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開闢出來的山路上,禁制的力量已經十分微弱,相比較其餘地方,已經算是非常安全的了。
「唰!」
林墨化作一抹流光,貼身山體急掠而回。
他額頭上有些許細密的汗珠。
顯然,開闢出這樣一條萬里山路,於他而言,也是消耗不小。
若是甦醒一行人上的話,根本無法辦到。
「你是現在上,還是待會兒上?」血君看向了灰袍老者,讓後者做出選擇。
「我現在上吧!」灰袍老者嘿嘿一笑,說完便是直接沖了出去,似乎生怕被血君搶了去一樣,這第二個上的人,算是最為輕鬆的了。
有林墨在前面打樣,他心中已經有了些底氣。
而相對後面的萬里路,這第二段路上的禁制力量,也是相對薄弱了些。
登上路,隨著高度增加,禁制力量也會提升。
之前林墨開路的時候,大家都察覺到了這一點。
血君盯了眼灰袍老者的身影,並沒有多說什麼,不知她心中如何去想。
林墨找了片空地盤坐而下,默默調息,恢復著剛才的消耗。
此刻,灰袍老者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原本看似普通無奇的灰袍上,綻放出濃郁的極陰鬼氣,他整個人的氣勢,也是大幅度攀升著。
「灰老頭的那件灰袍,是一件裹屍布,來自於一位強者,故而也吸收了那位強者的一些氣息,頗為不凡。」
血君開口給出評價。
她眼界極高,能夠被她稱呼為強者的存在,定然是真正的強者。
而那等強者的裹屍布,的確非同凡響。
「轟轟轟!」
灰袍老者雙手齊動,一枚枚掌心迅速飛了出去。
以他為中心,周遭極陰鬼氣瘋狂肆虐著,一路朝上推進,四周泥土翻滾,草木紛飛,景象一片混亂。
但,相比較巍峨的死亡山脈,灰袍老者的舉動,其實也不過是滄海中的一朵浪花。
一個多時辰後,灰袍老者氣喘吁吁的退了回來。
他只是開闢出了九千里路,少了一千里。
「不行了。」
「血君,容老朽休息一下。」
灰袍老者說完,便是找了個地方盤坐而下,他也沒有說後面未完成的一千里路不去開闢了,只是說要先休息一番。
但是,開闢出的山路,並不會一直存在下去。
因為死亡山脈內的禁制,擁有著自主修復的能力,之前因為開路而被破壞的禁制,正在以一種恆定的速度被修復著。
估摸著,幾個時辰內,必然會修復完畢。
屆時,山路將不復存在。
那樣一來,之前所做的努力,等於是白費掉了。
所以休息這種事情,理應是不被允許的。
血君盯了一眼灰袍老者,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邁步朝著死亡山脈走去。
「這老鬼,就知道偷奸耍滑,非要留下一千里路。」黃玉龍冷冷瞥了眼,灰袍老者所在的方向,滿臉不屑。
「越往後面,難度越大,他所留下的一千里路,比前面的五千里路開闢起來難度更大,這老傢伙等於是省了一般功夫。」
岳之君難得和黃玉龍達成一致,鄙夷的望著灰袍老者,道:「我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根本就是裝的。」
「小嶽嶽,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這老鬼就該魂飛魄散,死不足惜。」黃玉龍道。
「請叫我全名岳之君。」
「知道了,小嶽嶽。」
「叫我岳之君。」
「好的,小嶽嶽。」
……
死亡山脈上,再度響起巨大的轟鳴。
甦醒抬眸望去,血君窈窕婀娜的身影,以一種恆定的速度,朝著上方推進,給人一種輕鬆自如的感覺。
仿佛,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攔她的腳步。
甦醒相信,以血君的智慧,定然是看出了灰袍老者在偷奸耍滑,沒有揭穿,大概是不屑罷了,似乎多開闢一千里山路,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麼。
三位陰君中,甦醒最忌憚的,便是血君。
後者來歷神秘,實力深不可測。
至於老奸巨猾的灰袍老者,反而沒有被他所重視,貪婪、尖酸、刻薄、狡詐……灰袍老者幾乎具備了所有小人的潛質。
那種人,對付起來,反而並不是特別難。
紅衣如血,長發飛揚。
身影翩若驚鴻。
儘管最後的一萬里路中,禁制力量最為強大,但血君依舊顯得遊刃有餘,讓人難以探知到,她的實力底線在哪裡。
轟鳴聲不絕於耳。
血色的極陰鬼氣,顯得十分特殊,在血君四周激盪著。
她每一步踏出,周遭草木、禁制力量,便會四散炸開,統統化作幾分。
不久後,血君將最後的山路開闢出來,她第一個站在了那座巨大的洞穴前方,回眸看向了山下:「你們可以上來了。」
「唰!」
之前氣喘吁吁的灰袍老者,此時卻是第一個沖了出去。
看那般模樣,哪有什麼疲憊之意。
「這狗東西!」
岳之君又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所幸此時灰袍老者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座巨大洞穴上面,並沒有聽到什麼,不然,以他尖酸刻薄的性格,恐怕會找岳之君的麻煩。
林墨也已經出發,身為陰君,他的速度遠比甦醒等人快。
如此一來,甦醒一行人,如今反倒是落在了最後面。
當他們開始登山的時候,那些尾隨在後方的邪靈們,也是紛紛聚集到了山腳下。
對於陰君的實力,邪靈們還是十分忌憚的。
居然是硬生生開闢出了一條山路,這讓它們始料未及。
「陰君再厲害又如何?他們完全是在找死。」
「那可是一座吃人不吐骨頭的洞穴,是通往地獄的地方。」
「喋喋喋,他們死定了。」
邪靈們發出滲人的笑聲,聽上去讓人頭皮發麻。
三萬里路,不算遙遠。
當甦醒一行人走完山路後,血君、林墨、灰袍老者三人,已經是在等待著他們了。
甦醒抬眸望去,巨大的洞穴高超過萬丈,人站在其面前,顯得無比渺小。
洞穴內,幽暗潮濕,偶爾有陰風颳來,嗚嗚之聲,如同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