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仿佛是對著空氣說話。
這一次,包括鞏坤在內,所有人都是一臉不解。
鞏坤甚至細心感知了一番,可,依舊是毫無收穫。
而他觀甦醒的神色,卻是在平靜中,透著一種篤定之意,仿佛是認定了,暗中真的有什麼人存在,且一路跟隨。
「嘩嘩!」
忽然間,在眾人前方的大地上,有陣陣淡淡地黑煙溢出。
隨後,一道人影自地底緩緩升起,渾身被黑袍所籠罩著,看不清楚面目,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是讓鞏坤嗅到了,極其危險的味道。
鞏坤目光變得冷銳。
對方不僅實力強大,而且,極其擅長隱遁之道。
他此前居然是毫無所察。
如果對方朝他出手,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黑袍人,似乎也是有些好奇,為何甦醒能夠發現他,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前輩的隱遁之法,的確非比尋常,我也沒有發現你。」
甦醒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了解紅月,以她的行事作風,既然與我合作,自然就不會,讓我在霧隱鬼都的時候出問題。」
「那麼,總要派個人,在暗中保護我的吧?」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甦醒是靠猜的……
不過,他還真是夠自信的,單憑這一點,居然就篤定,暗中有魔宗之人。
「你很不錯!」
「難怪月使會選中你。」
半響,黑袍人才是悠悠開口。
「那就麻煩前輩,幫我對付一下夏家吧!」甦醒道。
「可以!」黑袍人答應了下來,然後他朝著夏家眾人那邊走去。
他沒有選擇飛行,而是徒步行走。
可,他行走的速度,卻絲毫不比飛行慢,甚至更快,其身影,就仿佛是在蒼茫大地上,不停的閃爍著一般。
每一次閃爍,總能橫跨十分遙遠的距離。
「這就答應了?」
鞏坤有些發懵,感覺不太真實。
就算對方按照紅月的吩咐行事,可也無需事事都聽甦醒的。
他完全可以將甦醒一行人帶走,不摻和此間之事即可。
「他有自己的訴求。」甦醒道。
「原來如此。」鞏坤已然明白了甦醒的意思,但有些不甘的道:「夏家這段時間,可是得了不少的不死物質啊!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憑我們的實力,本就很難將夏家的不死物質據為己有。」甦醒倒是看得開。
本身,他算計夏家的時候,就是將黑袍人考慮了進去。
而夏家所得的不死物質,就當做是報酬了。
不然的話,黑袍人不可能出手相助。
「可惜了啊!」岳之君一嘆。
道理大家都明白了,可,一想到夏家身上的不死物質,還是難免有些糾結。
「重頭戲在霧隱鬼都,那裡的不死物質,才是最多的。」甦醒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霧隱鬼都的不死物質,自然是極多的,可,競爭必然也會十分激烈,到時候,憑我們的實力,就能夠有所收穫了?」
鞏坤有些狐疑的盯了眼甦醒:「你小子該不會覺得,紅月會分給我們不死物質吧!」
「估計不會。」
甦醒可沒有那麼天真。
不過,他真正地底牌,可並非是紅月啊!
他沒有繼續解釋什麼,而是抬眸望向了,夏家逃跑的方向。
此時,在夏家逃跑的路線上,大地坍塌,化作了方圓上萬里的沙漠,黃沙滾滾,洶湧如浪,誕生可怖的力量。
那位黑袍人出手了。
如果甦醒所料沒錯的話,對方是一位參悟土行大道的強者。
並且,已然是領悟了土行大道真諦。
所以他藏身於地下,別人才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所以他不願意飛行,更習慣於徒步行走,不會讓自己脫離大地。
夏家顯然是沒有料到,有人會在他們的逃路上出手。
身後是白衣驅鬼人,身前的黑袍人。
夏家頓時陷入兩難之境,進退維谷。
「宵小之輩,也敢攔我夏家去路,找死!」
夏天候大吼一聲,一拳轟殺向了漫漫黃沙大漠。
在他眼裡,白衣驅鬼人的威脅顯然是更大,他試圖一舉粉碎了黃沙大漠,繼續向前逃離,然後擺脫了白衣驅鬼人。
可,夏天候堪稱恐怖絕倫的一拳,卻並沒有對黃沙大漠,造成多少傷害。
只見滾滾黃沙沖天而起,居然是將夏天候的拳罡擋下。
「嗯?」
夏天候目光一沉。
他意識到,藏於黃沙下的人,是一尊勁敵。
夏家眾人眼裡恐慌難掩。
前有攔路者,後有追兵,他們幾乎無處而逃。
而,他們身上的底牌,在衝出極樂鎮的時候,也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
不然,他們如何能夠擋住四尊白衣驅鬼人的追擊?
就算是夏天候,也有了一種窮途末路般的感覺。
「啊……」
一位夏家的渡天難巔峰高手,被鬼氣化作的鬼刀斬中,身體四分五裂,臨死前的慘叫聲十分悽厲。
他不是第一個死亡的夏家高手。
這逃亡的路上,夏家之前就有高手死亡了。
「諸位,拼命的時候到了!」
夏天候目光冷沉的道。
他們擺明是被算計了,而且是接連被算計。
前有驅鬼人,後有「神秘強者」。
「如果你能交出不死物質,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黑袍人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黃沙大漠的下方響起。
「你做夢!」夏天候一口回絕。
不死物質是他好不容易才獲取到手的,哪裡甘心拱手讓人?
就算因此而損失了夏家高手,也是在所不惜。
夏家高手死了還可以培養,可,不死物質卻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既然你找死,那麼,就只好送你們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了。」黑袍人不再開口,黃沙大漠劇烈翻湧。
下一刻,一頭史無前例的巨龍衝出。
僅腦袋,便有數百里之大。
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其渾身所散發出的氣勢,更是恐怖絕倫。
黑袍人,真的動了殺心。
誠如甦醒所料,黑袍人最在意的,就是夏家眾人身上的不死物質。
既然夏天候不願意拿出來,那他只好親自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