來的辛松,身後那些人則是玄天宮弟子和長老,經過一天不停息的奔波,他們終於是到了天羽國附近。
「前面就是天羽國了吧?」辛松看向前方,目光仿佛看到了極其遙遠的距離,那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繁華一片。
這時旁邊有一人走上前來,中年模樣,面容威嚴,此人名叫聶瑞,乃是辛松的左膀右臂。
只見聶瑞對著辛松說道:「前面就是天羽國了,辛老準備如何動手?」
辛松目光閃爍了幾下,深邃的眼眸中透著睿智的神采,緩緩開口道:「據說是天羽國一個叫雲霄宗的宗門,和斷魂山大妖聯手抗衡玄天宮,雖然斷魂山諸大妖該殺,但云霄宗也不能放過。」
聶瑞眼中閃過一抹鋒利之色,試探性的問道:「那辛老的意思是?」
「既然選擇對抗玄天宮,那麼,就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辛松神色平靜的說道,仿佛是說著極為平常的話語。
「我明白了,那我率領十位弟子前去滅了雲霄宗,之後再與您會合。」聶瑞對著辛松說道,說完便欲離開此地。
「且慢。」辛松忽然叫下了聶瑞,使得他神色一頓,疑惑的問道:「辛老可還有其他吩咐?」
辛松凝視著聶瑞,淡淡道:「雲霄宗自然敢出來抗衡玄天宮,自然要承受滅頂之災,你再叫上洪齊和雷鈞兩位長老隨你一同前去,我讓天羽國所有人看到玄天宮的怒火。」
聶瑞神色一震,瞬間明白了辛松的意思,抱拳道:「辛老放心,我一定讓雲霄宗弟子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隨後聶瑞又叫上另外兩人,帶著十位弟子,直奔天羽國方向。
當第一縷曙光從天穹之上灑落而下時,萬物仿佛復甦了一般,重新煥發了生機,象徵著新的一天來臨。
天羽國的百姓一如既往的過著往常的生活,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化,然而天星城中卻迎來了一道不同尋常的身影,只不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發現。
秦軒在黎明前來之際便進入了天星城,沒有絲毫停留,直接走向皇宮。
令他驚訝的是,段武天仿佛知道他今日要來一般,在各個關口都發布了命令,任何人,只要看到秦軒,都需行跪拜大禮,不得有半點阻攔。
因此,秦軒一路上通行無阻,直接進入到了皇宮中,一切都無比的順利,然而秦軒心中卻隱隱生出不安的情緒,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很快,秦軒便是來到皇宮中的中央大殿,乃是段武天接見百官的地方,今日,他也將在這裡接見秦軒。
走進大殿,文武百官分立兩邊,皆都身穿華麗衣裝俯視,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秦軒,然而有一人的目光卻一直在閃躲,不敢與秦軒對視,正是白力。
白力如今看到秦軒就渾身打顫,那一日的秦軒實在是太可怕,一眼讓他置身劍氣世界中,宛若神人。
秦軒目光看向大殿最上方,那裡有一道威武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之上,正是段武天,他欣慰的看著秦軒,面容祥和,猶如看待自己的晚輩一般。
目光凝視著段武天,秦軒微微欠身道:「秦軒見過帝皇大人。」
按照禮儀,秦軒見到段武天,需行跪拜大禮,即便只將他當做長輩,也該俯身鞠躬,以示尊敬,然而,他只是微微欠身,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對段武天心懷恨意。
若非段武天當初不顧若溪的感受,執意要將她嫁給司空玄,若溪也不會為自己而死,甚至若溪走後,他還不肯放過自己,這筆仇恨,秦軒不會忘記。
諸大臣也發現了這一細節,面面相覷,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段武天卻仿佛沒看到一般,對著秦軒笑著道:「秦軒,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朕第一次接見你,是嗎?」
秦軒目光一凝,淡淡道:「的確如此。」
「你很不錯,難怪若溪會那般愛你。」段武天忽然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之意。
聽到此話,秦軒雙拳猛地一握,臉上青筋湧現,眼身鋒利無比,冰冷的說道:「若非你當初一意孤行,若溪根本不會隕落。」
何等強勢的話語,多麼強勢的姿態!
此話一出,全場為之寂靜,諸大臣臉色大變,沒想到秦軒說出這般放肆的話語來,這裡可是皇宮,並非雲霄宗。
然而秦軒神色冰冷依舊,目光直視段武天,氣勢絲毫不讓。
段武天雖為帝皇,這裡雖然是皇宮,但他秦軒依舊有自己的驕傲,更何況此事與若溪有關,他不可能讓步。
段武天目光凝視著秦軒,面無表情,許久,他才緩緩說道:「你錯怪我了,我並非要讓若溪嫁給司空玄,當時有玄天宮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一句不得已而為之就想逃脫責任,帝皇大人何時變得這般懦弱了?」秦軒諷刺道。
即便是被秦軒嘲諷,段武天臉色依舊平靜如初,淡淡道:「你可知道我找你來所為何事?」
「不必拐彎抹角,有話便直說吧。」秦軒冷淡的說道。
「我若說若溪還可以醒過來,你信嗎?」段武天口中吐出一道平靜的聲音,目光落在秦軒身上,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段武天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劈在秦軒腦海中,使得他身體猛然一顫,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段武天,仿佛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若溪還可以醒過來,這是真的嗎?
不僅是秦軒,大殿中的其他大臣聽到此話,內心也都震撼不已,有些無法接受,他們明明看到若溪隕落,怎麼還可以醒過來呢?
「此話當真?」秦軒目光逼視著段武天,眼中有劍意噴薄而出,隱隱凝為實質。
段武天看著秦軒這般緊張的神態,面容上浮現一抹笑容,淡然開口道:「絕無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