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劍閣內的濃郁劍道氣息,其實是一柄雙刃劍。
它可以讓神修參悟劍道的時候,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它也可能傷人。
更準確而言,是對「劍心」造成傷害。
劍道境界破入意志之心,便會凝練出一顆「劍心」,代表著劍道意志之心。
劍心有損,比身體傷勢更加可怕,很難治癒,輕則導致神修的劍道境界下滑,引發修為下跌等事情,重則走火入魔。
因而,隨著攀登懸劍閣,劍道氣息愈發濃郁,其危險係數也會直線上升。
懸劍閣一共十五層,但鎮獄古族的年輕子弟們,極少有人可以登臨十層以上,近千年來,也唯有澹臺青璇,曾一口氣登頂十五層。
當然了,危險的提升,也意味著修煉效果會愈發顯著。
所以鎮獄古族的年輕子弟們,也是樂此不彼的進入懸劍閣中修煉。
不知不覺,時間距離甦醒進入懸劍閣,已經過去了半年光景,他從最開始的第一層,已經一步步登上了第十層。
第十層中,只有兩千多柄名劍了。
但這裡的劍道氣息,卻是無比的濃郁。
呼吸之間,仿佛有銳利的劍氣,透過鼻孔鑽入了體內。
然而甦醒的呼吸,依舊顯得平穩無比,沒有被任何外物所動搖。
這不僅是因為,他本就性格堅韌,毅力極強,還因為,他的「劍心」,不同於一般神修的劍心。
甦醒參悟的是小周天神道,包羅萬象,其中也飽含著劍道。
也因此,甦醒的劍心,也可以被稱作是「小周天劍心」。
甦醒的修行路上,遇到過不少經天緯地的人物,而傳授給他小周天道法的那位天意古神,是他少數為之欽佩的對象。
天意古神的偷天之舉,實在震撼不已。
小周天神道,不僅包羅萬象,而且博大精深,更是蘊含著無窮變化。
比如,甦醒參悟劍道的時候,其餘的道法意志,都會開始服務於劍心,以劍心為主導,形成一種「小周天劍心」。
而甦醒施展九轉電刀,溝通雷霆之力的時候,小周天之心,又會以青罡天雷和冰霜之心為主導。
在這種情況下,小周天劍心也好,冰霜之心也罷,都比普通的意志之心更為強大。
尤其是小周天劍心,非常之獨特。
這是因為,甦醒踏入修行路以來,就將很多的精力,投入到劍道修煉中,所以他的劍道境界,比小周天中的其他神道,更為出眾。
不久後,甦醒結束了第十層的修煉,邁步走進懸劍閣第十一層。
十一層中的名劍,數量更為稀少了,只有一千多柄。
藉助著這裡更加濃郁的劍道氣息,甦醒很快就開始參悟澹臺青璇的第二劍。
半年下來,他對於澹臺青璇第二劍中的變化,已經是掌握了大半,修煉也是進入了最要緊的關頭。
到了這一刻,甦醒已經自信可以藉助懸劍閣,參悟澹臺青璇的第二劍了。
只是他心中也有遺憾,這半年裡,一直未曾有名劍與他產生感應。
懸劍閣內的名劍不可強取,這不僅是守閣奴的告誡,還因為,一旦強行為之,便會遭受所有名劍的攻擊。
十萬八千劍穿心的下場,已經不用多說。
甦醒繼續耐心參悟,時間不停流逝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甦醒結束了第十一層的參悟,進入了第十二層。
「已經要超過裴南緯了麼?」不知名角落裡,守閣奴望著第十二層中的甦醒,喃喃了一句,鎮獄古族年輕一輩第一人裴南緯,也是一位劍道奇才般的人物。
然而,即便是裴南緯,最終也是止步於第十二層。
而看甦醒的架勢,似乎不會受到劍道氣息的干擾一般,顯然還遠沒有到極限。
青山之巔,一座恢宏古典的宮殿中,澹臺青璇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眸,望向了懸劍閣的方向,低聲呢喃:「能走到第十五層嗎?」
時間悠悠,甦醒已經離開了第十二層,進入了第十三層。
當甦醒結束第十三層參悟的時候,終於是將澹臺青璇的第二劍悟透。
他站起身,輕輕抬起手,而後朝前揮斬了出去。
這一劍,他並沒有動用任何修為力量,卻是有明亮的劍光浮現,他在舉手投足間,輕鬆引動了天地之力,融入到了這一劍中。
「嘭!」
隨著甦醒心念一動,那劍光還沒有擊中懸劍閣的牆壁,便是自動散掉了。
而後甦醒再次抬手,隨著無數道劍氣匯聚而至,第二道明亮的劍光,在他的指前浮現。
仔細凝視,這道劍光中,仿佛有無數顆星辰在運轉著,充斥著一股極度玄妙的氣息。
「這到底是什麼劍法?」甦醒搖了搖頭,雖然他悟透了澹臺青璇的第二劍,但對於這種劍法,依舊是處在似懂非懂的狀態。
澹臺青璇的第二劍,應該只是將這種劍法最粗淺之處施展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甦醒在藉助懸劍閣的情況下,也是花費了無數苦功和時間,才算悟透了,很難想像,整套完整的劍法,博大精深到了何種層次。
甦醒沒有猶豫,朝著懸劍閣第十四層走去。
雖然參悟了澹臺青璇的第二劍,可既然已經來了懸劍閣,也走到了這第十三層,那麼最後兩層的風光,自然也是需要去領略一般。
很快,甦醒便進入了第十四層。
到了這裡,他也是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那濃郁無比的劍道氣息,簡直無孔不入,仿佛要沿著他的周身毛孔,鑽入他的體內。
甦醒不驚反喜,默默盤坐而下。
他將心神放空,任由那濃郁的劍道氣息鑽入體內,不停衝擊著小周天劍心。
鎮獄古族年輕子弟們又愛又怕的劍道氣息,卻被甦醒當做了一種「磨劍石」,用來磨礪自己的小周天劍心。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稍有不慎,劍心就可能受損,留下難以治癒的傷痕。
然而甦醒的臉色平靜異常,心緒更是古井無波,仿佛這種程度的危險,已經完全不能讓他感到忐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