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風雨亭,是想強行將洛青收入門下?」
「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真要是那樣做了,賀前輩恐怕會不太高興啊!」
徐堯冷冷一笑。
賀之喚在聖明城中的地位,導致他們幾大家族不敢亂來,他不信,風雨亭就可以無視賀之喚對甦醒的那一份關照了。
風雨亭的確風頭正盛,可還沒有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而且,此番毒瘴天林開啟,賀之喚同樣前來,如今,已經進入了毒瘴天林,風雨亭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亂來,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只是,身為風雨亭的掌門人,秦翰並沒有阻止秦淺秋。
而幾方的幸災樂禍,也沒有被秦淺秋所在意,她平靜的道:「諸位世伯,奉勸你們一句,偏安一隅固然自在,可也會限制你們的眼界。」
「是嗎?」賈行嘯淡淡一笑。
而此時甦醒,已經一步邁出,走下了風雨亭的樓船。
「洛公子,我此舉也是為了你好。」秦淺秋看向了甦醒。
「那就多謝你的美意了。」甦醒頭也不回的朝前行去,已經沒有興趣,再多說什麼。
秦淺秋不僅事前沒有和他溝通,就一副篤定他要加入風雨亭的架勢,事後,也沒有什麼解釋的意思。
如此行事,可謂絲毫沒有顧及甦醒的感受。
甦醒的原則,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以前秦淺秋處事溫和,所以哪怕甦醒感覺到對方,有算計功利的成分,也是與之相處了一番。
但如今,秦淺秋態度陡然改變,甦醒自然無法容忍,他只是離開,而沒有其他表示,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
忽然,甦醒身體微頓,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名青年。
青年一襲黑衣,相貌俊朗,氣質非凡,而他的目光,則是帶著一絲冷厲和不善,緊盯著甦醒,道:「秦小姐沒開口,誰允許你擅自離開的了?」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折身返回,向秦小姐道歉。」
態度強勢,不容置疑。
賈行嘯、徐堯等人,皆是露出詫異之色。
這忽然出現的青年,面孔陌生,他們都不認識,但對方的口氣,卻是極大,而且明顯是站在秦淺秋一方的。
「湯鋒,算了。」
秦淺秋開口,在打圓場,不過甦醒並不領情。
秦淺秋看向了甦醒,解釋道:「他叫湯鋒,乃是湯氏七少的親衛,從小陪伴在七少身邊,與其一同長大,天資非凡,如今的戰力水準,已經達到了神王境三階層次。」
這句話中,飽含著諸多信息。
甦醒沒有多大感覺,但聖明城各方勢力中,上至賈行嘯、徐堯、聶承運,下至徐墨、聶冠明、賈不韋等人,以及諸多護衛們,盡皆滿臉吃驚。
「秦淺秋,你口中的湯氏,莫非是大瑜神域三大霸主之一的湯氏?」徐墨皺眉道。
「除掉這個湯氏,還有幾個湯氏七少嗎?」秦淺秋淡淡道。
其實,大家心裡已經是信了。
因為湯鋒的修為實力,太過非同凡響了,以他那般年紀,居然是擁有了神王境三階的戰力水準,有些匪夷所思。
更驚人的是,他竟然只是一個親衛僕從。
這豈不是說,聖明城中的天驕子弟們,連做那位湯氏七少的僕從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未免有些打擊人了。
徐墨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賈行嘯、徐堯、聶承運等人,同樣是臉色凝重,他們最關注的,不是湯鋒的天資,而湯鋒維護秦淺秋這件事,所代表著的意義。
如果風雨亭,與湯氏扯上了關係,那麼就非同小可了。
身為大瑜神域的三大霸主之一,湯氏底蘊之深厚,遠非聖明城中幾大家族可比,那可是真正的七流天族。
就算是賀之喚,站在湯氏的面前,也是不夠看。
畢竟,賀之喚只是龍王谷的一位長老,而不能左右龍王谷的決策。
秦淺秋似乎早已料到,賈行嘯等人的反應,並沒有意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得意,而後她看向了甦醒:「洛青,加入風雨亭,我保你飛黃騰達。」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眼前所見,不過是冰山一角,往後,你會為你今日的英明決定,而感到驕傲自豪的。」
「是嗎?」甦醒轉身,神色平淡的看向了秦淺秋:「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傢伙……」
無論是賈行嘯等家主人物,還是徐墨等天驕子弟們,都是楞了楞,他們沒想到,到了這一刻,甦醒竟然還是無動於衷。
坦白說,連徐墨等人都是有些心動。
設身處地,如果他們沒有絲毫勢力背景,那麼眼下這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風雨亭本身勢力不俗,又與湯氏關係不錯。
反之,如果拒絕,那麼面臨的是什麼,大家都能預料。
「拒絕之前,先問一問自己,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湯鋒神色陰厲的開口,語氣中,毫不掩飾威脅之意。
「洛青,人可以有傲氣,但凡事不能太過,過猶不及的道理,你可明白?」秦淺秋的意思很簡單,該低頭時,還應該低頭。
「你在教我做人的道理嗎?」甦醒道。
「我只是在幫你,分析眼下的局面,從而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免得因為一時衝動,而落得一個不太好的下場。」秦淺秋道。
「那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呢?」
甦醒諷刺一笑,接著道:「秦淺秋,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心思頗深,過於功利,所以之前才對你的邀請函,視而不見。」
「這幾天,你也不過是在創造機會,與我交流的吧?」
「原本以為,你只是有結交之意,倒也無傷大雅,但沒想到,你的胃口竟然這麼大,還想著收服我?」
這倒不是甦醒後知後覺,而是畢竟他初來乍到,對於聖明城,乃至大瑜神域中的諸多情況,並不是特別了解。
更何況,秦淺秋隱藏頗深,連聖明城中的另外幾大家族,都不知道她和湯氏的關係,甦醒一個外來者,自然不可能知曉。
但到了這一刻,一切也就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