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中,黑暗神流的形態迅速變幻。
不久後,便是化作了一頭通體漆黑如墨的真龍,正是黑暗神流的器靈,水伏。
水伏身上有108枚龍鱗看上去格外不凡,但有部分龍鱗色澤黯淡,另外的80枚龍鱗,上面則有暗金色光芒流動。
「已經修復80枚了嗎?」付雲錄道。
108枚龍鱗,正是水伏的本命龍鱗,若是全部修復完畢,水伏便可以去渡天劫,晉升為二品天授神器。
當初付雲錄,只是修復了49枚本命龍鱗,後來甦醒通過餵養天授神器殘片,使得水伏的本命龍鱗,被修復到了80枚。
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不是他缺少天授神器的殘片,以他如今的身家,根本不缺那些東西,而是他沒有相應的煉器手法等等。
這就必須付雲錄出手才可。
「這剩下的28枚本命龍鱗,應該是最難修復的吧?」甦醒道。
「算你小子有點眼力。」付雲錄淡淡道:「你要是信得過老夫的話,決戰之前,前來老夫這裡領走水伏即可。」
「那就麻煩前輩了。」甦醒拱手道。
「不客氣。」付雲錄冷淡的回了一句,頓了頓,又問道:「小子,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幾分把握擊殺林樹植。」
「前輩關心這個幹什麼?」甦醒道。
「你以為老夫想關心?如果你和林樹植決戰一事,早已經傳開了,到時候,付竹那丫頭,還有思瑾……她們可能坐視你孤身上戰場嗎?」付雲錄道。
「如果前輩可以阻止她們的話,我很樂意。」甦醒道,在他心裡,也是不想厲思瑾和付竹旗主為他冒險。
付雲錄怒道:「你自己怎麼不去阻止?這麼大的難題交給老夫?呵呵,你小子如意算盤倒的打的挺好的嘛!」
「我會盡力阻止。」甦醒道。
他其實能夠理解付雲錄的心情,厲思瑾和付竹,一個是他如今的至愛,已經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
站在付雲錄的角度,自然不希望他們以身犯險。
「你小子到底怎麼想的,現在外面許多人,可都是在說你口放狂言啊!」付雲錄搖頭道:「之前一直覺得,你小子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啊!」
「只有這樣,林樹植才會把所有精力,放在和我的對決上。」甦醒道。
付雲錄沉默了一下,他明白了甦醒的意思。
林樹植城府極深,心性又是陰險狠辣,如果甦醒只是孤身一人,那自然簡單許多,是留是走全憑自身心意。
可是,他身邊有不少的朋友。
如果他一走,林樹植難免會對他的朋友下手。
擁有著堪比二階神王戰力的林樹植,一旦要對付某一個人,對方很難逃脫掉。
而如今,甦醒放話要在一個月內殺了林樹植,那麼林樹植就會全力做好防守準備,等待著甦醒登門,從而沒有精力去對付甦醒的朋友們。
「前輩,先告辭了。」甦醒拱拱手,而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你小子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有幾成把握呢。」付雲錄朝著甦醒的背影喊道。
「十成!」甦醒的聲音遠遠傳了回來。
「這小子……」
付雲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不由為之一怔。
但很快,他也就明白了甦醒的心意,這不是狂妄,而是一種屬於九劫天驕的自信,更是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決斷。
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這就只有十成或者零成的區別,沒有所謂的五六七八成……
甦醒離開青州城後,便是選擇了易容。
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易容之後,已經很難有人看穿他了。
他取出一道傳訊光符,刻錄下不少信息後,便是將其激活,飛向了天空。
而後,甦醒邁步行走在寬闊的道路上,像個凡人一樣,欣賞著路邊的風景,一副遊歷天下的心態。
他似乎不打算去做什麼布置,只是靜靜等待著決戰時機的到來。
這便是甦醒和林樹植的不同。
以甦醒的智慧,他同樣可以進行布局、謀算,但很多時候,他並不願意去那麼做,在他看來,修行路上最重要的,還是自身實力。
與其把精力放在怎麼去算計別人,倒不如認真修行。
當自身實力凌駕於一切之上,那麼所有的陰謀詭計,也就沒了任何作用。
林樹植把甦醒當做了最大的對手,當做了他畢生最大的一次機緣,但在甦醒眼裡,這不過是他修行路上的一道坎罷了。
他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邁過去就可以了。
人們總是喜歡將簡單的問題,過於複雜化了,但甦醒看待問題,向來直指本質,所以他的心態非常放鬆。
當然,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林樹植。
傀儡師自古至今都很少見。
況且此番林樹植只是對手之一,在其身邊還有邢明陽、六大部族等等,牽扯到了界海諸多頂級大勢力。
因而甦醒的計劃,便是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進行修煉。
更確切點說,他是在利用林樹植乃至邢明陽等人給予的壓力,去突破自我。
甦醒和林樹植不同,他本身並不願意,身邊的朋友跟隨著自己一同冒險,所以他想要憑藉自身實力,去擊殺林樹植。
再者說,他所能調動的力量,也不及林樹植。
如今界海頂級的戰力,便是二階神王,包括各個大勢力的守護者,其實也都是處在這個層次。
而如果,甦醒可以突破修為境界,渡過元心難,乃至破入神王境的話,那麼他的實力,便可以凌駕於眾人之上。
尤其是神王境,那是一道巨大的鴻溝。
而以如今的天資,如果破境成功,那麼他的戰力水準,絕對是發生一場質的改變。
話雖如此,不管是元心難,還是神王境,即便是以甦醒的天資,也不是想突破便可以突破的,當中牽扯到了諸多因素,如機緣、時機等等。
陽光和煦,暖風拂面。
甦醒行走在大路上,心境漸漸歸於平靜,仿佛與這大自然,即將融為一體。
某一刻,他身上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