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湖泊四周,一道道人影迅速飛來。
除掉湯氏、風雨亭人馬,聖明城中剩餘的五大家族,也抵達此地,不過他們與湯氏、風雨亭人馬,相隔著一段時間。
湯氏七少掃了一眼賈行嘯、徐堯、聶承運等人,道:「看這樣子,諸位想要的毒君傳承,應該就在這座湖泊裡面。」
賈行嘯訕訕道:「七少看中的東西,我等怎敢有爭奪之心。」
湯氏七少無所謂的道:「天材地寶本就是無主之物,自然應該各憑手段,誰技高一籌,便能夠最終得到寶物,諸位大可不必有所顧忌。」
「七少氣度非凡,只是這寶物,我們無心爭取,七少儘管拿了便是。」徐堯恭敬的道。
他們這些人,如今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他們的確存著和風雨亭一爭的心思,甚至有過在毒瘴天林中,讓風雨亭損失慘重的計劃,然而那一切,隨著湯氏七少的現身而瓦解掉了。
就算給賈行嘯、徐堯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湯氏七少爭寶。
更何況,以湯氏七少此番帶來的力量,也是足以碾壓了賈行嘯、徐堯等人了,別的不說,那兩位六階神王,足以橫掃當場。
賈行嘯、徐堯等人,已經是認命。
他們沒了和風雨亭作對的勇氣,沒了和湯氏七少抗衡的心思。
別人是殺雞儆猴,湯氏七少是殺虎儆雞。
連賀之喚都死了,如今聖明城中,還有何人敢與湯氏七少作對?
賈行嘯等人倒也聽說了,甦醒與湯氏七少那一戰的事情,可他們顯然不會認為,僅憑甦醒一己之力,便可以抗衡湯氏七少了。
在他們眼裡,甦醒的舉動,無疑是螳臂當車。
「徐堯,本少的話,你們是聽不明白嗎?我讓你們去湖裡爭取機緣,你們是要拒絕我嗎?」湯氏七少眯著眼睛道。
「……七少,我們,明白了。」徐堯低著頭,臉色難看的答應了下來。
他們其實早就萌生了退意,想要離開毒瘴天林了,奈何行蹤泄露,被湯氏七少找到,然後「邀請」到了此地。
如今,湯氏七少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可徐堯等人又不是矇昧無知之人,哪裡不明白湯氏七少的想法?這是要拿他們當炮灰使用。
那座湖泊格外靜謐,又是毒君傳承所在地,豈能沒有危險?
可就算明白湯氏七少的想法,徐堯他們也不敢反抗,這就像是置身於戰場上,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後退,就會被監軍斬殺,一樣是死。
倒不是勇猛直前,在生死禍福中,拼出一線希望。
徐堯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賈行嘯、聶承運等家主,而後,他又看向了湯氏七少,道:「七少,徐堯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是想讓徐墨、徐一凡那些人離開?」湯氏七少一眼看穿了徐堯的想法,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不必,恰好藉助這個機會,讓他們多一些歷練。」
「再好的天資,不經歷磨鍊,又怎能成才?」
徐堯臉色微變,這是要他們聖明城幾大家族絕後啊!
徐堯看向了秦翰,希望後者能夠念及同根之情,給他們幾大家族,留一點未來的希望,然而,這註定只是奢望。
秦翰淡漠的望著徐堯,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徐堯慘然一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秦翰巴不得他們幾大家族絕後,葬送如此,又哪裡會求情?
「淺秋,你也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陷入險境嗎?」賈不韋望著秦淺秋,一臉失望之色。
「賈不韋,好歹你也算是聖明城的年輕天驕,賈氏在你身上傾注的心血不在少數,為何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到了這種時候,還如此天真?」
秦淺秋冷漠的盯著賈不韋,一字一頓的道:「你聽好了,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感覺,如果不是看在賈氏的面子上,我早就將話挑明。」
「現在,你是時候醒一醒了,別做春秋大夢了。」
賈不韋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如紙。
徐墨、徐一凡都沒有去說什麼,賈不韋用情至深,的確有值得欽佩的地方,可是,秦淺秋的話,卻也沒有說錯。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秦淺秋看不上他。
「知恥而後勇,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賈行嘯望著賈不韋,平靜的說道。
「父親,我明白了。」賈不韋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淚水,但一雙眸子,卻漸漸恢復了平靜與清澈。
他自然無法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但經歷這番打擊,也是清醒了許多,尤其是目前這般局勢下,更是逼迫的他,不得不冷靜下來,思索著逃生之計。
他們,不會放棄。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需要去努力一番,總比等死的好。
「徐堯、賈行嘯,你們該出發了。」鰲七平靜的開口,聲線冰冷,帶著徐堯等人,無形中的壓迫感。
對於鰲七和蛇八,徐堯等人心裡,自然十分忌憚。
身為大瑜神域的本土勢力,他們自然不會沒聽說過,湯氏大名鼎鼎的「十獸王」,一共由十位修為高深的神王組成。
其中每一位神王,體內都流淌著妖獸的血脈。
如鰲七,他就是一位「鰲鱉半獸人」,一步步修煉到今天的。
又如蛇八,他屬於七彩鱗蛇人。
他們得到湯氏的栽培,獲得了諸多好處,如今,也成為了湯氏手裡,十柄極其鋒利的劍,在大瑜神域,漸有所向睥睨之勢,聲威遠播。
「父親,出發!」
令人意外的是,賈不韋說完,一馬當先,沖向了湖泊。
那般模樣,給人一種為情所傷,不在意自己小命的感覺,像在尋求解脫。
賈行嘯見狀,倒也沒有責罵什麼,以眼下的局面,也唯有衝進湖泊這一條路可選,當下,他立即率領賈氏人馬,追上了賈不韋。
徐堯、聶承運等人,也是紛紛動手,緊跟上賈氏人馬。
如今的局面,他們再也不能有絲毫內鬥的想法,必須擰成一股繩,眾志成城,團結一致,方有保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