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座山峰移動的速度,雖是放緩了,但還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
極目遠眺,視野中大海茫茫一片,看不出任何端倪。
死靈海的內海區域之遼闊,顯然遠遠超過了外海區域,否則,一個多月過去,按道理也應該抵達內海區域的盡頭了,然而如今看來,遠遠沒到。
甦醒將魂念釋放出去,查探情況。
不久後,他臉色微變。
如今就算不引動天沖星辰的力量,他的魂念也可以籠罩方圓十萬里區域,這讓他可以觀察到極遠處的景象。
而在魂念觀察中,前方約莫三萬里外,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山峰。
每一座山峰,都如飛雪神舟前方的那座山峰一樣,沒有太大詫異,聳立在海面上,密密麻麻,即便是甦醒的魂念,也觀察不到盡頭。
最讓他留意的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山峰上,雕刻有三個古樸的大字,「極樂林」。
以山峰為樹,畫地成林。
如此大手筆,顯然十分異常。
甦醒立即將情況告知了飛雪神舟上的眾人。
眾人聽完以後,也是非常吃驚。
夏元甲嘀咕道:「外海區域有一座往生山,這內海區域,忽然冒出一座極樂林,怎麼聽起來,這死靈海就像是一塊大墓地,怪滲人的。」
付竹旗主道:「這座極樂林和往生山不同,明顯存在著諸多機緣,恐怕免不了一番激戰。」
這段時間下來,實力提升最大的,除掉甦醒以外,其實就是付竹等十餘位修羅山的旗主,以及白雪兒身邊的銀幽了。
他們成功煉化了七會神果,紛紛渡過了七會難。
一般而言,渡過七會難的強者,在主神榜上,都是足以排進千名之內了。
主神榜一共才一萬個位置,雖說在五宮神果和七會神果出現後,主神榜上的人數會大幅度增長,但能夠排進千名之內,都是一個相當高的名次了。
相當於一道分水嶺。
「那就看看,都有哪些老對手到了。」夏元甲的眼瞳中,湧現一股如同烈火般的戰意,他本就是個戰鬥狂人。
更何況,身為界海頂級天驕,大家誰也不服氣誰,都想壓過對方一頭。
目前已知,極樂林中的機緣,便是隱藏在各個山峰中的七會神果,但暫時還不知道,通過什麼樣的方式獲取。
強攻的話,早在一個多月前,夏元甲等人便嘗試過了,不可取。
不過或許到了極樂林,情況會變得不太一樣,也未可知。
「轟!」
飛雪神舟加速,越過了那座山峰,朝著極樂林飛去。
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座山峰最終的目的地便是極樂林,自然是沒有必要,繼續傻傻地跟在人家後頭了。
甦醒繼續利用魂念進行觀察,越來越多的山峰,匯聚向了極樂林。
這讓他不禁猜測,是否之前這片海域中,並沒有極樂林,而是一座座山峰匯聚而至,才最終形成的。
他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高。
而隨著越來越接近極樂林,甦醒所能觀察到的範圍,便會不停朝前縱深。
不過,他始終無法觸及到,極樂林的全貌。
似乎在極樂林的最深處,有一股特殊的神秘力量,可以阻擋他魂念的窺探。
甦醒將目標轉移,不再去嘗試窺探極樂林的全貌,而是轉而去觀察,那一座座聳立的山峰,很快他便是發現,不是所有的山峰內,都孕育出了七會神果。
第一眼望去,每一座山峰都沒有太大詫異,內部有光芒繚繞,這也是甦醒之前並沒有察覺到異常的原因。
可在仔細觀察後,便會發現那些山峰內部的光芒,還是有著一些細微的差別。
有此不難推斷出,山峰內所孕育之物,不盡相同。
可能有寶物,比如七會神果,也可能釋放出什麼凶物之類的。
當然這些還只是甦醒目前的推測,做不得數。
飛雪神舟雖然沒有全速飛行,但速度也是極快,不停靠近著極樂林。
某一刻,站在飛舟甲板上的眾人,在眺望著遠方海面的時候,已經是看到了,那無數座聳立在海面上的山峰,星羅棋布,壯闊無比。
而除掉山峰,附近還有不少神修的身影。
那些人,都是頗為巧合的,身處極樂林附近,聽聞了動靜後趕來的。
總體而言,甦醒他們一行人,還算是來的早的了。
忽然,甦醒感覺到夏元甲的身上,湧現一股渾厚的戰意。
他不由側目,看向了應小乙,問道:「夏元甲和梁鈞有過節嗎?」
「剛出道那會兒,被梁鈞打敗過一次。」應小乙解釋道,對於戰鬥狂人夏元甲而言,這無疑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但那時候,他剛剛成為修羅之子沒多久,而梁鈞早就是玉皇宮的上蒼之子了,所以那一戰,對夏元甲而言不太公平,敗了也不奇怪。
前方,在極樂林的邊緣地帶,梁鈞站在數百位玉皇宮的高手身前,也是隔空感知到了夏元甲的戰意。
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戰意,只是眼神平淡的望了過來。
「你上次也來了西漠大陸,為何最後不去修羅山作客?」夏元甲道。
「那位忘憂神君的出現,引發的場面太過混亂,當時我只有逃命的份,哪裡還有功夫去修羅山作客呢?」梁鈞平靜的回應道。
當時,他也在大墓中。
但正如他所言,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下,無論是梁鈞,還是夏元甲,都是有幾分自顧不暇,自然也就不會將私仇擺在檯面上。
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梁鈞也就大方的說了出來,並不丟人。
畢竟他們所面對的,是一位來自太古的神君人物。
「那現在似乎沒人可以打攪,不如打一場?」夏元甲直接邀戰,他統兵有方,是一位帥才,但同時,他也是一位戰鬥狂人。
這兩者並不矛盾。
在戰場上,夏元甲可以冷靜的處理一切,可在私下裡,他也敢與人熱血搏殺,骨子裡不失血性。
「可以!」梁鈞點了點頭:「我也想看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如今的實力如何了。」
夏元甲眸子一眯。
他如何聽不出來,梁鈞那副以勝利者自居的口吻?