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才是世間最可怕的武器。
鞏坤憑藉一己之力,創建鞏家,統御蒼玄神域,絕非泛泛之輩,儘管他有時候很不要臉皮,卻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傲氣。
不甘居於人下。
不願依附強權。
如果一味的逼迫鞏坤臣服,只會適得其反,要麼讓他懷恨在心,要麼將他逼入死路。
而今,狩尊先是讓鞏坤陷入絕望,進而又給了他希望。
這才是最強的御人手段。
鞏坤不想死了,他心底仿佛有著一個聲音,在不停告訴自己,失去一段時間的自由身,去換取成為神君的機會,這筆買賣,很划算,非常划算……
正常情況下,鞏坤是成不了神君的。
畢竟他不是什麼年輕人,潛力差不多快用盡了。
他有生之年,能夠成為一位九階神王,都算是極為不錯的成就了。
但被種下了滅神咒印後,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滅神咒印掌控了鞏坤的生死,卻也給他平添了一份強大的潛力,得與失,難有定論。
蒼山如墨,古樹參天。
仿佛連雲層都變得格外濃郁厚重了。
魂念擴散而開,也尋不到這片蒼茫群山的邊緣,更有許多地方,連魂念也無法觸及,雲遮霧繞,透著陣陣神秘之意。
甦醒站在一顆蒼松頂端,目光平靜如水。
此刻他已經與狩尊分別,被對方送出了那片荒蕪的世界,只是,他卻已經不在原地,距離漢蘭城已經十分遙遠。
狩尊所鎮守的那片荒蕪世界,會不停移動。
半年光景下去,甦醒與原本的位置,早已經出現了巨大偏差。
根據狩尊所言,追殺甦醒的那些人馬,並沒有觸及到地底那片幽暗區域,因為在那之前,狩尊已經撤離。
他那一族在休養生息,重獲戰力之前,還需要繼續蟄伏。
「好一座赤峰嶺,方圓超過千萬里……」鞏坤站在甦醒的身邊,發出了一聲感嘆。
「這裡叫赤峰嶺?」甦醒問道。
「是的。」鞏坤點點頭,他似乎是知道甦醒要詢問什麼,揮手間,將一張地圖丟給了甦醒,「你小子來了東靈九域,難道不知道準備一張這裡的地圖嗎?」
甦醒將魂念滲透進地圖中,不久後,便是將地圖熟記在了腦海里。
赤峰嶺是朱雀域境內,十分有名的地方,地域極為遼闊,蘊含著非常豐富的諸多修煉資源,漸漸地,誕生了一座神城,也就是赤峰神城。
甦醒如今所在的位置,位於赤峰嶺西麓邊緣地帶。
而赤峰神城,則位於赤峰嶺的東麓以東三百萬里外。
一東一西,相隔甚遠。
但是,橫穿赤峰嶺,無疑還是趕往赤峰神城最短的路徑,不然的話就需要繞行,那便是數倍的路程。
「鞏前輩以為我們該怎麼走?」甦醒道。
「橫穿!」鞏坤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咬牙道:「以老夫如今的實力,哪怕赤峰嶺中兇險頗多,也足以自保了。」
「老夫就不信,每次都能遇到狩尊那種存在,真要是那樣,老夫認命。」
這後面一句話,鞏坤是在心裡對自己說的。
「那麼趕路的事情,便交給鞏前輩了。」甦醒說完,身體化作一道流光,進入混沌池中。
「……」
鞏坤嘴角抽搐了幾下。
但很快,他便將混沌池一把抓在手裡,朝著前方行去。
混沌池內,隗嗣和賀曈正在修煉。
甦醒沒有打攪他們,走進昆墟峰後,也開始了修煉。
此番他所參悟的,並非第二座劍碑刻圖,而是天解術的第十重。
回想一番,他在狩尊身上所獲得的酬勞已經不少了,第二座劍碑刻圖、金玄神箭等,每一樣盡皆價值無量。
除此之外,甦醒還得到了一樣好處。
雖然他解開那座空間大陣,更多地是運氣的成分,可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半年多光景的參悟,讓甦醒在不知不覺,空間大道的造詣加深了許多。
隱約間,他觸及到了天解術的第十重。
天解術第十重,又被稱作「虛空御劍」。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將空間力量和劍道力量相結合的術。
但它又不能稱之為劍術。
更準確而言,虛空御劍只是一種單純的御劍方法,它最強大的地方,就是以空間力量為基礎,將劍道力量完美的發揮出來。
聽上去非常簡單。
但大道至簡。
天解術第十重的虛空御劍,即便是劍祖,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將其列入了世間最強的七種御劍方法中。
如今甦醒的劍道境界,已經是將第一座劍碑刻圖修煉至圓滿。
在此基礎上,如果他能夠參悟虛空御劍,那麼定然還可以讓劍道力量更上一層樓。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著,有鞏坤在的話,許多事情的確省心了許多,這趕路方面,完全不需要甦醒去操心了。
雖然鞏坤不會空間傳送,但他單純飛行的速度,其實也不慢。
除此之外,鞏坤老奸巨猾,不容易被寧臨塵的人馬找到。
說起來,寧臨塵如今多半是一頭霧水,哪怕他能耐再大,也不會想到,甦醒會憑空出現在赤峰嶺的西麓。
甦醒也沒有因此而攜帶。
對抗寧臨塵只是一方面,他還需要加入玄天宗,解救被鎮壓的虛空遺族,自然是要讓實力變得越強越好。
轉眼間,數月時間過去。
甦醒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穫,他的虛空御劍,雖然還沒有到運用隨心的程度,但也是非常熟練了。
這一日,甦醒走出昆墟峰,原本是想找黃金蠻牛切磋一番,映證這段時間的收穫,卻是看到了賀曈出關。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比試一場?」
賀曈眼裡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彩,一副修煉有所成的模樣。
「好!」
甦醒笑著答應了下來。
轟隆一聲,賀曈身影掠動,出現在了昆墟峰外面的天空中,而後渾身燃燒著血色烈焰,強橫的力量波動湧現。
「看樣子的確是進步不小嘛!」
甦醒眼前一亮,即便是他,也從賀曈身上感受到了絲絲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