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於甦醒忽然改變態度,夏森也是覺得相當意外。
但很快,他也跟著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洛師弟,咱們這一路上,可是要多多互相『扶持』才好啊!」
這兩人都是一臉笑容。
只是,看上去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所以只要眼力老辣一些的人,都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洛青雪自然也是有所察覺,頗為疑惑的看了眼晏重天,道:「晏宗主,你們宗門內的那兩位弟子,有些矛盾嗎?」
「差不多。」
晏重天點點頭。
前段時間,東靈九域的混亂局面,玄天宗雖然沒有插手干預,但也會有一番關注和了解,其中,自然就包括,季無相、季冰炎、夏符霄的死訊。
晏重天對甦醒和夏、季兩家的矛盾,有所了解。
看到甦醒和夏森同行,自然是知道裡面有一些貓膩,恐怕那兩人,會在禁地裡面,分出一個生死。
「洛神女,說起來,那個弟子的名字,和你還有些相似呢,他叫洛青。」
晏重天看似無意的笑道。
「哦?」
洛青雪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同名者也不奇怪,畢竟大有人在,只是名字有些相似的話,就更沒有什麼了。」
華雲空搖搖頭,又是朝著洛青雪笑道:「洛神女,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咱們也出發吧!」
「好吧!」
洛青雪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華雲空所言,的確不無道理。
同名都不算什麼稀奇事情。
只是,她望著甦醒的背影,總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但她沒有表露出來。
以她的身份地位,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人所關注著,貿然靠近甦醒的話,對後者,反而不是什麼好事情。
那只是玄天宗的一個普通的內宗弟子。
洛青雪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給對方帶來什麼麻煩。
「只是……」
「那個叫洛青的弟子,似乎此趟生死難料啊!」
「我應不應該幫一下他呢?」
以洛青雪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夏森的人馬,遠比甦醒的厲害強大,不僅包括夏家的不少神君,還有夏天候大長老在。
反觀甦醒一方,也只有鞏坤一人是神君。
「嘩嘩!」
洛青雪藏於袖中的玉手間,有光芒輕輕閃爍,化作一條條極細的絲線,鑽入虛無的空間裡面,消失不見。
「這樣一來,至少能夠替他擋一次殺劫吧!」
洛青雪心道。
那些極細的絲線,乃是因果線。
洛青雪的師尊是青蓮道祖,掌控著神秘莫測的因果大道。
洛青雪修行多年,本身擁有著造化神源混沌凰心,又有著青蓮道祖的悉心教導,自然是在因果大道上造詣極高。
如今,她已經參悟了因果法則真諦。
出手時,又十分隱蔽。
而因果大道,本身就是非常神秘詭異的存在。
這導致,晏重天、夏天候,乃至於甦醒本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更不知道,洛青雪到底做了什麼。
恐怕青蓮道祖做夢也沒有想到。
一直待在她身邊修行的洛青雪,此番第一次外出遊歷,便會遇到甦醒。
第一次動用因果大道,也是因為甦醒。
這因果循環,當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不久後,禁地外,除掉晏重天外,再無一人。
所有人都入了禁地,爭奪機緣。
「終極之地,到底有什麼呢?」晏重天喃喃自語了一句,身影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天幕後,是一望無垠的空曠地帶。
矚目眺望,在天地的盡頭,有著四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第一處氣息,呈現血色,乃是血色沙海所在地。
第二處氣息,霧氣彌散,充滿著神秘的味道。
第三處,有龐大的龍氣沖霄滾滾,氣派非凡,磅礴無盡。
第四處,格外荒涼,透著古老滄桑之意。
分別對應著之前的四大禁地。
「洛師弟準備選擇哪條路?」夏森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甦醒。
「看來夏師兄不準備立即動手了?」甦醒道。
「急什麼。」夏森無所謂的道:「先讓洛師弟感受一番死亡的恐懼,再動手也是不遲嘛!」
「那就去霧隱鬼都裡面看看吧!對夏師兄,還有夏大長老而言,那應該是一處不錯的埋骨之地,至少,有不少亡靈與你們相伴,不會覺得孤單。」
甦醒淡淡道。
「哈哈哈……」
夏森大笑起來:「洛青,你這個笑話挺有意思的。」
他根本沒有在意。
就甦醒身邊那麼點人手,根本不夠看。
至於夏天候,一臉威嚴的模樣,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甦醒,更多地,是在關注著融合後的禁地。
在他眼裡,估計甦醒已經是個死人了。
所以他不會去在意,死人的言論和看法。
望山跑死馬!
融合後的禁地,的確變得非常不一樣了,內部的地域異常遼闊。
甦醒一行人,飛行了足足半天,才終於是抵達了,霧隱鬼都的入口處。
前方,霧氣彌散,透著陰森可怖的感覺。
仿佛在往前一步,便會置身於地獄中。
甦醒不知道夏家原本的計劃是選擇哪裡,但現在,已經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此地。
「走!」
甦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邁步闖進霧海。
而以夏天候、夏森為首的,夏家上百人員,則跟在了甦醒的身後。
甦醒大概也了解到,夏森不急著殺他的原因。
這是要他去充當炮灰。
他一言不發,只是目光中,隱有寒芒閃動。
霧海中,能見度很低。
魂念被完全隔絕,難以發揮作用。
腳下的土地有些潮濕,行走了約莫小半天功夫,前方出現了一望無垠的水域,一行人暫且止步。
誰也不知道,水域裡面是否有什麼兇險。
哪怕是夏天候,都露出了慎重之色。
「洛師弟,看這情況,似乎還得你出馬才行啊!」夏森冷笑一聲,又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這水岸用來埋骨,倒也不錯。」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這時,水面上的霧海中,一艘充滿腐朽氣息的船,緩緩駛來。
船頭,有一位船夫正在划槳。
他戴著頭蓬,穿著黑色的麻衣,聲音沙啞的道:「幾位客官,可是要去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