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不僅孔玄夜、古元正、戚秋月、老馬等人離開了,他們也帶走了血月神衛。
甦醒親自送行。
雖說血月神衛沒幫上什麼忙,但不遠萬里趕來的這份心意,卻是被他銘記,而且他相信,有他這層關係在,往後血月神衛在拜月教中,肯定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言,孔玄夜是聰明人,知道如何去做。
之後,田安山、余洋等修羅山人馬,也向甦醒辭別。
「老蘇,此番一別,恐怕咱們只能在南神界見面了。」夏元甲望著甦醒,感慨中,又帶著一份昂揚的鬥志:「希望到時候,你能夠擋住我三拳之威。」
「牛皮也不怕吹破了,你能擋住人家三拳就不錯了。」應小乙淡淡說完,望著甦醒道:「南神界見……」
她本就不擅長交流,就算心有不舍,話到嘴邊,也只有簡單幾字。
「保重!」
甦醒朝著應小乙微微一笑,而後拍了拍夏元甲的肩膀:「老夏,希望到時候,你的封神道體已經有所成就,而不只是後天層次。」
「放心吧!有你這尊九劫天驕在,我可不敢懈怠。」夏元甲笑道。
當夏元甲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甦醒的視野里,不久之後,白雪兒、白陽蒲等人,也開始向甦醒辭別。
「我應該會和孔梨一起,前往日月教宗,所以,咱們南神界再見哦!」白雪兒伸出一根晶瑩的玉指,戳了戳甦醒的胸口,笑嘻嘻的道。
鹿城白氏,本就是拜月教的一部分。
而以白雪兒的天資,再加上她如今的際遇,完全有資格,前往日月教宗。
在這方面,孔玄夜必然會有妥當的安排。
「南神界再見!」甦醒微微一笑。
「木魚!」
白陽蒲盯了甦醒一眼,冷淡的嘀咕了一句。
「白前輩說什麼?」
甦醒一臉不解的望向白陽蒲。
「沒什麼。」
白陽蒲懶得多言,一是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二也是實在沒興趣,對在男女之事方面,可謂是榆木腦袋的甦醒,多做什麼解釋。
「還要多謝白前輩此番前來相助。」甦醒笑道。
「不客氣。」白陽蒲懶得去看甦醒,而是望著白雪兒道:「雪兒,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走了。」
這副模樣,說穿了就是不想白雪兒和甦醒再有過多的接觸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孫女,留下什麼感情上的傷疤。
「告辭了!」
白雪兒朝著妙可兒、雷雪依、丁溪、蕭渡等人拱拱手,而後再次看向了甦醒,星眸深處掠過一抹漣漪,但終究還是隱藏了下去。
於時機,於場合,都不適合多說什麼其他的話。
黎明不知何時悄然而至。
天際的曙光,讓人倍感舒適溫暖。
然而甦醒不得不一一送別故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他心中難免有些悵然,但更多地還是期待和祝福。
他相信,夏元甲、應小乙、白雪兒等人,即便到了南神界,也能大放異彩。
朝陽東升之際,甦醒一行人,走出了冥淵。
淡金色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仿佛為每個人都披上了一層聖潔的紗衣,顯得神聖非凡,甚至讓人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九元龍柱,早已經被玉山主隨手破除。
這倒是讓九龍令沒了用武之地。
人們的眼神,迅速聚集在了為首的甦醒身上。
冥淵覆滅,林氏覆滅,邢家覆滅,六大部族覆滅……
這註定是一個會被載入史冊的夜晚,所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勢力、天族相繼覆滅,一尊尊神王隕落,讓人震撼莫名。
而這一切,卻都只是因為一人。
人們忽然發現,甦醒除卻讓人仰望的天資,其影響力,在不知不覺間,也是達到了一個人們難以企及的地步。
付雲錄、孔玄夜、田安山……不知多少神王,乃至拜月教的守護者,都是甘願陪他共赴這場生死戰。
相比之下,林樹植卻需要苦苦去算計。
這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甦醒目光平靜的環顧著天地十方,給人一種叱吒風雲之感。
而後,他的目光放停留在了,雲端之上。
沒有任何言語,但房赤、路通天、拓跋扈等人,卻是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一方大勢力的掌舵者,無不是威嚴濃郁之輩,放在平日裡,都是別人見到了他們,會感到壓迫。
卻不想,此時情況完全反了過來。
最終,房赤、路通天、拓跋扈等人,紛紛飛了出來。
他們擔心繼續站著不動,會因此而激怒甦醒,從而引發某些不可預測的後果。
「蘇小友,恭喜你除掉了心腹大患,報仇雪恨。」房赤拱手道。
「蘇小友此番滅掉冥淵,可謂功德無量,界海無數神修,必然會銘記你的這份恩情。」路通天一臉誠懇的道。
「冥淵霍亂四方,早應該覆滅了,可惜我等有心無力,也唯有蘇小友這般天縱奇才,才有這份能力辦到,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拓跋扈道。
幾人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就差將「阿諛奉承」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無數神修看到這一幕,在經過最初的驚奇後,也是不由得去感嘆,甦醒如今威嚴之濃盛,可謂是震古爍今了。
付雲錄、呂生洞主沒有開口,以他們的眼力,自然是明白,拓跋扈等人如此阿諛奉承,試圖和甦醒緩和關係的原因。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拓跋扈他們昨日前來,看似是觀戰,卻也是有著伺機而動的想法。
如今一臉討好,自然是擔心甦醒秋後算帳。
在拓跋扈三人諂媚的笑臉中,甦醒平靜的道:「我在玉虛城外說的話,依舊算數。」
說完,他目視前方,不再理會拓跋扈幾人,虛空邁步離開。
付雲錄、呂生洞主等人紛紛跟上。
「多謝蘇小友!」
「蘇小友胸寬似海,另我等佩服不已。」
拓跋扈等人,紛紛朝著甦醒的背影躬身拜了下去,每個人的臉上,又都是掛著一抹慶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